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激荡起伏,拍打着石壁,发出水珠爆裂的声音。
远处的明月就在挂在海面上,又圆又大,仿佛举手可得。
海水不再是蓝色的,而是黑色的,反射着月光,波光粼粼,就像白色的鳞甲。
古孑一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进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境界中,无数的往事就像海水一样在古孑一的脑海里泛起,激荡着!
我是谁?
我从那里来?
我要到那里去?
这三个永恒性人生难题不断在脑海里翻滚,就像一场场的风暴,古孑一、小骷髅、卓空的记忆不断交织,让古孑一心生迷茫。
就这样,古孑一看着圆月和大海,在山顶站了一夜。
一动没动!
天光放亮,大块头闪进了李虎的房间。
“那小子好像害怕了,一夜未归!”大块头低声道。
李虎哼了一声,道:“把真玄剑炼成一根笛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也不知道左石庆怎么那么废物,一招都没接下来。”
大块头有些疑惑道:“石庆早上的时候醒过来了,他说当时确实已经用真玄剑挡住了那根笛子,可还是受伤了,就连他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
李虎眯着眼想了想,嘀咕道:“难道对方用了邪术?”传说中,有种邪玄士善于神魂攻击,无声无息,基本都被当成邪术。
“你说他是邪玄士?”大块头声音有些颤抖。关于邪玄士的一些故事在他的眼前闪现,突然感觉心底有些发凉,第一次感觉到是不是应该就此罢手?
“你怕了?你要知道,他要真是邪玄士,我们更应该铲除他。所有的邪玄士都是记仇的,现在他只是一个人,万一他找到了帮手,会不会把我们剥皮抽骨?”李虎瞪着大块头,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最吓人的事情不是看见恐怖的东西,而是人吓人。
大块头的脸色惨白,急忙点头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他不敢下山,证明他是顾忌咱们实力,所以他本身的实力应该不是特别强大,只是善于偷袭。我们先让石庆养好伤,等他下船的时候,我们三个尾随下船。杀了他以后,再追上海船,到时候就算张帆知道是我们做的,也说不出什么来。”李虎分析的头头是道,就是没有想过,对方之所以没回到海船,是根本没把他们当一回事,只是因为看风景入迷了。
大块头连连点头,想了想,又摇头,道:“他会不会故意隐藏实力啊?”
李虎瞪了他一眼,道:“猪脑袋,你想想,他要是逍遥境的修行者,为什么还跟咱们坐海船出海,直接自己飞过去不就行了?”
大块头听到对方有可能是邪玄士后,心里就有些慌,又道:“他下船后,会不会有厉害的人接应啊?”
“接应个屁?闹惊鬼鱼,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起航,谁会无聊地一直等着他。”李虎觉得大块头的脑袋一定是进了水,现在正和他脑袋里的面粉融合,变成一团浆糊。
大块头为了掩饰心里的情绪,只得道:“我听头儿的!”
李虎对他吩咐道:“你去盯着这小子。”
大块头咽了咽口水,道:“会不会有危险?”
“怕死就滚回双荒城!”李虎一脚把大块头踢出了房间。
阳光照在脸上,有些热,也很温暖。
古孑一慢慢睁开了眼睛,挠了挠头,嘀咕道:“怎么越想越乱?”踢开山顶的一枚石子,低声道:“实力不行,想再多也没用。”
古孑一抚摸着向天笛,希望能通过它看见一点未来的方向,结果还是一团迷雾。最后只得放弃这不靠谱的推演,向着山下走去。
张帆正组织人搭建临时营地,见古孑一从山上走了下来,会心一笑,道:“好不容易能在这陆地上休息几天,孩子们都高兴坏了。惊鬼鱼过境,寸草不留,虽然不是最凶猛的海兽,但绝对是最恶心的海兽。后天就有可能从咱们前面这段海域过境,你到时候可以看看。”
古孑一点了点头。
张帆继续道:“船上的房间虽好,其实还是太过狭小,哪有这天为被、地为床来得过瘾,我已经安排人给你搭建了帐篷,晚上你我再喝一杯如何?”
古孑一知道张帆是不想自己和狂霄佣兵团发生冲突,道:“好的,这几日,我就住在岛上。你抽时间去警告一下那伙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张帆咧了咧嘴,昨天刚打伤了对方一个小头目,还说自己一直在忍着,这要是不忍着,会是什么样子?
还不把他们变成一地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