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人敲门,古孑一睁开眼睛,房间里如同打了两道闪电,不一会儿古孑一又恢复了平静,气势全无。
“谁?”古孑一问道。
“是我,小水!”外面传来小水的声音。
“有什么事情吗?”古孑一问。
“船长让我来告诉你,前面遇见了惊鬼鱼的鱼群,要等这片鱼群过去以后,我们才能继续前进,所以派我告诉你一声。”小水说道。
“哦,要等多久?”古孑一道。
“目前还不确定,大概要三天左右的时间。”小水隔着门说话,感觉有些别扭。
“哦,我知道了!”古孑一淡然回答道。就三天时间,小水要是不来告诉自己,没准一打坐就过去了。
“对了,晚上要在岛上举行篝火大会,你要是想参加,到时可以去看看。”小水推荐道。海上生活艰苦,却培养出船员们乐观的生活作风,既然难得休息机会,自然痛饮一番。
“好的,我会去看看的。”古孑一呆的也有些闷,准备下船走一走。
“好!”小水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古孑一的门外。
古孑一发现船已经彻底停下来,也不摇晃了,拿出那枚没有刻画完成的阵眼,继续刻画起来。
到了夜晚时分,古孑一能隐隐听到外面传来欢声笑语,想来所谓的篝火大会已经开始了。想了想,还是戴好斗笠,走出了船舱。
今夜的月亮很圆也很亮,散下一片皎洁的月光。
古孑一顺着跳板,向着荒岛走去。远处有一个巨大的篝火熊熊燃烧,散发着热量,周围有不少的人影载歌载舞,看上去好不热闹。
夜风凉凉,但是不能熄灭这些船员们的热情,已经空了的酒桶,扔的到处都是。
现在好多船员都知道古孑一是这趟出海的最大出资人,见到他以后,自然让出了一条通道。张帆看见古孑一走过来,急忙挥手道:“古兄,这边坐!”在他的面前放着一个条桌,有酒有肉,旁边放着几个别致的小木桶。
古孑一漫步来到了张帆的旁边,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看上去就很暖和,点了点头,直接坐在了张帆的旁边。
张帆拿过一个空碗,放在了古孑一的面前,拎起小木桶,给古孑一倒了一碗酒,酒红如血、酒香扑鼻,笑道:“我的酒和他们的不一样,我这个是用上佳葡萄酿制的,没有放其他东西,你尝尝。”
古孑一端起来喝了一口,清爽甘冽、回味绵长,果然不错,赞了一声。
张帆举起酒碗,和古孑一碰了一下,一口喝干,尽显豪气。
古孑一也不是小气的人,再说这种酒根本就没什么酒精含量,与神仙醉相比,算是清淡的如同白水一样,也是一口喝干。
两个人碗来酒干,其乐融融。
周围的众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好不痛快。这些人里,不仅有船上的船员,还有佣兵团的佣兵。船员相对要斯文一些,佣兵举止就要粗鲁很多,划拳行令、大呼小叫,但也显露出真性情。
席间喝得高兴,就有佣兵彼此相邀比斗起来,双方也不使用兵器,拳来脚往,打得不亦乐乎。
获胜的自然高兴,输的也不气恼,只是抓起酒碗喝个不停。
李虎见时间差不多了,给斗鸡眼使了一个眼色。斗鸡眼会意,拿着酒碗来到张帆的桌子前,举杯道:“张船长,我敬你一杯。”
张帆举起酒碗,道:“石庆兄弟,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何必客气,干!”斗鸡眼的真名叫左石庆,经常坐张帆这艘海船。
双方一饮而尽。
斗鸡眼看着张帆旁边的古孑一,大声道:“这是那棵葱啊?大晚上的还带着一个斗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周围的吵闹声忽然一静,都看向古孑一的斗笠。
篝火的光照在古孑一的身上,感觉到他有些明灭不定。他并没有理斗鸡眼,自己端起酒碗,独自喝了一口。
张帆暗叫不好,急忙接话道:“石庆兄弟,你不要乱说话,这位是我们海航盟的贵客。”
“这位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好听,和我下场比划比划?敢不敢?”斗鸡眼大声道。
古孑一又喝了一口酒,还是没说话,因为他带着斗笠,没有人能看见他的表情。
张帆脸有些阴沉,怒道:“左石庆,你什么意思?难道非要我翻脸吗?”
斗鸡眼一指古孑一的斗笠,道:“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不服就和我切磋一番?”
一股凶厉的气息从古孑一的身体溢出来,左手握住了那根骨笛。
张帆离古孑一最近,明显能感觉到这股气息,来不及反应,一步来到了斗鸡眼的面前,道:“你看不起我们海航盟的客人,就是看不起我张帆!别逼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