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孑一在吃饭的时候，基本没说什么话，一直看着东冥和卿玉丽秀恩爱，觉得实在无聊。

　　在对异性的情感上，不管是以前的卓空，还是现在的古孑一，都是不会付出的。卓空是不愿意，古孑一是不懂。

　　自从收取了卓空的命魂后，古孑一的思维其实有点乱。忽而是卓空的状态、忽而是古孑一的状态、忽而又是亡灵骷髅状态，他知道，越往后走，这种状态越危险。

　　这一切都源于融合卓空命魂，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解决，其实并没有。他认为接受到的只是卓空的记忆，然而并不是。

　　所以，他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搞明白那个复杂又简单的命题，自己到底是谁？

　　要么做古孑一、要么做小骷髅、要么做卓空，或者把三者彻底融合到一起。

　　要怎么做，就算拥有了卓空丰富无比的记忆后，他也不清楚。但是他想到了一个关键的人，四界法。

　　《杂论》得自四界法，这件事早就猜出来了；第一块黑色石头，是四界法通过鲁谷的手，卖给自己的，这才有了古孑一和小骷髅的融合；第二块黑色石头，应该也是四界法通过某种特殊的手段，利用拍卖会卖给自己的。

　　四界法到底是要做什么？这一切真的都是他推算出来的？

　　可惜的是，四界法已经死了，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了。但是古孑一相信，四界法一定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留下了提示，只是自己还没有找到而已。

　　这个曾经是卓空手下部将的孩子，将会带来何种讯息，何种惊喜？

　　东冥通过卿玉丽的叙述，已经知道了古孑一身上发生的一切，伸手拍了拍古孑一的肩头。东冥现在心剑小成、以剑为眼，其实已经与正常人无异，道：“你也别太难过了，你师父也有他的苦衷。”他见古孑一沉默，以为古孑一是因为德新老人和他断绝关系才会这样。

　　古孑一强调道：“我不怪德新老人。”这件事其实德新不说，古孑一自己也会提出来的，所以现在心里并没什么不舒服。

　　东冥叹了口气，他和卿玉丽是最早发现古孑一实力超群的，可惜因为东冥眼睛的问题，并没有机会在古孑一身上投注太多情感，所以和古孑一之间，似乎总是隔着一层隔膜，无法逾越。

　　东冥喝了一口酒，道：“我想和玉丽出去走一走，蒙奇大陆很大，我们还有太多的风景没有看过。”

　　“天高任鸟飞！”古孑一说了五个字，喝了一杯酒。

　　东冥有些低沉道：“其实我不怪玖玖，说起来，其实是我欠她的。”

　　东冥和玖玖之间一定有事情，但是他们都不愿说出来，古孑一也就不清楚其中的因由。今天既然东冥想说出来，古孑一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家本来在西重天的附近，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玖玖了，那个时候，她还是一只小狐狸。我们两个经常在一起玩，她也就成了我的朋友。后来，我感应到了玄灵气，成为了一名修行者，想找一个地方学习如何修行。”说道这里，东冥顿了顿。

　　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喝了狠狠一大口，东冥继续道：“结果，小狐狸给我弄来了修炼功法和真玄剑，似乎并不希望我离开家乡。从那一天开始，我知道了她不是一只普通的小狐狸，她是一头兽妖。这样又过了五年，我修行初成，那个时候玖玖因为服用特殊的丹药，除了尾巴，其他地方已经和正常人无异。虽然她不愿意，我还是离开了家乡，到周国游历。在游历的过程中，我认识了玉丽。”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卿玉丽。

　　“之后我们结伴到了东都城，也见到了院长卢平惗，无意之间提起了小狐狸的事情，结果这件事情被国师庄鲲知道了。在他们的劝说下，我带着他们来到西重天附近，并且抓住了玖玖。玖玖被带回万真学院的困妖谷，我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我选择留在困妖谷。”东冥说到这里，眼中有泪花闪动。

　　语言说的很平实，就像在说一段狗血的兽人殊途故事，但是这里有信任、有帮助，当然也有羞愧和背叛。

　　狐尊不知道是得罪了庄鲲还是得罪了什么人，反正玖玖这件事是一个局，一个针对他的局。而那个时候他正在闭关，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被抓走了。等他出关以后，已经是五年后，玖玖在万真学院的困妖谷里，足足呆了五年时间。

　　东冥看着古孑一，说道：“我知道你和玖玖的关系还算不错，有机会你见到她的时候，替我说一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