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五日,多云转阴。
马常胜捂着疼痛不已的额头吃力的坐了起来。
“头疼得厉害,怎么搞的?”马常胜打量着全副武装的自己,他有些不敢相信昨天就是穿着这样一身衣裳睡觉的。
窗帘飞舞,凉飕飕的风吹在马常胜的身上,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他看了一眼被吹开的小窗,“昨天我没关窗户?我记得窗户好像一直是关着的,这几天我就没打开过,还真是怪事一桩!”
马常胜下了床,没走几步,身体就开始打晃儿,脑袋晕晕乎乎的辨不清方向。他扶着墙壁缓缓走到客厅。
他从小药箱里取出一支温度计,甩动几下就夹在胳肢窝里。
三星级酒店的房间内,三人懒洋洋的排队洗漱。按照老规矩,白苍排在最后。他挠着小屁股,等在后面,脸皮皱的跟一张揉烂了的纸似的。
“昨晚大家睡得好吗?”
段小玉刷着牙,穆云敌用凉水拍脸,谁都没空答理白苍。
白苍早就习以为常,他撇了撇嘴,伸了个懒腰催促道:“快点。”
段小玉用毛巾擦着脸说道:“快不了,等着。”
白苍挥起小拳拳在段小玉的后面乱打一通,段小玉抬头看向镜子,白苍背地里使的那些小动作都被段小玉收在眼中。他猛地转过身,白苍将握起的拳头缓缓向上举起,最后停在脑袋上,展开缩起的手指头假模假式地开始挠头。
“呵呵。”
“呵呵你个头。”段小玉把带水的毛巾狠狠砸在白苍的脑袋上,白苍猝不及防,摔了个结结实实。
白苍不服,坐在地上指着段小玉就想要飙脏话。
“第二个死者,马常胜,家庭住址……”
白苍一个激灵,忙从地上爬起来。
穆云敌边走边说道:“没时间等你了,我和段小玉先走一步,你尽快和我们会和。”
白苍急急地拧开水龙头漱口又胡乱的洗了把脸。
“等等我,我就快好了。”待他转过身,他们二人已经不在房间里。
“这两个挨千刀的。”白苍飞奔着出了房间。
马常胜其实还没死,游戏系统等于提前预告了死者信息。第一个死者周婷的情况和这个马常胜完全不一样,她是死之后由系统通知。尽管如此,穆云敌他们也发现不了这个秘密,现在是完全被游戏牵着走的局面。
马常胜一口气将水杯里的水喝光,他实在没力气去学校了。刚刚体温计他已经看过了,9度,身体发烫的厉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他拿起手机给教务处打了一个请假电话。他把昨天吃剩下的饭热了热,放了一些榨菜将就吃了起来。
他端着碗回到客厅,一眼就瞥见了方几上的那支笔,他惊恐害怕,手里的碗拿不稳摔在了地上。
“我不是扔掉了吗?”他跑过去一个踉跄双膝跪地。他不顾腿脚的疼痛抓起桌上的一张A4纸,“这又是什么东西,黑色、蓝色杂乱无章的涂鸦,我画的吗?”
马常胜极力回忆,脸上愈发痛苦。他抓起画纸狠狠地撕了起来,“竟然撕不动。”
一双惨白的手掌遮住了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马常胜慌忙站起来,他看着一张惨白的女人脸孔。
“你是那个女人,你说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说为什么故意吓唬我,你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
女人哂笑着,一步步向前紧逼,马常胜额头上冒出细细地冷汗。
“你别过来。”马常胜心惊胆战连连后退,他的背贴着大门,这时的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女人将脖子上的头颅取下来,捧在手里的头颅阴笑着,她问道:“好玩吗?”
马常胜眼睛瞪得滚圆,他手脚错乱地想要拧开房间的门,可是他竟然打不开。
“好玩吗?”阴毒的声音再次传来。
马常胜闭上眼睛死命地打开大门,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他看也不看上了一辆101路公交车。
他跑到车尾迅速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来,公交车上的人不多,但也不少,十一二个个的样子。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在人多的地方呆着,他感觉没那么害怕了。他渐渐的放松了下来,他将手插进口袋里,好像是一支笔。
马常胜的心咯噔了一下,他就听见一个声音在耳畔回荡,“你死定了!呵呵呵……”
一声尖叫传来,连声尖叫传来,巴士缓缓停下。
“死人了,死人了,快报警。”
穆云敌和段小玉马不停蹄地来到住处。
“有人在家吗?”段小玉用力敲着大门。
穆云敌与段小玉对视一眼后,穆云敌开口说道:“你让开,我要破门而入了。”
“等等等,等一下。”白苍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他撑着腰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欢使用暴力啊?”
“动作挺快。你来吧,我忘了你是这方面的老手。”段小玉调侃道。
白苍喘着气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发黑的铁丝。“你们让开,别挡着爷爷的眼。”
细细的铁丝送入锁孔,白苍只是轻轻转动了几下,门就开了。
“进去吧。”
穆云敌将方几上的画拿了起来,他皱紧了眉头,“又是一张不知所以的画。”
段小玉和白苍在房间里面转悠了起来。
“没有,什么也没有。没有血迹,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马常胜不在这里。”白苍拧着眉头说道,“不是说他死了吗?难道不是死在家里?”
回到酒店,白苍随手拿起遥控,打开了电视。
“永华路地段,在一辆101公交车上发生命案,死者是一名叫马常胜的男性。死因是咬舌自尽……”白苍嚷道,“你们来看看这则新闻。”
“第一个死者周婷是割腕死在家中,这个马常胜是在公交车上咬舌自尽。唯一相同点都是自杀。据我猜测是鬼操纵他们自杀。这两张画到底是在暗示什么呢?死因还是地点?又或者是在暗示这两个死者有什么关联?可是根本就看不出来任何端倪,该死。我要好好研究研究这两张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