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用你作证
翌日早上,瞳瞳便去了柴房,和周诚如说了她昨晚的所见所闻,“诚如哥哥,我愿意为你作证,爹爹听了我的话也一定会信任你,只是你必须答应娶我为妻。”
哪想周诚如却是不削,“我是不会娶你的,赵琰不是我杀的,廖大人会还我清白的!”
瞳瞳一阵冷笑,“呵呵,是吗?可是除了我这个人证,你还能找到其他的证据吗?”
周诚如哑言。
瞳瞳继续说道:“总之,你若是想我给你做证就必须娶我为妻,如若不然,我就等着看着你能找出什么证据来!”
瞳瞳笃定,等事情折腾了三五日,周诚如找不到任何证据后一定会低头的,可是没想到还没等他低头,就从平山县来了两个女子过来看他。
瞳瞳料定,那里面一定会有他的未婚妻,于是便跟着一众姐妹一起过去柴房,果然见着师琴和周诚如抱在一起。
瞳瞳仔细打量着,见师琴衣着虽不光鲜,却更像是刻意地打扮低调,且举手投足间更像是个大家闺秀,哪里看得出来是个什么山野村妇?
原本还想用自己出身大户的优越感来压倒她,可是只怕过去就会被碾压,瞳瞳心里一气,转身便回房了。
瞳瞳当时注意力都在师琴身上,根本没想到自己已经引起了林小乐注意,更没想到会被她瞧出自己和周诚如的关系。
原本瞳瞳并没有把林小乐放在眼里,直到林小乐刻意在她面前表现出自己对周诚如的了解,甚至借她几个姐妹的口传话诋毁他,企图激起她的战斗欲,瞳瞳不得不承认,林小乐做到了。
林小乐听说了这些,一时不该如何是好。但是师然泠然地看了一眼瞳瞳,“和我姐姐争周公子,你还不配!”
师琴想着眼下毕竟是在京城,况且以后恐怕少不得要麻烦于瞳瞳,于是赶紧拽了拽师然的衣袖,没想到师然撇她一眼,说:“我方才说的话,和我姐姐姐夫无关。”她刻意咬了“姐夫”的音,像是要为师琴正名一般,“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
瞳瞳却是不屑,“好啊,那我就看看你姐姐怎么救他出来!”
林小乐却是叹气,若是没报官之前一切都还好说,毕竟廖府是廖长仁做主。有他坐镇,再加上瞳瞳的证词,即便是她们过去帮忙调查,甚至让周诚如自证清白旁人都说不出什么。可是一旦经官,自家人的证词就变得可信度极低,甚至完全不被采纳,想要救他就来就必须找出更有力的证据。
林小乐感觉背后发凉,她隐隐感觉一只大手正在背后控制一切。
林小乐才送瞳瞳出门,就见一个宦官从马车上下来,他抬眼看了看程府的牌匾,拱手问道:“敢问师然姑娘在不在府上,圣上传她进宫一见,劳烦姑娘去她尽快梳洗完毕,杂家就在门口这儿侯着了!”
林小乐赶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这就去请她出来,只是怎么好让您等在门口呢,快进屋去喝杯茶吧!”
那宦官笑了笑,“哎呦,师然姑娘的福气都在后头呢,老奴就是等一会儿也是应该的!”
瞳瞳本来已经上了马车,听见那宦官的话冷冷笑了出来,“我说她哪来的底气呢,原来是攀上圣上了,难怪啊,看来以后该改口叫师娘娘了!”
林小乐听见这话心里一愣,她只以内圣上传召师然是为了周贵妃喜欢吃甜食,不过是把师然当做一个小宫女那么使唤罢了,哪里想到还有这样一层?
林小乐怔怔发愣的时候,忽然见师然不知何时走了出来,她似乎是也听见了那话,愣愣得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小乐正想宽慰她几句,忽然听见瞳瞳说:“师娘娘,明个儿你发达了可别忘了在圣上面前给周公子求个情,就请圣上看在你的面上彻查此事,千万还他一个清白呢!”那话语间明显地冷嘲热讽,一副看不上师然的面孔。
瞳瞳说完了那话,白了师然一眼,当下马车窗上的帘子就走了。
师然的人生里,前十二年都是在在仇恨中度过,为自己和娘亲鸣不平,此后又是在感恩大姐姐以德报怨,不仅偷偷给自己娘亲送银子,还说服大夫人不时救济她娘亲,她从来没想过男女之事,既懂风月之事,也不想高攀皇家,此时骤然听见这般冷嘲热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是,她的话似乎也为大家指了一个方向,若是真有人在背后控制这一切,何不请圣上出面彻查呢?
那宦官听了瞳瞳的话,眉开眼笑,“圣上私下找人打听了师然姑娘的家世,看来是对姑娘很是满意呢,要老奴说,姑娘若是肯进宫做个贵妃那可是错错有余了!”
师然不欲与他多话,只说:“我收拾好了,咱们可以启程了!”才欲上马车,却见师琴从里面跑了就来,拉住她的胳膊。
“千万不要为了诚如而答应进宫,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还可以娶找一个你爱的人成亲。”
师然笑了笑,“我娘亲的命是姐姐救的,我为姐姐做这点儿事算不得什么,何况,我只是在圣上面前陈情,请求圣上下旨还他一个清白而已,圣上是明君,自然是会重视这个案子的。”
师然说着,拜别了林小乐和师琴,转身上了马车。
两人站在程度的门口,看着马车渐行渐远,这才转身走了回去。
林小乐却是觉得,那脚步像是有千金那么重,若是师然真能求得圣上多多宽裕几日,那么案子一定会出现转机,不然就只剩下这几天的时间,哪里还能找到什么证据?
林小乐抬头,见师琴一言不发地回了屋子,心里突然可怜起她来了,未婚夫如今能不能脱离困境不说,自己的妹妹又进了皇宫前途未卜,眼下她在京城里人生地不熟,孤零零地承受着这一切。
可是自己又能强到哪去呢?林小乐苦笑一声,她的家就在距程度不远的另一条街上,那么近却又那么远,有家回不去的人还有资格可怜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