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一片安静,少年两边的脸颊已经肿了起来。
中年人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叹了口气,道:“你们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派系倾轧有多恐怖。”
“以后怎么办?难道不管这个古孑一了?”少年问道。
“咱们目前不宜出手,要是能挑动其他势力,可以再探探他的底牌最好。如果不行,我们只能先偃旗息鼓一段时间,静观其变吧。这个仇,先给他记上,早晚我会亲手报的。”中年人坚定地说道。
少年使劲地点了点头。
……
东都的北城门异常高大,就算现在是非战时,每天也只是在中午的时候,开放两个时辰。
一队百人军驻守在大门处,检查着往来的百姓。路是沙石路,非常宽阔。
进出的百姓并不多,检查的也不是十分仔细。
从东都往东北方向走,两百一十公里就是震蓝关,震蓝关是周朝最重要的一个关隘,每年都会发生几次局部战争,尤其是冬天,因为关外,就是野人族和初兽的天下。
带队的人姓刘,士兵们都喜欢叫他刘头。刘头正和几个老兵卒闲扯。其中一个老兵叫道:“刘头,你看,是不是野人打进来了?”说完,指了指大路。
刘头顺着这名老兵的手指望去,只见远远走来了一个大块头。这可是一个真正的大块头,身高应该在八尺左右,大脑袋、大眼睛、大嘴,每个地方都要比正常人大三圈。身上围着兽皮裙,脚上穿着一双破旧的皮靴,脚丫大的有些不忍直视。看面容却有些稚嫩,明显年纪不太大。这大块头的肩上,拉着一根粗大的麻绳,麻绳拴在一辆木车上。
大块头拉车而行,木车轮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刘头往车上望去,只见车上铺着厚厚的兽皮,在兽皮上面,坐着一个年迈的老妇人。看年龄应该在五十多岁,脸上的颜色非常不好,蜡黄蜡黄的,还不时用手捂住嘴巴,费力地咳嗽上一阵。在车上,还有一个雪白的东西非常刺眼,那是一个奇异的兽骨,一头大一头小,表面粗壮平滑,应该被擦洗过,看上去就像一个大骨锤。
刘头的眼神在那大骨锤上停留最久,咧了咧嘴,往大块头走去,同时不忘喊上十几个有经验的兵卒。
大块头见有人拦住了自己,不情愿地停下了脚步,瓮声瓮气道:“怎么了?”
刘头见大块头一开口,就知道对方估计是一个浑人,对着车上的老妇人道:“老夫人,你们这是从哪里来,要去哪啊?”
大块头刚想说话,老妇人道:“不得无礼。”继续道,“我们是张家洼的人,因为我久病不愈,特来东都寻医。”
刘头看了老妇人一眼,又抬头看了看大块头,问道:“在东都可有亲属?朋友?”
“没有!”老妇人回答道。
刘头有些为难,虽然现在不收进城费,也不登记。但是遇见可疑人物必须仔细盘查,虽然对方表面上看着没什么问题,可是这个大块头要是在城里与人闹起来,可是够治安军喝一壶的了。
老妇人见刘头不说话,急忙道:“你们别看我的傻儿子长的高大,他非常孝顺听话,不会给各位官爷惹麻烦的。”
刘头还要说什么,旁边一个年长的兵卒道:“刘头,让他们过去吧,要是真闹起来,也是治安军的事。张家洼那个地方我听说过,距离震蓝关可不算远,民风彪悍啊!”说完,还眨了眨眼睛。
刘头想了想,对老妇人道:“一无亲二无友,可去城东寻一住处。”
老妇人点了点头。
刘头还是有些不放心,叮嘱道:“看好你的儿子,不许闹事!”
老妇人一边咳嗽一边点头。
大块头见母亲咳嗽,脸上露出关切之色,问道:“娘,您没什么事吧?”
老妇人摇了摇头道:“进城!”
这一日,一个大块头拉着一辆木车,进了东都城。
……
古孑一练习心慧法,练得有些烦躁。出了房间,望向天上圆圆的月亮。一到月圆之夜,初兽就会变得有些烦躁,鬼哭狼嚎的。不过今天的月亮有些奇怪,似乎有一抹淡淡的血色,古孑一看了许久,确认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古孑一见无法安心练习,沿着中间的道路,往中间的湖水方向走去。果然在岸边,看见了正望着月亮发呆的玖玖。
见到古孑一过来,玖玖一笑,如同鲜花盛开,看着古孑一道:“你看,今天的月亮漂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