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父从椅子上头下来,缓缓迈动着步子,又回到了牢笼里头去,且自主将门关了上来。
自始至终,他的右臂都没有晃动过,想必也是如同我的情况一般,对于右臂已经失去了掌控权利。
“怎么?看呆了?”徐尧朝着我这边逼近,脸上露出得意又嘲讽的笑,“过不了多久,你跟他也一样了。”
“如何一样?一样成为你的狗吗?被你控制着精神?”我讥讽开口,脸上皆是冷笑。
我在试探徐尧,从目前来看,我跟张父注射的药剂是一模一样的,然而张父的眼神空洞,动作呆滞,看起来似是连精神以及自主意识都被控制了。
而我不同,我只是右臂的感知能力,以及活动受到了限制,我不能够确定,这黄色的药剂到底只是对于我的右臂有所作用,还是连带着也能够控制住我的精神。
“程默,我真想连你的脑子都占为己有,这逻辑能力简直是太完美了。”徐尧眼中闪过诧异,随即是慢慢的惊喜与贪婪之意,仿佛要将我吞噬一般。
我懂了,我全都猜中了。
徐尧控制着张父与我,也不过是为了砍下我们的右臂,来成为他胳膊的替代品罢了,一根不行,那便多试几根。
“那么接下来,则是到你了呢。”徐尧又重新抽取了一管子药剂,面上逐渐泛起冰冷的笑。
“我可不会自己开门儿。”我斜了一眼我牢门上头的锁,冷哼出声。
徐尧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自己的手掌。
很快,昨天跟随着他的那个男人走了进来,将我的锁打开,迅速闯了进来,未等我反应的及,便将我制服了,押送着到了椅子上头,将我绑了个严实,而后右臂的袖子被撸了起来。
徐尧靠近,伸出手指在上面不停滑动着,抚摸着我的肌肤,眼中的贪婪之意越来越深。
“恶心。”我低吼一声,别过头不愿意看这个变态一般的男人。
徐尧冷哼一声,而后抬手,一针扎入我的右肩,往其中注射起了药剂。
这一次我身体上的不适,要比昨日还要强烈许多,我右边的胳膊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酥麻感越发的强烈,我甚至是想要抬一抬手指,都是万分的艰难。
仿佛我的胳膊已经完全脱离了我的身体一般,非但如此,我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脑子里头乱糟糟的,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花白。
我的眼皮也沉重的很,有无数次想要合上,却又在我意识的强撑之下,张了开来,每一次入眼的,都是徐尧那得意之极的笑。
“程默,你也不过如此嘛。”他僵硬抬起那已经烂了的右臂,朝着我的脸上拍了几下,又啐了口唾沫,吐在了我的脸上,如同我先前的所为一般。
一股子恶臭瞬间窜入了我的鼻腔,徐尧那口发黄的老痰缓缓从我面颊上头滑落,伴着浓浓的臭味儿,我胃中翻江倒海,完全抵挡不住。
“回笼子里头去。”徐尧下着命令。
男人驾着我转身,未等他拖着我前行,我便自己率先迈开了步子,随着一齐朝着笼子那边儿去了。
我的内心瞬间惊慌了起来,不过才打了两针药剂,而我的身体却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岂不是过不了多久,我便完完全全变成了傀儡,日日受着折磨?
思索之时,我人又被扔回了牢笼的当中,如同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我的眼睛直勾勾瞪着徐尧,看着他对我露出讥讽的笑,看着他离开这小屋子。
而我自始至终,什么都做不了。
我趴在这地上,缓和许久许久之后,呼吸才算是均匀了,身子也稍稍恢复了点儿力气,我尝试着站起身子,可是每每腿上发力,胳膊撑地之时,力气又瞬间泄光了,人再次瘫倒在地上。
我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我的意识还清醒着,如果我放弃挣扎,我相信不久之后,我连自主思考的机会都没有了,彻底如同张父一般行尸走肉,成为徐尧的傀儡。
我要做的,是慢慢收回对身体的掌控,我要慢慢训练,慢慢控制自己。
深呼吸一番,放松自己紧张的心情,尝试着将自己的主导意识传达到我的四肢,慢慢尝试活动身体。
然而一切无果,我仿佛已经成了一个废人,无论我怎么暗示,我的身体都难以受到我大脑的指令,进行任何的活动,除了窝在地上之外,我什么够干不了。
“啊!”我低吼出声,不甘如此。
我在拼搏着,努力着,眼眶子都觉得肿胀都很,鼻腔中一股热流涌出,随之我的唇也被浸湿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在我的口中弥漫开来。
为了能够摆脱控制,我用尽了全力,我的手臂可以抬起来了,我的腿也终于有了些许力气。
然而当我缓缓站起之时,全身刺痛,脑子里头如同炸开了烟花,是撕裂一般的疼痛,紧接着眼前一黑,我再次倒地,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程默,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我又听见了她的声音,是那般的无奈。
“我也不知道。”我无奈叹息一番,貌似这一次,我又要靠她了。
“不知道就算了呗。”她清脆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随即面上一阵儿冷意,似是她的面颊近在咫尺一般。
我的呼吸一滞,心跳无限加速,我正预备着要说些什么之时,那所有的感觉尽数消失,似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紧张了,试图找寻有关于她的踪迹,然而等我睁开眼睛之时,我又回到了那间屋子,我所在的地方,仍旧是那牢笼,一切都没有变过。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脑海当中开始思索着,接下来要如何是好。
忽然一阵巨响传来,陷入思考的我被惊到了,身子猛的一颤,手和腿不自觉得要去撑地,然而半道儿我却停住了动作。
我身体的力气回来了,此时此刻的我不但大脑意识是清醒地,连我的身体也可以重新掌控了,尤其是我的右臂,反复从来没有受过掌控一般,一切完好如初了,她又帮了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