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连这点时间都不愿意等
“小心!”
潜藏在灌木丛深处的黑衣人犹如蛰伏丛林的毒蛇,在唐清漪离开君珏一步距离之时,他已经飞身上前,雪白的刀光闪过,直冲向唐清漪的后心。
野兽一般的直觉让唐清漪下意识地低头,然而那刀尖竟像是长了眼一般,紧缠着唐清漪,死咬着砍了下去。
“啊——!”
利刃的划破皮肉的响声在暗夜中响起,鲜血溢出。
唐清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回身扶住趴在自己背上的男人,声音中带着不可察觉的颤抖:“君珏,君珏,你没事吧?!”
君珏闷哼一声,身子颤了一下,无力地趴在了唐清漪单薄的脊背上。
那个黑衣人早就被暗卫一刀解决了。战局完全结束,却没有一个人能笑出来。
君珏重伤了,被一刀划破脊背,鲜血浸湿了整个脊背。
唐清漪冷静地站在一边,撕开君珏被鲜血打湿的衣衫,吩咐着暗卫们打水烧火。
湛奕过来的时候唐清漪已经再给君珏处理伤口,月光下,唐清漪的眼睛幽深而又明亮,目光锐利无匹,湛奕一时竟被震住了。
等到暗卫将水热好,唐清漪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撕下自己里衣的边角,沾着热水开始给君珏清理伤口,上好药,将伤口包扎,手法纯熟而快速,一点都不像个养在闺中的五小姐。
湛奕沉眉看着,抚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跟唐清漪见第一面的时候,这丫头明明都快要死了。
君珏拿了自己珍藏的续命丹药喂给她吊着命,可竟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活过来了。
不简单……
这丫头绝对没那么简单!
等到将一切忙完,唐清漪才有些虚脱地倒在地上。方才她表现的太过镇定,甚至让人忽略了,她的肩膀上也受了重伤,鲜血蔓延了她整个肩头。
经过一场战斗,几乎是筋疲力竭,君珏中途醒过来,看见唐清漪惨白的小脸,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细软的发,侧身坐在她身边,守了她一整晚。
待到第二日天明,唐清漪应着朝阳睁开了眼。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君珏线条完美的下巴,他微微抿着唇,唇线优美而性感。
“醒了?”君珏垂眸,刚睡醒嗓音还带着些沙哑。
“嗯。”唐清漪点了点头,坐起身子,问道:“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君珏毕竟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不管怎么说,自己都不能不在意。
“死不了,本王命大。”君珏笑的不以为然,唐清漪瞥了他一眼,还真是嘴硬!
不过片刻后,君珏倒是破天荒的一脸歉意说道:“昨天是本王连累你了,应该让暗卫送你回去的。”
唐清漪摇了摇头,并不十分在意。
她若是不在怕是也遇不到湛奕,君珏更不会替她周全让湛奕收她为徒,那自己这一身医术便真的无法解释了。
在山上呆了一天,君珏的伤势也得到了控制,他们就收拾了一下,便准备下山去。
湛奕与他们在山上分别,临走前,他高深莫测地看了唐清漪几眼,将手中的几本医书交给她,吩咐道:“将这些医书仔细看完了,下次见面我可是要考你的,能不能做我徒弟,就看你的本是了。”
唐清漪将医书接过了,破天荒地对湛奕道了谢。
湛奕抚了抚胡须,心满意足地走了。只是,那临别时的一眼,总让唐清漪觉得有几分别扭,让她有种被人盯上的错觉。
马车向着护国大将军府的方向驶去,君珏望着唐清漪安静的侧脸,问道:“你回去后要怎么说?我想君笙已经叫人来传话了,他们知道你在我府上,想必不会太为难。”
唐清漪看了他一眼,点头淡淡道:“我知道怎么处理。”
君珏见她心中有主意,便不再多说,只是暗暗吩咐了暗卫,要在她身旁暗暗照应着,不可让她受到伤害。
因为身上有伤,君珏不便陪唐清漪进侯府,便在侯府门前停了马车,又细细地吩咐了几句,才放了唐清漪回去。
望着护国大将军庄严的大门,唐清漪扯了扯嘴角,凉薄地笑了一下。
大半月都没在家,多么好的借口,宋婉言若是不好好把握,就对不起她那副狠毒的心肠!
不过那又有什么,兵来将挡罢了,她才不会害怕这些明枪暗箭!
“五小姐?您这是?”
门房的人见唐清漪回来了,一脸的疑惑。
唐清漪淡淡地看他一眼,绕过他就往府内走。
她身边连个丫鬟都没,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不过她也不在乎了,免得身边人多眼杂坏事!
却不知刚把衣服褪下准备休息,便听见外面有人高声喊叫。唐清漪不悦地皱眉:“什么人吵吵嚷嚷的。”
来人是小梅,看见唐清漪出来,还算得体的行了个礼,只是语气不太和善:“五小姐,夫人有请。”
宋婉言?
唐清漪挑了挑眉头,该来的总归是来了,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急切,连这点时间都不愿意等。
“我知道了,跟她说我换了衣服就去!”唐清漪挥了挥手,仔细挑了一件亮色的衣衫,又给脸上上了妆,遮住了眼底的青黑色,才理了理鬓发,出了房门。
小梅上下打量着唐清漪的装扮,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是从前没好好打量过五小姐的缘故吗?竟然没发现她生的这样好看!
就是那种,特别惊心动魄的美!眼睛微微垂着,透着点淡淡地黑色眼珠,有种时候不出的韵味。
待到要进宋婉言院子的时候,唐清漪正了正衣襟,缓步走进了正堂。
“哟,清漪回来了呀。”宋婉言放下手中茶盏,笑着望向唐清漪,笑得和蔼:“今日叫你来呢,便是说些体己话,你也不要紧张,坐吧。”
“瞧母亲这话说的,母亲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清漪有什么好紧张的。”唐清漪淡淡一笑,自然而然地在一旁坐下了。
见丫鬟斟茶,她笑着摆了摆手:“方才来之前我便喝了一杯茶,母亲这茶我还是不喝了。”
宋婉言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清漪这是喝惯了承泽亲王府的茶,喝不惯我这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