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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绾君心 七歌 2613 2024-11-19 06:38

  凤鸾殿里,皇后高踞宝座,涂的鲜红的豆蔻指甲,卸了金甲,配上玉白的肌肤,妖艳十足。

  近来扬眉吐气的日子过惯了,看什么事都顺心。

  “桂嬷嬷,你瞧本宫近日是不是年轻了些许,这日子过的,有盼头了。”

  “娘娘说的极是,现如今那贤妃已经随着圣上驾鹤西去,您作为一宫之主,已是全皇城最尊贵的女人。再者说了,娘娘何时不年轻美丽?”

  皇后抚弄着受伤鎏金嵌玉的手镯,某根神经被挑动,不悦的说道:“嬷嬷在说什么?驾鹤西去?就凭她?也配!”

  她坐起身,手肘支撑着扶手,高贵傲慢的神情被撕裂开来。

  “便是死了,也不配和皇上相提并论!”

  “本宫才是正宫娘娘,唯一 有资格和皇上比肩之人,记住了吗?”

  桂嬷嬷打了自己一嘴巴,立刻改口:“是,奴婢记着了,再不敢犯的。”

  “我让你做的事,准备的如何了?”

  皇后舒坦了,另一个眼中钉必须即刻拔出。

  桂嬷嬷有些为难:“回娘娘的话,太后如今身在法山寺,周围有皇上派过去保护的人,奴婢没敢轻举妄动。”

  “废物!”

  皇后多年来被欺压的怨气翻涌上来,好容易迎来出头之日,曾经给过她羞辱的人,踩在她头上作威作福的人,她都要一个一个收拾得干干净净。

  “奴婢该死!”

  皇后撒过气了,也知桂嬷嬷向来忠心,于是亲手扶她起来,那老奴受宠若惊。

  “你不必顾虑太多,如今皇上已然归天,再过三日便是太子登基大典,无论如何都不能叫她插手辰儿的大事。”

  皇后手里抓握着一颗福寿长生竹,叶片在手里已经扭曲。

  桂嬷嬷点头应是,眼里带了很绝。

  入夜,各宫内院人心惶惶,少有人敢在皇后的高压统治下,喘口大气。一只十五人组成的小队,趁着夜色向法山寺进发。

  天光微亮之时,法山寺第一声钟鼓鸣响,僧侣们按往常的作息早起抬水劈柴。

  昨夜,太后突发心悸,整晚难寐,遂找上安度贫尼将经论道,秉烛夜谈。

  天亮了还未离去。

  三更天时,太后将起自己已故的儿子,言语里满是哀戚。

  “皇家有时候就是个枷锁,把你最心爱的东西统统舍弃,这世界也就清净了。”

  贫尼不甚赞同:“太后此言差矣,若心中无美好,怎知这世上何为清净,何为喧闹?凡事过犹不及,过往云烟便叫它退散了吧。”

  太后仿佛心有所悟,心结方解,忽见外间火光冲天,顿时大惊。

  “何事发生?”

  外面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仆从,浑身浴血。

  “回……太后娘娘的话,有高手偷袭!外面……危险!”

  说完,应声绝倒。

  太后花容失色,慌手慌脚,失了分寸。到底年岁大了,上了年纪总是怕死的。那贫尼手握佛主,腰挂浮尘,示意太后稍安勿躁。

  “里间有一条秘道,太后跟我来!”

  不待太后多想,安度已经拉着她的手推了进去。

  太后只觉浑身一震,脚腕处传来剧痛,人已然是不见光亮了的。

  安度整了整身上的衣襟,从容不迫的打开院门,迎接她的只有满院的血雨腥风。

  “太后何在?!”

  来人厉声说道,带血的刀尖对准安度额间。

  “贫尼不知呢,施主若是诚信寻人,不会找不到的。贫尼整晚住在这讲经室,从未看到太后她老人家出没。想是你等杀气太重,惊扰了也不一定。”

  这话说的可是大逆不道了。

  杀手哪里顾得上主人命令意外的人物。

  手起刀落,安度平和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也算因由太后,积了些阴德。若她不死,这些人也未必会放过这间屋子,她死了,也算尽力对太后的安危有了交代。

  而那些人也果然没有放过。

  搜过三遍,杀手头目皱眉。

  “老大,并未发现太后踪影。”

  “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那老东西铲除了,结果了,有你我二人兄弟的好日子!”

  这句话,犹如溅入油锅的水滴,砰然作响。

  秘道的入口很快被人发现。

  太后一只脚赤着走在泥泞的山路上,这里荒草丛生,常年未有人迹,看起来瘆得很。血,从脚踝处缓缓流出,被雨水冲刷的到处都是。

  不到片刻,身后有动静传来。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训练有素的飞镖打中了太后的大腿,她跌倒在地面上哀哀悲鸣。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哀家可是大梁的太后!瞎了你们的狗眼,给哀家看清楚了再动手!”

  “太后?”

  那人一脸刀疤,满脸凶相。

  开口便是挑衅,轻蔑至极。

  “如今这天下只识得太子,我遵命皇后,也好叫你做个明白鬼,来世报怨别找错了人!”

  没等太后作何感想,已然被利器横穿咽喉,死相凄惨。

  大雨还在滂沱下着,不同的是地上只徒留一具女人的尸体,还有满地凌乱的脚印。

  ……

  苍鸣山,山涧小路。

  傅玉珩搀扶着沈清婉,脚底的燎泡早不知道破了多少。

  “翻过这座大山就是皇城,我脚程慢,可是苦了夫君。”

  傅玉珩不许她这么说。

  “我已是无能至极,叫你跟我吃这种苦头。若到了皇城,且先歇歇吧,最危险便最安全,你莫要再与我争辩。”

  清婉莞尔,知他心疼自己,也不多说,点头便是。

  二人从偏远小镇一路走来,其间的艰辛不可言说。身上的银两不日便要用完,皇城局势混沌,十分不利,都是忧心忡忡。

  “皇上,皇后拥立太子造反,您此去必定凶险万分,若皇城里没有内应,我们并无出路。”

  她担心的还另有其事。

  后宫欺压皇后多年,一朝怨气释放,谁能保证那些妃嫔们的安全?不过是人的一念之间,清婉叹息。

  傅玉珩倒是没再挑剔称呼,只眉头深锁,心中思虑对策。

  “依你看,该如何是好?”

  清婉一笑。

  “皇上早有定夺,偏叫清婉着急上火。那臣妾也不说,只做个一心一意伺候夫君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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