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顾霞回国
路子颜听到傅如臻这个名字,本能地反应了一下,不过更多的是疑惑,他怎么突然跑到国外去了?
“如臻哥去纽约干嘛呀?”路子颜问。“他说去出差,你也知道名牌律师嘛,他的委托人遍地都是。”安桦在那边开玩笑地说道。路子颜笑了一下。当初她踏入律师的行业,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像傅如臻那样精明能干,有才又会交际的成功律师。后来加入傅如臻的工作室之后知道了木晴,才发现原来女人也是可以做到那么高端圆滑的。于是路子颜便把木晴作为奋斗的目标,她心中也非常崇拜木晴。
路子颜只好说:“好吧。”然后安桦在电话另一边又是一顿抱歉和不好意思。路子颜连忙宽慰安桦说没关系的,她做律师也有几年,大大小小的案子虽然没有亲自处理过,但经验还是有的。
之后安桦也安慰路子颜说不要紧张,就算败诉了也不会怎么样的。
越是在这样受别人帮助的时候,路子颜却越没有底气和信心。因为这种情况下局面完全掌握在木晴手里。而她如果不履行诺言,当场让自己出丑,就像一审的时候那样,完全是有可能的。
第二天一早,桑晚揉一揉有点眩晕的头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她紧紧皱起眉头,一束夹杂着花香的阳光从外面射进来,散在她的侧脸上,让她禁不住抬起手挡住这刺眼的阳光。这熟悉的动作自己也曾跟傅如臻相互做过,但是这种熟悉感并没有到傅如臻截止,桑晚的内心,好像总想将记忆向过去拉很久很久,然而究竟是什么时候,桑晚一直想不起来。
带着满嘴的哈欠来到卫生间,桑晚像往常一样随手拿起牙刷就往自己嘴中送,却在牙齿接触到冰冷又刺人的牙刷毛时再次皱起了眉头。
牙刷上没有牙膏。
往常,自己醒来的时候傅如臻已经起床很久了,他会将牙膏事先挤在自己的牙刷上以便节省时间,没有一天落下的。而今天,看着光秃秃的牙刷,桑晚的内心像掉入苦海中一样陷入深深的酸涩。今天不会有,以后再也没有了。
她只好轻轻叹了一口气,拿起牙膏慢慢挤在自己的牙刷上。刷牙的时候她的动作没有任何节奏感,眼睛也只是直勾勾地看向前方。刷着刷着,不知怎么有几滴眼泪从眼角冒出。
都该结束了,自己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空落落过。不论是从前自己爸妈去世的时候,还是后来自己只身一人在H市打拼,桑晚虽觉得心累,但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空虚寂寞。仿佛一夜之间,桑晚失去了所有,又变回了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工作、爱情、爱人仿佛商量好了似的,选择在昨天那个盛大的日子里统统离她而去。而桑晚什么都做不了,她很被动。她只能将所有的判决悉数接受。
诶对了,今天下午是不是田如蜜的案子二审来着。桑晚虽然要去陪着田如蜜,但是并不太想见到路子颜。
她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身份再出现在傅如臻的这群朋友中间了。
桑晚感觉现在自己就像一个木偶,要起要落全部由别人说了算。她只能任由别人摆布,脱离了他人之手,桑晚自己就是一堆被线绳穿起来的方块儿。
依桑晚的性格,她绝不是这样的人。但是目前,桑晚没有心,也没有能力去主动。
再忍一忍吧,或许等待自己的,也就是一纸离婚协议。到时候就可以彻底解脱,与傅如臻就再无瓜葛了。
想到这里,桑晚哽咽了一下,差点把牙膏沫吞到肚子里。
她早知道自己会有一天离开傅如臻,总会有这么一天的,但是她没有意料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也许这就是,上天看自己太过依赖傅如臻而想办法让他们俩分开吧。
但是自己……就算真的离开了……心里能放得下傅如臻吗?桑晚越想越难受。曾经她有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要把傅如臻对自己的好当回事。但是傅如臻跟自己的相处方式太撩人,桑晚便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带入一种好像他们俩真的结婚了一般的感觉。
认真起来你就输了。桑晚这感情局打得一败涂地。洗漱过后,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她想先去医院看看奶奶,之后就去找田如蜜和于淼。桑晚想跟奶奶好好道个别,毕竟她曾那么真诚又关切地对待自己。之后就会有另一个人来照顾她了,那才是她的正牌孙媳。田如蜜自从一审败诉之后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太好。虽然桑晚忙的焦头烂额没能抽空去安慰安慰她,但是就凭多年的姐妹感情,她还是可以推测出田如蜜这两天为了孩子的事一定几天几夜睡不好觉。不如中午一起吃个午饭好了。
走到沙发旁的时候,桑晚看到了被自己早早关机的手机。桑晚拿起来将其打开,发现在凌晨的时候傅如臻给自己打了好几个电话。计算着时差,那个时候纽约应该也就是在晚上**点钟的样子。
大概找不到自己有些着急吧。不过不是走心的着急罢了。桑晚一面在心里一遍遍说罢了罢了,一面将未接电话记录删掉。
桑晚收拾好东西之后就动身来到医院。靠近病房的一刻,桑晚站在门口向里面看到,奶奶正躺在床上安稳的睡着,手上牵着的是一只细长又白嫩的手。
看到一双不太熟悉的手,桑晚好奇地弯腰向窗边的方向看去。发现正坐在病床旁的椅子里的,竟然是顾霞!桑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三确认过之后,才在心中尖叫起来。她回来了!
此时的顾霞,一身蕾丝镶边的宽松毛衣裙,脚上一双棕黑色的小靴子显得玲珑可爱,又黑又直的长发在阳光下披在她小小的肩头,映照出她白皙的皮肤。她低着头看着手中拿着的一本书,另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奶奶的手心里。大概是就这样放了一晚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