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目和跟从以及几名士兵身先士卒的惨死,使得剩余不到十人都惊恐的骨头咯吱咯吱响成一片。“你,”砍刀汉子手持砍刀向着士兵们的方向随心所欲的一指,士兵们个个都似风过耳似的缩头缩脑的跺着小步往后撤,唯恐灾祸避之不及。可这小步后撤也和跑步前进是一个道理,总得有落在最后的那个。“就是你了。”砍刀汉子无头苍蝇般的砍刀瞄了一阵,最后的目标坚决的指在了撤的最文雅的士兵戊鼻子尖上。士兵戊勾起右手食指指着自己,然后左顾右盼的问砍刀汉子:“我?”砍刀汉子放下一直垂着的砍刀,继续把它当成拐棍用:“你过来,我想和你聊聊。”砍刀汉子没有“谈谈”而用“聊聊”,让士兵戊倍觉亲切。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因为这个词而有了最起码的保证,于是他堂堂正正的阔步走了过去。
砍刀汉子右手支着触地的砍刀,将宽厚肥大的左手搭在走到自己对面的士兵戊右肩上,像个父亲那样唠起了家长里短:“军队的伙食还好吧?我看你都有这么瘦了,是该注意吃点儿肉补补了……想不想家啊?要是想家,就给你们头头请个假什么的,常回家看看……家里都有什么人啊,有媳妇了没啊?要没媳妇还,我倒可以做个月下老给你牵牵红线……”长相五大八粗的砍刀汉子的询问越来越具体,并且他几乎是一气呵成,似乎压根儿就没想着给士兵戊回答的时间。也就是说,他的垂问只是单纯的垂问,并不需要谁来一呼百应。士兵戊僵死的肌肉被砍刀汉子越问越松弛,到了最后他竟有一丝疲倦的感觉。他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的对实际站在对面,可他看上去像是站在云里雾中的砍刀汉子说:“我好累,想歇息歇息了。”
士兵戊说完这句话,身体如同腌了两天的黄瓜,缩成了一小条的形状。砍刀汉子十分通情达理的点了点头,点头的同时他还加重了左手按其肩头的力度:“好吧,你要累就歇歇。我们这里还有那么多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士兵戊在砍刀汉子温柔敦厚的言语中,宛若歪倒在母亲怀里歪倒在了砍刀汉子的怀里。砍刀汉子接住一团空气似的接住了倒来的士兵戊,而后他在斧头汉子的耳朵边私语了一番。斧头汉子蜻蜓点水似的连连点头,他也转身向着身后的几名庄稼汉耳语了砍刀汉子的意思。庄稼汉们相视的会心一笑,众人拾柴火焰高的支起了好似一架天平秤杆的东西。他们其中一人爬到就近的一棵树上,选取树干分叉最粗壮且高度又合适的那个分支,将一截绳子拴于其上。
栓完绳子,他还用右手拉了拉检查了一下绳子的负荷。他一边拉一边看着倒在砍刀汉子怀里的士兵戊,觉着对付这个羸弱不堪的士兵,绳子的这个负荷绰绰有余。他笑着朝树下仰着脖子傻看的庄稼汉们嘿嘿一笑,庄稼汉们都心领神会。他们就把绳子绑在了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根小腿粗细的长棍中间,又在长棍的两头分别系上了随身脱下的衣物。左边衣服连成的长条上,庄稼汉们系的是用钢条勒成的钩子;右边衣服连成的长条上,他们系的是卖豆腐用的大竹簸箕,簸箕里堆满了石头。空手的那几个庄稼汉看其他人把这杆超大号的天平制成了,便将昏睡过去的士兵戊拖了过去,扒开他的裤子,把悬着的钩子塞进他的gang门,想法儿钩住他的大肠头。这是个细心的活儿,由从事骟猪工作的庄稼汉亲自操刀上阵。
太阳约莫往西又滑行了一个拇指大小的长度,庄稼汉顺利的用钩子钩住了士兵戊的大肠头。这个心细如发的庄稼汉擦着额头上隐隐渗出的汗水,像是干了一天的农活对着西斜的太阳咧嘴傻笑。“好了,可以往簸箕里放石头了。”钩肠头的庄稼汉向着对面的几个庄稼汉吆喝了一嗓子,还顺带着做了个开闸放水的手势,那边的几个庄稼汉乐呵呵的把手中抱着多时的石头重重的扔进簸箕里。由于这头石块的增多,长棍往这边逐渐倾斜。钩着士兵戊的大肠头的高高翘起的钩子,便自然而然的将他的大肠一点点的从gang门里拽了出来。砍刀汉子觉着这样一点点的往外钩,效率实在太低,他一挥手,命令所有庄稼汉都跳进簸箕里,要是簸箕装不了那么多人,就直接用双手拉簸箕那头的绳子。这个方法立竿见影,簸箕那头瞬间下降,钩子这头霎时上升。
