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凉愣了一下,才明白了乐土的意思。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问道:“那是沙棼鹰蛏,原来给魔门看门的,估计是义父把他叫上山的。”
“不是,是他自己上山的,而且……”乐土又变得有些吞吞吐吐。
挽凉拍了一下乐土的肩膀,道:“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乐土深吸一口气,打定了注意,小声道:“我今天先是看见了一只白色的飞禽竟然飞进了咱们的大阵,并且和那头沙棼蛏说了点什么。然后吐给沙棼鹰蛏一个亮晶晶的物品,接着就自爆了,场面很血腥。再后来,沙棼鹰蛏就去了那座山。”
挽凉见乐土说的有鼻子有眼睛,微微皱眉,想了想,道:“也许是义父找它有事情,你就别乱想了。”
乐土听她这么一说,觉得自己是有点想多了,破尘是什么身份,死一只飞禽,根本算不得什么,就点了点头。
挽凉做了一个调皮的表情,转身离开了乐土的住所。
本来她也觉得乐土是把事情想复杂了,所以路过沙棼鹰蛏呆的那座大湖的时候,她本来想着一掠而过,可是鬼使神差一般,她偏偏落在了湖边。
“大头,你在吗?”挽凉最喜欢给新来的生灵起外号,乐土是傻大个,沙棼鹰蛏是大头。虽然她和沙棼鹰蛏的关系不怎样,但偶尔路过这里的时候,沙棼鹰蛏都会露出脑袋,和自己说几句话。
湖面很平静,没有一点声息。
沙棼鹰蛏不在,难道去见义父还没回来?
挽凉湖边等了好久,也不见沙棼鹰蛏回来,才向着义父住的那个山洞飞去。
山洞里面很潮湿,挽凉一进山洞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眉毛微微一挑。
在山洞底部,有一张玉床,上面坐着黑袍老者,正是破尘。
破尘长长的脸上有些疲惫,看着挽凉走进来,说道:“你不是说要出去玩几天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挽凉的眼珠一转,道:“我听到了一个不利于义父的传言,就返回来了。”挽凉突发奇想,想诈一诈破尘。
“哦?什么传言?”破尘的眼睛微微一亮。
“外面有人说,看见义父杀了那头沙棼鹰蛏!”挽凉神秘道。
破尘的眼睛猛然立了起来,整个山洞里似乎一场风暴出现。挽凉竟然被一股气势压到了山洞的墙壁上,动弹不得。
破尘看着挽凉的眼睛,低沉道:“你是听谁说的?”
挽凉没想到破尘的反应会是这么大,知道自己的猜测应该是对的,心里一阵难过,眼泪汪汪道:“我就是路过大湖的时候,没有看见那只沙棼鹰蛏,所以想和义父开一个玩笑。”
破尘的脸色阴沉,盯着挽凉道:“说,到底是谁看见了什么?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和我开这种玩笑!”
挽凉咬着牙,还算是有一些义气,没有吭声。
破尘冷冷地看着挽凉,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挽凉忽然觉得自己很冷,往常对自己总是笑眯眯的义父忽然不见了,破尘变得无比的陌生。
破尘把手伸了出来,只要放在挽凉的脑袋上,就会立刻知道是谁把这件事情透露给挽凉的。可是他的手在挽凉的发髻边,猛然收了回来,说道:“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说完,在挽凉的脖颈上轻轻一拍,把她弄晕了。
破尘站起身来,扭动了一下石壁上的一个凸起,在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地洞。破尘拉着挽凉,沿着台阶走了下去。
在地洞的深处,有一排闪动着阵法光芒的房间。破尘打开了一间,把挽凉扔了进去,随手关上了房门。
隔壁的房间里,传来微弱的声音,“前辈,我只是个送信的,你为什么把我也关起来?”
“你很愚蠢!要是对方直接来给我送信,根本就靠近不了我的周围,所以我就不可能会收到什么信。而你竟然直接把那个东西拿到了我的面前,我没杀了你,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破尘的声音阴冷。
“我也是被逼的,因为我欠了他一个人情,你也知道他的行事风格。”微弱的声音继续说道。
“所以你和她就在这里乖乖地呆一段时间,等我的事情做完了,自然会放你们出去的!”破尘说道。
“你真的会做那件事情?”说话的是沙棼鹰蛏,他带给破尘的是一枚法晶,算是一种可以远程交流的法器。关键的是,破尘并没有让它离开,而它也听到了破尘和法晶里那个人的全部谈话内容。
在那一瞬间,它就知道自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