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低沉一声闷哼,他将所有的热情彻底释放在她的身体里。待热情退去,他依旧俯在她的身体上,搂着她久久不肯罢手。
她也不说一言,抱着他的脖项乖巧地依偎在他的双臂间,贪婪地感受着他的温度,他的呼吸,还有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半晌,他躺到她的身侧,手臂还是环抱着她。他静静地注视着这个让他魂萦梦牵的女子,心里充满说不出的幸福,眼角不禁又堆满笑意。
抚摸着他的眼角,她露出了释然的笑容。“无忌,我们终究是能在一起了。”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亲吻着她微凉的手指,“菡儿,这一次不管是谁,都休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就算是王兄也不允许。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她迎上他坚定地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就算别人不允许我们在一起,我也决不会离开你。”
一把将她纳入怀里,他信誓旦旦地道:“不移,不易,不离,不弃。如果谁敢挡在我们面前,不论是鬼是神,我魏无忌都一并斩杀之。”他说得字字有力。
眼眶一热,她的眼前又是氤氲一片。
察觉到胸前湿漉漉的,他微微放开她,低下头柔声问道:“菡儿,你怎么了?怎么又哭了?真该死,是不是我又惹你哭了?”他慌乱地抓住她的双手,要她如果不高兴就打自己。
“你没有惹我哭。”她急忙握住他焦急的双手,“无忌,我只是害怕,害怕这一刻不过十我的黄粱一梦,害怕我醒来后还是自己孤身一人,害怕你……”
“不许你害怕,更不许你担心。”他堵住她的嘴唇,不准她怀疑自己。“从今以后,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话音刚落,他又吻住她的嘴唇,开始了新一轮的缠绵。
直到天色黯淡下去,他才抱着她平躺在床上,安静得望着她此刻满足的睡颜。在她的额头轻啄一记,他瞧见了她额头上若隐若现的伤疤。他记得那个伤口,是她为了不让王兄为难自己,一头撞在柱子上导致的。
嘴唇摩挲在她的疤痕上,他暗自下定决心,此生此世决不会放开她的手。
在他不住地磨擦下,她幽幽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抬眼见他一脸潸然,她不解地问道:“无忌,你怎么了?”
手臂上的力度加重了几分,他笑道:“我没事。菡儿,天已经黑了,你饿了么?”
他这么一说果真感觉到腹中饥肠辘辘。她轻轻点点头,由着他悉心为她穿好散落在地面上的衣服。
穿戴完毕,他唤来侍女准备晚膳。
待侍女在案几上摆满食物,他拉着她坐到案几前,手掌仍是一刻不离地握着她。
望着她在自己面前,他只觉得恍若隔世。十年来的无尽相思,十年来的痛苦煎熬,挡她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一刻,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感受到他投来的深邃目光,她抬起头凝望着他,“无忌,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情形?”
“当然记得。”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初见她的那日,她装扮成稻香春的画工小弟。面对他一再的试探,她居然憋红了脸,怒斥他玩弄羞辱他。
见他沉浸在回忆里,她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装出当年画工小弟生气的样子,“我听闻信陵君礼贤下士,待人宽厚。可为何我来了这么久,他却迟迟不肯出来相见,是看不起我这个身份卑微的画工小弟么?”
他急忙换上一副自责的表情,“对不住这位小弟。刚才戏弄了你,无忌在此向你道歉。”
她不依不挠,打开他拦住自己的手臂,“哼”了一声愤愤准备离去。
这下他有些急了,赶紧再次向她道歉:“小弟当真不给无忌解释的机会么?”
她鄙夷地瞟了他几眼,咄咄逼人地道:“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公子看不起我卑微之人,在下雨公子无缘,告辞!”说完,她站起身想要离去。
他却牢牢握住她的手腕,对视着她凄迷的目光。突然,他猛把她扯回自己身边,拥入怀里不肯再松手。
倚靠着他厚实的胸膛,她哽咽着道:“十六年了。无忌,十六年前你我相遇,至今已经十六年了。”
他悲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把她最大限度地圈在自己怀里,贪婪地感受着她的温度,温习她在自己怀里时候的情感。
眼泪快要流出的那一刻,她抬起头望向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你一个劲儿跟我道歉,然后惹得我破涕为笑……”声音越来越低,她已经发不出任何音节。
菡儿!他在心底默念着她,低垂着头颅内疚道:“我真是该死,当年为何一次次松开你的手,一次次放开你,让你那般痛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