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说过的,你要走的,不会赖在这里的!”臭小孩堵在我面前,“那个,你,你,咬我的事就算了!”
“对不起,看来我是要失约了,如果你介意我咬了你的话,你可以再咬回去!”我把自己的手伸到他的嘴边,面无表情的道。
如果可以走,我也想走啊,可是我的生命好像就是为了别人的安危而存在一般,很多事都是无可奈何,很多事都是逼不得已,比如说,为了漫漫去杀廉奕睿,再比如说,为了廉奕睿受良心煎熬的活下去。
是的,徐若飞威胁我,如果我不好好的活着,如果我企图逃走,他就会让廉奕睿永世都不会忘记他,说这话时,他眼里是多么的狠厉,那一瞬让我就如万俟政是一样的残忍不仁,只不过万俟政是为了自己,他是为了我。
我不再理会臭小孩几乎跳脚的叫嚣,径直走过他。
屋子里躺着没有生气的廉奕睿,他已经睡了一天了,还是没有醒,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我不知道那个可恶的典狱长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使得他身上竟有这么多的伤口,那些伤口之下还有很多面貌丑恶的旧伤疤。
他到底有怎么样的过去呢?一个人的身上怎么可以有这样多的伤疤呢?他到底遭遇过什么?为什么这些伤疤会让我看的这般的不自在?
“你怎么睡着了还皱着眉头呢?是梦到了什么让你不顺心的事了?还是我弄疼你了?”我收回替他擦拭伤口的手,转而固执的覆在紧皱的眉头之上,努力的想要抚平它们,不知为何,看见它们我就觉得很不舒服。
“然,然……”睡梦中的人突然低声惊叫,像是失了什么心爱的宝贝一般。
“你做了什么梦?”我定定的看着他,嘴角挂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笑,轻声问道:“梦里,有我吗?”
“韩乔,你有本事就冲着我来,你要是敢伤他一根汗毛,我要你拿命来陪!”他手舞足蹈的挣扎着,嘴里不清不楚的发着狠话,只是额上流出的冷汗,和浑身不住的微颤说明了他此时内心是多么的恐惧。
我心里当然清楚他口里的韩乔是谁?就是那个万恶的猥琐的典狱长。我当然也没有忘记他在我昏迷之前在我耳边说的那番恶心的暧昧不明的话,那他口中的“他”是我吗?在我昏迷的时候那个姓韩的典狱长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然,然,快醒醒啊,快醒醒,然……”他突然惊叫着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醒了?”我着实被他吓了一跳,突然就从床上蹦起来,如果不是知道他没有死,我会以为是诈尸了。
“然?”他一转头,眼睛撞上我的,眸子瞬间如琉璃一般流光溢彩,他抓住我的手激动的笑道:“然,真的是你?你没事?”
那笑容好像得到了天底下最珍贵的宝贝一般,是那般的满足,那神采双眸是那般的迷人,额角还残留着梦境是留下的冷汗,身上到处都是新旧交错的伤痕。
梦里,他心心念念的是我,醒来之后,他念着的也是我,可是我曾经却是要杀他之人,看着笑的异常灿烂的他,我的心的某处如岌岌可危的城墙一般轰然坍塌,内心复杂的无法笔墨。
我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避开他灼灼的视线,“嗯,我没事,倒是你,身上这么多的伤,先好生休息着吧,躺了这么久也该饿了,我去帮你端食膳来!”
说完,我再也不能抑制内心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逃也似的就要往外走。
“等等!”他却不让我如意,眼尖手快的一把抓住欲逃走的我,迟疑着问我:“然,我们不是在天牢等候处置么?怎么会被放出来了?”
我突然想起那日他怀疑的眼神,他怀疑那毒是我下的,不是为了毒死皇帝,而是为了毒死他,现在既然不用死了,他也不会再像原来一般待我了吧?
“我们得救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你,自由了!”我低垂着头,嘴边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苦笑。
一直以来我都不明白他对我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如果说那日因为皇帝被毒死的瞬间,他不相信我,认为我想毒死的是他,那为何他又要替我开脱,说毒是自己下的,是他陷害我的?为何当时他眼里明明有着浓浓的怒火,最后却又温柔的带我,还要替我出头?
“我们犯得罪可是要诛九族的,谁有这番能耐能救得了我们?是二弟么?他登基了?可是就算他登基,也不可能救得了我们啊,那会是谁呢?”他的眼睛如萤火虫般一下子亮一下子又不良的,有些自言自语的猜测道。
“你别费神了,是逐日教的教主!你先休息着,我去去就来。”
“逐日教的教主?”我没有再理会他的自言自语,转身出了屋子。
一个人神游一般在七拐八拐的回廊里游荡,等我再回神时,已经辨不清方向了,只得四处乱走寻找出路。
“啊,嗯,夜,为什么要把那个小妖精留在这里嘛?”隔壁的屋子里突然传出一个娇媚的声音。
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接着又是一阵娇呼,“啊,啊,嗯,夜,回答人家嘛,嗯啊……”
“那你说,我留你一个大妖精在这里干什么呢?嗯?”这声音带着沉重的喘息,泛着浓浓的情欲,暧昧不明的笑道。
“啊,啊,你好坏,啊,快一点,快一点……”
听到这样暧昧不明的话,着实叫人一阵脸红,只是先前那人口中的小妖精说的可是我?我可以听的出来,屋子里的两人,一个是北安郡王,不,应该是小四才对,还有一个是徐若飞。
只是,这两人为何会在一起?而且好像关系还不一般!我狐疑的凑到那屋子的窗棂之下,并不是我有意要偷听人家恩爱,只是我好奇他们怎么会有关系罢了。
“啊,那,啊,这个,是他比较好,还是我比较好?”声音里带着激情的兴奋,拖出高扬的颤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