“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神仙?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杀了凌九夜?”如玉冷哼一声,“回去告诉你哥哥,倾城我势必要带她出来,你们能阻拦就阻拦,不能阻拦……那就只能认命!”
“你……不是神?”粉桃满目的诧异,心里来回的骂着,着他大爷的也太戏剧化了吧,老祖宗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也能传错?
颜如玉没有回答,看了一眼粉桃之后,化作一道红色的雾气消散在空中。
“长得这么妖冶,怎么也不像是神仙啊,真是传闻不可信!”粉桃摇摇头,那……不是神,又是什么?魔?妖?得让夜锦别看小故事了,翻一下神魔录里面有没有哪个力量强大到像是传闻中的九嶷王这样的!
芷秋黑着一张脸,拖着还没有痊愈的胳膊,动静十分响亮的伺候九夜沐浴。
为什么要那么害怕自己和九嶷王在一起?九夜看了一眼芷秋并没有问,她相信很快所有被掩埋的秘密都会浮出水面,早晚都会知道,那就让秘密在躲藏一阵吧。
“小姐你不是孩子了,凌家堡现在已经慢慢的回到你手里了,一切成功指日可待,不要玩火啊!”半响之后九夜上了床,盖好被子,芷秋出去之前低声道,“有些人,不是你觉得是朋友就一定是朋友的。”
“关于封印鬼蜮的真正地方我已经知道了!”九夜开门见山,芷秋手一抖,不可置信的转身,九夜一扶手,门窗全部关上。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了自己画的羊皮卷,他也太大意了,一个小毛贼都能进入他的丹房。”九夜掖了掖被子,“我告诉你只是为了让你放心,那个不能对我造成任何伤害,你不用有任何的焦虑不安!”
“为什么?”
“封印在我魂魄里我们才需要担心,如果那封印根本就已经不再我身体里了还需要担心么?”九夜狡黠的一笑,“秋,你要信我,信我能保护你,也能保护自己和这个凌家堡!”
“我信!”虽然芷秋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打好的封印会没有,不过既然小姐说了,她也就会无条件的相信。
莱芜
九夜是以杀莫的身份将书信传给了上阳,上阳接到书信的时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看到杀莫的落款的时候也错愕了一下。
当看到内容的时候,脸色从错愕又转向了惊愕!
这是什么意思?天虞的封印无声无息的就给人破了?
不敢有半点的耽误,上阳立刻将柳絮和丞相媚骨召进宫,然后分别让两人看了书信上的内容。
“封印破了……那就是凌家堡的二小姐死了?”媚骨眉头紧皱,怎么可能?
“会不会是杀莫想要救自己的媳妇儿然后做了什么手脚,想要将暗处的人的战火引到咱们身上来?”柳絮沉吟了片刻,不管怎么说,凌九夜突然就这么死了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杀莫没有必要莫名其妙的要来和他们看这样一个玩笑!
“银花的尸舞术虽然在收尾的阶段,不过……最少都还需要三月的时间,不管杀莫信中所言真假,咱们都得开始做好预防了!所以才叫你们过来商议的!”
“咱们外围有雾障的保护,我明日再在雾障之中布置蛊毒大阵,谁人来犯我就让他双重倒霉,一次毒个爽!”柳絮一脸的愤愤然。
“巫王……单单靠咱们这样硬撑着怕是支持不了多久!”媚骨半响之后一脸严肃的说,“您考虑一下和凌家堡联手吧!”
“不行……那个女人……”柳絮一听立刻一拍桌子站起来。
“刚好也看看凌九夜到底是死是活,也搞搞清楚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到了咱们莱芜,主动权也不会那么轻易回到他们手中!”上阳眸子里一道晶亮的光闪过,也不管柳絮呼天喊地的反对,提起比笔走龙蛇的给杀莫回了信。
终于平静了十三万年的神魔大陆要回归到它本来的面貌了,在这十三万年里隐没在各处的黑暗国度也会逐渐的浮出水面,到时候莱芜\天虞这样人类的归属地又会发生什么样的涂炭?
媚骨抬眼看了看愁云密布的上阳:“有空去看看银花吧,从天虞回来之后她的进度就慢下来许多!”
“是吗?我知道了!”上阳眉头拧得更紧了,“都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情先不要声张,待到确认之后再做商议!
”
柳絮这会儿已经安静了下来,杀莫要来她求之不得,这会儿回去就立马的清理掉府里的男宠,准备迎接她的小心肝!
柳絮和媚骨走后,上阳独自一人坐在王座之上,手心捏着一只破旧的小铃铛,你现在又在哪里,风波即将到来,你是否能够平安无恙?