如此一来,士兵戊的大肠便被草蛇灰线般的直直钩了出来。血淋淋的大肠上,还蒸蒸的冒着热气。庄稼汉们都上前围观,甚至还有人附上鼻子闻了闻。“哎,怎么样,臭不臭?”庄稼汉们急于知道答案,都推着闻士兵戊大肠的那个庄稼汉。只见他鼻翼均匀有力的翕动着,脸上露出万分享受的神情回答说:“嗯,他妈的,除了腥气以外,什么也闻不到。不过嘛,这个狗日的士兵的肠子闻着还蛮香的喱。”其他庄稼汉听他这么说,都凑上鼻子闻了起来。一直站在原地的砍刀汉子对庄稼汉们的举动有些鄙夷了,他朝着斧头汉子一摆头,示意他驱散庄稼汉们。斧头男子应下,快步跑过去意欲制止庄稼汉们的无聊行为。然而,就在斧头汉子刚迈了没几步,剩余士兵们就一齐挥刀向他砍了过来。斧头汉子猝不及防,一个没小心,被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剁成肉酱。
亲眼目睹斧头汉子猝死的砍刀汉子,只是微微眨了眨眼睛。庄稼汉们可就不一样了,他们迅速的抄起家伙来,螃蟹横行似的移到砍刀汉子身后。士兵们杀红了眼,他们个个凶神恶煞的咆哮着向砍刀汉子这边杀了过来。砍刀汉子依然并不盲动,他似乎十分无聊的用刀尖磨蹭起了地面。士兵们已经近在跟前的时候,砍刀汉子才怏怏不快的挥舞起了自己快要生锈的砍刀。这柄砍刀曾经嗜杀过无数头死猪,如今又要重操旧业,继续以屠宰为生了。外表看来张牙舞爪的士兵们,对砍刀汉子手中嗖嗖挥舞的砍刀,全无抵挡之力。他们手上的公家给配发的大刀,碰到砍刀均都打了卷。“用土扬他的眼睛!”士兵己急中生智,失口喊出了自己在战场上惯用的下三滥的方法。可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他面对的是一帮平时打架比他还要下三滥的庄稼汉。这个忽略,直接葬送了他的性命。
听到士兵己的提示,剩余士兵们都弯腰伸出空闲的左手去抓地上的土。只是还没等他们直起腰来,庄稼汉们一哄而上,剁白菜似的手起刀落将一应众人斩落在地。士兵们带血的脑袋,蹴鞠似的滚出去多远。细眼看时,脑袋上的眼睛似乎还死不瞑目的眨来眨去。众位士兵都当场暴死,惟有士兵己侥幸苟活了下来。这倒不是他运气好,而是砍刀汉子的授意。砍刀汉子留他一条狗命,不是幡然醒悟慈悲为怀,而是要慢慢的玩他:“把他给我绑了。”庄稼汉们都搭把手,将失去战斗力的士兵己捆成了一团木柴。砍刀汉子上前,没多费口舌,直接用勾起来的右手食指将士兵己的右眼挖了出来。士兵己还在哇哇暴叫着的时候,砍刀汉子把挖出来的眼珠子递到他跟前:“吃了它!不然,那个也给你挖了!”士兵乙无奈,只得忍痛吞下了自己的眼珠子。
妥协在要挟面前,往往只能扮演上当受骗的角色。士兵己刚吞下自己的右眼珠子,砍刀汉子又伸手挖出来了他的左眼珠子。这还没完,砍刀汉子挖完士兵己的眼珠子,气也不换的直接吩咐庄稼汉们将士兵己像插秧那样就地掩埋,只露出头来。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以后,砍刀汉子用刀尖在士兵己的头顶割了一个十字形。血很自然也很暴力的喷涌了出来,砍刀汉子不及撤身就被喷了一脸。他并不伸手去抹脸上的热血,而是指挥庄稼汉们将随身带来的水银顺着士兵己头顶划出的十字形倒进他的身体里去。沉重的水银在士兵己的身体里沉淀了下来,坠着他的皮肤和肉分离了开来。喧宾夺主的水银占据了士兵己身体里的大部分空间,从而将他的身体直接从皮肤里挤了出来。于是乎,士兵己的身体便如同石猴问世般的光溜溜的从他的皮肤里血糊拉唧的蹦了出来。
众人都一跳多高,为这具没有皮肤但还在呼吸和表达痛苦的身体闪出一条大道来。砍刀汉子并无畏惧,他扔下手中一直握着的砍刀,抓起身后的一团麻绳,包粽子似的把被剥了皮的士兵己的身体包了起来。被包做木乃伊形状的士兵己仍在盲目的滚动,他的痛苦只能通过嘴里不停发出的“”啊啊啊“来控诉了。整个过程当中,砍刀汉子都在仰头盯着太阳死看。就这样令人惊悚的过去了一个刻钟,始终仰脖视日的砍刀汉子欣慰的说了一句:“时间到了,可以出炉了。”他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后,自己走到还在地上一抖一抖垂死挣扎的士兵己的身体前,将包在他身上的麻绳一条条的猛力撕开下来。士兵己失去皮肤的身体表层的肉和血管才刚和麻绳定好结痂,被砍刀汉子这么一撕,全都连肉带血管的给撕扯了下来。这回在场的庄稼汉们都不约而同的捂住了自己的两支耳朵,他们未曾泯灭的人性还没做好听取士兵己鬼哭狼嚎的惨叫准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