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互许承诺之后,魏无忌带着如沛菡回到了大梁。如沛菡担心回去父亲责怪她,也不想耽误他的事,遂自己回了稻香春。
她才刚走过稻香春的前厅,正欲悄悄溜到后院,偷偷向妩玉打探一下情况,就被如兆风逮了个正着。
“菡儿,你这些日子去哪儿了?”如兆风威严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让她不仅毛骨悚然。
她转身笑望着父亲,做出一贯讨好的笑容,凑到他跟前,“爹,女儿出去玩去了。”
如兆风严肃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她的讨好而减弱。他盯着自己的女儿,严厉地问道:“我让人接你回来,你为何不回来?”
被父亲的严厉吓到,她低着头道歉:“爹,我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让您担心了。”
“我没说你这个。”如兆风的语气又重了几分,“你这些日子,跟谁在一起的?”
如沛菡深知自己这下死定了,她爹虽然疼她,可严厉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可怕。从小到大,她爹虽然极少跟她严肃,仅有的两次严厉教训,一次是她偷跑出去玩了一整夜,如兆风急坏了,回来狠狠凑了她一顿。另外一次就是她碰了她爹房里的金令,被他严厉的喝斥了一番。
如今他又这般严厉,怕是她又真的惹父亲生气了。她也不敢隐瞒,用细如蚊蚁地答道:“跟信陵君一起去的。”
果然是这样!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如兆风立刻喝斥她道:“你看看,你一个女子,都成什么样了,整日跟男子厮混在一起。”
如沛菡也不反驳,静静地听着父亲的训话。反正父亲疼她,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但这次她彻底想错了,如兆风不再像先前那般,训了她几句就完事,而是命令道:“从今以后,我不准你再去见信陵君,听见没有?”
“爹,不可以!”她急忙反驳着,“你怎么可以这样,就因为我跑出去,就不准我见我的朋友了。”
如兆风冷“哼”一声,满脸怒意,“你敢说,你跟信陵君只是朋友?”
这下她没话说了。这个该死的君昊,一定跟她爹添油加醋地说了什么,她咬牙切齿地在心底咒骂了他一顿,不服气地回她爹道:“我们确实不是朋友。但是我就喜欢跟他在一起,你们谁也阻止不了我。”
说完,她不想再听父亲的训话,跑进自己的屋子里,“砰”地将门砸关上。
如兆风被她的叛逆气得浑身颤抖,看来这次,如沛菡是不肯听他的了。那好,为了女儿日后打算,他说什么也不会让他们再见面。
打定主意,他叫来管家,一一吩咐事务,不准如沛菡再跑出稻香春半步。
如沛菡在屋子里听得真切,冲门外大喊道:“不去就不去。你以为这样就拦得住我么!”
如兆风也不再跟她争吵,而是转身出去稻香春前厅里,继续处理店里的事务。
这次她是彻底委屈了。以前爹从来不会这般管束她,这次究竟是怎么了?越想越委屈,眼睛也跟着氤氲起来。
直到妩玉进来帮她准备好换洗的衣物,她的委屈都不曾平息下来。
夜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看来她明日必须去找他,跟他说清楚,让他赶快跟父亲说他们的事。打定主意,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魏无忌晚齐飞和楚云几日才回到自己府上。他派齐飞二人先回府里只会了宋若南,自己则是晚了几日才回来。
回到自己府邸,他也不能安稳地休息几日。一踏进家门,魏王就派了长史来传话,要他明日一早进宫议事。
他离开大梁也有些时日了,王兄想必这些日子寻他不得,心里早就起了疑心。为了不让王兄怀疑他,明日他可耽误不得,须得早早进宫议事,说明自己这些日子的去向。
缓缓走回自己的房间,他幽幽地叹着气,终究还是会来了。那些在墨家大营里的日子,如他仿佛如同做了一个梦,一个真实却又遥远的梦。
想着她如花的笑颜,她那双漆黑灿烂的眼睛,他英俊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柔和,不再像刚进来时候那般僵硬。
在他发愣的功夫,宋若南轻声走了进来。她走到他身后,略带抱怨地道:“夫君,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心里都开始害怕了,生怕你出什么意外……”她的声音哽咽起来,夹杂着浓烈的思念与眷恋。
魏无忌回头拍了拍她的肩膀,诚恳地说道:“对不起。”
宋若南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泪止不住簌簌落下。“夫君,这些日子以来,我王随时派人来打探你的消息,我……我真的很害怕。以后你再出去,带上我好么?”她确实非常思念他,他外出的这段时间,她无时无刻不再思念着自己的夫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