王位的对面是一方青铜的方鼎,约莫一人高,上阳叹息一声抬头看向它,鹰一般的深邃的眼眸立刻笼上了一处浓雾。
他打一出生就是为了保护着方鼎,也就是莱芜鬼蜮封印的所在,世间除了他没人知道。
不过也仅仅局限于知道罢了,他不晓得这个鼎在什么情况之下才会被人解开,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好好的保护它!
半个时辰后,上阳终于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银花的问题也到了应该解决的时候了,他辜负了她六年,如今生死已经不可计量,该做的忏悔也要尽快做了。
穿过宫楼重重,上阳来到了莱芜王城的地牢,银花生活了六年的地方。
莱芜刚刚迎来一年一度最潮湿的日子,前两日又连着下了几天的绵绵细雨,到了地牢门口就隐约闻到了发霉的味道,推开牢门发霉腐烂的味道更是让人作呕。
上阳眉头皱的紧紧的,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的他根本不知道这些年银花就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地方。
“王,您怎么来了?”火树抓了药回来进门就看到了上阳,就在这时地牢深处传来了一女子的压抑的咳嗽声。
上阳面无表情的看了看火树紧紧抓在手上的药包。
“银花怎么了?”他语气一贯冷淡,眉头却是不自觉的皱起来。
“她很好,没什么事!”火树尴尬的一笑,下意识的想要把药藏起来,可动了动手又觉得为时已晚,只好尴尬笑应对!
“欺君是死罪!”上阳的眸子沉下来,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那股压迫力立刻让火树紧张起来,抓耳捞腮一阵之后,将药材递给上阳:“我不说您会杀了我,我说了银花也会杀了我,王,您饶了我吧,自己进去看了就知道了!”
上阳低头看着那药包,沉默了片刻,然后结果药包转身朝着地牢深处大步而去。
偌大的地牢被铁门隔成了一个一个的小屋子,在地牢的最底下的那间是银花的房间。
其余的房间里都是一些正在炼制的活死人。
“别进来!”上阳刚走到门口,屋子里面就传来了银花的低吼,之后便又是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生病了吗?”上阳听着那压抑的咳嗽心眉头又紧皱起来。
“感染了些许的风寒!”里面又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王您身子精贵,不应该到这样的地方来的。”
“你可以找人来帮你,不用住在这里!”上阳怎么也无法想象,前丞相的女儿,那个从小娇贵得不行的小公主,今日尽然能忍这等恶略的环境,且一住就是5年!
“我知道最近进度放缓了许多,我吃了这副药就应该没事了,会加班加点的赶上进度,你不用担心!”顿了顿她又清冷的笑道,“不用安排多余的人来碍事了,你不是清楚得很么?能够使用巫灵的只有我和火树,其他人来了也是浪费时间!”
“银花……已经过去六年了,错的那个人是我,你放过自己吧!”
上阳话音落,屋里一片寂静。
过了良久,才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女子讽刺的笑声。
“南宫上阳,你觉得单纯的因为过去了六年时光这一切就会过去,就会终结么?”
门轰然打开。
银花瘦得完全脱了形,苍白发青的脸,无神的大眼睛里一点光泽都没有,头发也如枯槁的稻草一般散乱在两肩,这和六年前那个有着莱芜第一才女的女子简直判若两人。
而将她变成这样的那个人就是上阳!
“你现在到底是来做什么慈悲的模样,我于你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工具,你亲口说的,我只是你的工具,你爱的是那个中原的女孩儿。六年了,你还是爱着那个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娃吧?你都过不去凭什么要求我一定要过去?”
银花歇斯底里的喊出了这些话,眼泪泉涌一般从深陷武胜的眸子里滑出,上阳怔怔的望着她,想要说些什么话,可大脑里面居然是一片空白。
是……六年了,他没有过得去,也连累得银花也过着鬼一般的日子。
他是卑鄙的,用感情牵绊住了这个女人,她本来就是天空中自由翱翔的燕雀,他用爱生生折断了她的翅膀。
“银花,我是不爱你,却从没有想过不娶你,你可以选择高高在上做巫后的……好好休息吧!”上阳叹息一声,将药递给她,随后转身离开。
若是伤害已经在那里了,过多的怜悯说辞反倒是会成为伤口上的盐巴。
那就这样吧,和过去的6年一样,最想见……不相怨。
上阳的背影在银花眼前瞬间模糊,心口汹涌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呼吸都停滞了,刚刚歇斯底里的模样瞬间消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