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那个人诡异的很。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控制了这里所有的人。要不然我也不会如此发愁了。”颜臻优叹了一口气,无精打采的说到。
“等等,你说他……控制了所有人!?”吴申突然一愣,双眉紧皱起来,声音尤其强调了最后三个字。
“嗯……用‘控制’这个词其实不太妥当。那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会让人不知不觉的转变思想,让人觉得扭曲的三观变得理所应当,该怎么说呢……”
颜臻优斟酌着词语,顿了顿继续说道:“举个例子吧。一个人本来觉得偷东西是一件不对的事情,但随着时间推移,在某种神秘作用下,他开始莫名其妙的怀疑这种想法是否正确。而这时他发现周围人的思想也在慢慢转变。”
“甚至已经有胆大、意志不坚定的人付出行动。为了跟随大众,其他本来还有怀疑的人也开始随波逐流。然后不知不觉间,场面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到了最后,几乎所有人都变得认为偷东西是一件理所应当的正确事情。”
“你的意思是,潜移默化的认知替换?难怪……”吴申点点头,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记得在丁心怡的幸存者聚集地里,曾经听他们讲过,能力者一开始是英雄一样的存在,帮助普通人击退入侵的野兽以及前来探测的量产装甲兵,被众人敬仰推崇。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觉得自己变得高人一等,反而将普通人当做奴隶来看待。
吴申听他们谈起这件事时,便产生了一种不协调的感觉。直到如今,他终于明白到底不协调在哪里。
能力者思维的转变实在是太快了!从救人于水火的英雄,突然变成奴隶普通人高高在上的存在,这之间的时间过度实在是太迅速了!
能力者奴隶平民这种事并非没有可能,但再怎么说也不应该出现这种极端情况才对。不管恶人再多,这世界终究还是存在善良的人们。总不可能运气差到,所有的能力者都是恶人吧?
无论怎么说,可能人数会非常稀少,但总应该有反对这种制度的能力者存在才对。可事实上吴申却并没有发现这种人的存在。
唯一一个对普通人抱有善意的颜臻优,却说自己是侥幸脱离了统领潜移默化控制的人。结论已经非常明显,那个神秘莫测的统领,必然是用了某种未知的手段,一步步逐渐变更了人们的思维方式。
“唉,统领一开始其实并不是如此无情的人,而且那时他只是一个领头者,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是统治者。只不过似乎这座城镇曾经发生过一起事件,才导致那家伙性情大变,自称‘统领’,以血腥手段镇压了整个原本平和的聚集地,变成现在这副等级森严的鬼模样。”颜臻优叹息一声,无奈的摆了摆手。
“因为一件事就性情大变?这可真让人感兴趣。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在什么时间点发生的?”
吴申觉得,过去发生的这件事情,可能是造成现在局面的关键,如果能搞清楚这一点,其他一切问题便都可迎刃而解。
“这件事我不太清楚,过去发生这件事时,我还只是一个四处逃窜的普通人呢。而且你也知道,明面上我还是假装自己的思维受到了洗脑,所以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去调查。万一被统领察觉到,那就前功尽弃了。”
颜臻优感慨万千的说到,轻轻拍了拍吴申的肩膀:“不管怎么说,我终于不是孤军奋战了。真是令人感到欣慰啊,你来得太及时了!”
一直以来独自一人步履艰难的艰辛滋味,心怀随时可能被发现的恐惧,承担着众多人性命重任的感觉,实在是令人感到难熬。在遇到雪莉之前,吴申也是这样独自一人熬过了战战兢兢的孤寂三年,所以他能明白这种度日如年的感受。
“嗯,以后相互加油吧!”
吴申说着,伸出手也想要拍对方一下。结果对方却是把肩膀一缩,一脸匪夷所思的瞪着他:“你干什么?”
“额……你拍我一下肩膀,我也拍你一下啊,礼尚往来,以资鼓励啊。”吴申的手尴尬的僵在那里。
“那不行,男女授受不亲。万一你心存歹意怎么办?”颜臻优蜷缩着身体后退几步,动作和神情就仿佛马上要被人非礼一样。
“我可能是那种人吗!”吴申没按好气的吐槽一声。
这家伙好奇怪。明明性格像个爽朗的假小子。结果对这种肢体接触居然如此敏感?连拍下肩膀都这么大反应,要不要这么夸张!?
“也对,看你刚才的三选二。你分明是个萝莉控外加熟女控。看来我不在你的狩猎范围之内,还好还好。”颜臻优好像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胸脯说道。
“……”吴申沉默不语,瞪着颜臻优,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啊哈,不跟你该玩笑了。其实我的身体状况现在有点特殊。我接触别人还好,但若是别人接触我可能会出现大问题。”颜臻优见吴申神色不对劲,连忙解释道。
“你的身体怎么了?”吴申随即打量了一般,却是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你之前问我为什么能够侥幸脱离统领的控制吧?其实就和我现在的身体情况有很大关系。”颜臻优说着,右手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
吴申还没来得及阻止,她便直接一刀划在了她自己白嫩的手臂之上,割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你这是……”
“知道为什么我被称为‘不灭之炎’吗?那是因为……”颜臻优话还没有说完,手臂的伤口之处突然燃起一团青色的温热火焰,火焰熄灭之后,伤口也随之彻底消除,完全看不出一点痕迹。
“我的能力除了操控火焰,还可以制造这种特殊的青色火焰。被这种火焰焚烧,不但不会受到伤害,反而可以消除一切伤口。”
颜臻优说着,伸出手指向自己的大脑,“我之所以能够摆脱统领的控制,是因为几个星期前,我曾被流弹贯穿脑组织,彻彻底底的死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