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是放榜的日子。
宋砚并没有露出半点忐忑或者不安,而是耐心等候着。
在临近十一点的时候。
报喜的终于来了,他中了,不是第一名,而是第二名。
而现在,他还不能称之为进士,以为只有通过殿试后,才能拥有进士的身份。
虽然只是第二名。
但依旧是十分了不得的一件事,所以,前来恭贺宋砚的人不少,甚至在当天傍晚,祭酒都把他给召过去勉力了一番。
殿试要在七日后。
不要不交白卷,都能获得一个赐进士出身的身份。
而一甲进士则会由监考的大臣筛选出来,交给皇帝圈定。
濮阳侯侯文昌是个急性之人,在得到宋砚的指点后,在放榜的当日,就将另外三个闲散侯爷请到了府上赴宴。
而招待他们的酒杯都是玻璃杯。
这三位侯爷,都有着不菲的身家,在见到如此精致的酒杯都大为喜爱,纷纷开口询问濮阳侯的酒杯从何而来。
濮阳侯并没有说实话,而是大吹牛皮,说是花了大价钱从海外弄来的,总共才十套。
听到濮阳侯府上居然有十套玻璃杯。
三位侯爷都厚着脸皮要买下一套。
这杯子实在太漂亮了,如果用来招待贵客,绝对备有面子。
最终,在侯文昌不情不愿之下,三位侯爷分别以三万两一套的价格各自拿走了一套杯子。
送走三位侯爷,侯文昌就忍不住关入房间大笑起来。
三套杯子给他带来了六万六千两的利润,如果将十套杯子都卖出去,岂不是有二十多万的利润,这已经超过了他侯府一年所有产业的收入了。
要知道,他侯府一年的产业也不过十二三万两银子的收入。
难怪那宋砚所说的书店只是绳头小利,如果他一年能卖上一百多套,那岂不是大赚数百万两白银?
三位买走酒杯的侯爷也是爱显摆之人,将酒杯买回府上的第二日,就纷纷邀请一帮勋爵来自家府邸赴宴。
这群勋爵们在见到这般精致,这般高档的酒杯哪有不动心之理,当打听出这杯子来自濮阳侯府上,这群勋爵纷纷杀向濮阳侯府,将剩下的七套酒杯一抢而空。
使得濮阳侯侯文昌大赚二十二万两,差点没有让他乐疯。
而没有买到酒杯的那些勋爵居然赖着不走。
在侯文昌一再保证等新的酒杯到货后,就亲自送到他们府上,这群勋爵才不甘而去。
而在送走这群勋爵后,侯文昌就马上命人秘密去联络宋砚,并且,还带了八万两银子过去。
侯管家足足等到晚上九点,才等到宋砚归来。
却是宋砚去拜访了下蔡子孝将他中了第二名的消息告知对方。
其实蔡子孝比他还要先知道,只不过,这是一种态度。
一见到宋砚,侯管家就忍不住压低声音道:“宋公子,您提供的酒杯实在太好卖了,如今十套酒杯已经全部售出,侯爷的意思是让老奴再来拿五十套!”
“对了,宋公子这是之前十套酒杯银子!”侯管家将一叠银票塞给宋砚。
“侯管家进来说话!”
半个时辰后,侯管家满脸欣喜的乘坐马车而去,同时还带走了五十一套酒杯,对于宋砚的交代更是大为赞叹。
拿到酒杯的侯文昌马上就想将酒杯送到那些勋爵的府上,不过管家却阻止了他,并将宋砚过犹不及的说法给复述了一遍。
侯文昌虽然心急,但的确觉得宋砚说得有道理,就没有着急派人将酒杯送出。
就在这时。
管家打开了一只木盒,里面躺着八只酒杯,但这八只酒杯上却缠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神龙。
“天啊,这酒杯简直,简直就是大宝贝啊!”
“侯爷,宋公子的意思是让您将这套酒杯送到宫里献给皇上!”侯管家道。
闻言,侯文昌却露出极为不舍之色,这套酒杯,就算叫价十万两怕是也有人要。
“侯爷,您现在只是闲散后也,如果你献宝有功,皇上封你一个官职,比什么都划算!”侯管家再次提醒。
侯文昌一拍自己的额头,欣喜道:“管家,你这脑袋实在是太聪明了!”
管家道:“侯爷,这都是宋公子吩咐老奴这么说的,一旦侯爷有了官职,那些文官还敢看不起您吗?”
“有道理!快去准备,本侯马上就进宫献宝!”侯文昌马上激动道。
如今的卫国皇帝三十岁出头,按理说,正当壮年,可惜,沉迷酒色的他,身子早就被掏空了。
得知侯文昌求见,卫帝便命人将他给请了进来。
“濮阳侯,你来见朕所为何事啊?”卫帝语气随意的道。
“陛下,臣是来献宝的!”
闻言,卫帝的目光落在了侯文昌怀中的锦盒上,沉声道:“拿上来!”
侯文昌连忙将锦盒双手递上,卫帝打开锦盒,顿时八只缠绕着龙纹的精致酒杯呈现在了他眼前。
卫帝伸手拿起一只酒杯一番欣赏,大笑道:“好,这水晶酒杯简直做得巧夺天工,好,实在太好了!”说着,卫帝看向了侯文昌,笑道:“濮阳侯,你的礼物朕很欢喜,说吧,你要什么赏赐!”
侯文昌道:“陛下,臣什么都不要,这酒杯有神龙缠绕,乃是生物,试问这普天之下除了陛下您谁还有资格享用,所以,臣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因此,臣不敢局功!”
侯文昌的这番话说得卫帝龙颜喜悦,笑道:“你倒是为说话,不过,朕也不是小气之人,来人,从内库取一千两黄金赏赐给濮阳侯!”
只是的道金银赏赐,濮阳侯不由有些失望,不过,他依旧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他这点城府还是有的。
不过在第二日。
就有太监来府上宣旨,封侯文昌为京营右都统。
京营乃是卫国最为精锐的一支兵马,全军三万人,而右都统在京营中仅次于左都统,乃是正三品的武将,这番侯文昌可说是一步登天了。
为此,侯文昌大摆宴席,邀请一干勋爵赴宴,他也邀请了宋砚,不过,他却没有去,但也送上了一份贺礼,他未来要走文官的路子,所以,不宜与武将有过多的接触。
至于他为何要当官,很简单,他要帮曹夔推翻卫国,不亲自参与到篡国中,他如何能获得气运。
而侯文昌这种人,是那种得志猖狂的人,他当的官越大,对卫国的祸害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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