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没什么。喂!你凶我干什么!我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鱼冰冰死鸭子嘴硬,不见棺材不掉泪,她死撑着凶回金御风,实际上却是心虚得很,她现在只好寄期望于李侍郎找不到罗欢儿,这样她就能逃过一劫。
金御风见她凶巴巴的,担心是自己是多虑误会了她,便也不再深究,安心等着李侍郎将罗欢儿找来,将事情说个一清二白,以免大家心存间隙。
就在鱼冰冰忐忑不安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时,李侍郎很快就找来了罗欢儿,快得令鱼冰冰不得不怀疑他们两人是不是谋串好的,故意来唱这出戏。
可是当她看到罗欢儿见到她时霎那间惨白的小脸,便明白她也是不知情的,当下立刻悄悄的冲着她摆手,示意她并没有将她的事情说出来。可是也不知是李侍郎有心还是金御风有意,两人向两座大山似的,横亘在她和她之间,鱼冰冰的手在衣袖下左右摆动得手都快要断了,也没看到罗欢儿的回应。
这罗欢儿是小家碧玉,深闺大院里长大的娇俏小姐,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脸皮薄胆子小,乍一见李侍郎和金御风两个一脸严肃紧张的模样,就已经是吓得不轻。现在又看到鱼冰冰正无所谓的站在那里,那颗只有猕猴桃般大的心早就吓破,差点瘫倒在地上。
鱼冰冰没有办法直接面对罗欢儿,只能猫着身子透过金御风和李侍郎两人的缝瞧去,只见李侍郎正象个威严的刑讯官似的逼问罗欢儿事情原委,而罗欢儿正惊恐的望着金御风,浑身哆嗦着,一五一十的把这些事情全部都抖落出来,毫不保留。
鱼冰冰做梦也没想到罗欢儿坦白的速度比流星坠落的速度还快,李侍郎虽然背对着自己,但他越来越嘶哑的声音,特别是听到罗欢儿去了梦里水乡后近乎狼嚎的痛叫声,把鱼冰冰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金御风并没有回头看她,因为李侍郎正在向他求证罗欢儿的话,他不肯相信自己的未婚妻会去那种污秽之地,而金御风正是查办此案之人,从他嘴中说出来的话才是最真实的。
金御风一脸苦笑,知道鱼冰冰此次闯下来的祸只怕会毁了一桩良缘,可是他仍很公义的点头,没有说谎。虽然他再次申明罗欢儿只是刚进梦里水乡就碰到他查封,并未做其它事,李侍郎也难以释怀,愤恨之心远处宣泄,一拳打在罗欢儿身后的树杆上,又哭又笑,哭笑不得。
金御风忙着安慰劝解这两个小情侣,无暇追究鱼冰冰的过错。而鱼冰冰见事实大白天下,自知大势不妙,立刻准备逃走。她的背挺得直直的,脸上保持刚才的镇定和微笑,小脚一点一点的挪,躲在宽大的裙摆下,尽量不发出声音,象个幽魂似的慢慢飘走。
眼看着自己离金御风他们越来越远,她便要转身向御花园门边跑去时,却听道金御风的声音:“鱼冰冰,你想去哪里?”
在梦里水乡的时候,金御风是温柔的喊她“姑娘”;知道被她下药后,金御风最多厉声叫她“**”;逼婚成功后,金御风叫过她“冰冰”、“娘子”、“夫人”、“小傻瓜”、“小家伙”、“小宝贝”等等,唯独没有喊过她的全名“鱼冰冰。”
可是这次,金御风在皇宫的御花园里,面无表情的喊了她的全名——鱼冰冰!
鱼冰冰当然知道这不是一个好信号,可是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她假装不知所以的转过身,一声娇笑,倚在园门边,将腿微微翘起,贴在上面来回磨蹭着,略带勾引的说:“讨厌相公,干嘛这么大声的叫我啊!是你说的要陪我回去游湖看月亮的,再不去,月亮就下山啦!”
金御风见鱼冰冰没有再准备逃跑的意思了,这才转过身去,很愧疚的向李侍郎行礼,礼毕后说:“李侍郎,此事都是贱内引起。都怪下官平时管教不够,才使她过于顽劣,才会惹下这样的祸事。还请李侍郎大人大量,不要与她计较——下官这就回去,家规侍候,然后再另选日了带她来负荆请罪。”
家规?家规是什么?是摆在家里的那本厚厚的书和大板子吗?鱼冰冰正在拼命的回忆金家家规里的规条时,已被金御风一把拽住,连拖带扯的扔进轿子里,返回家去。
一路上,金御风沉默不语,他保持着刚坐进去的姿势一直不变到金府。鱼冰冰悄悄打量了他几次,见他都没有消气的迹象,琢磨着这事的严重性,自己该如何应对。
鱼冰冰最懂看人脸色,一路上都难得的安静,刚到别苑就主动跳下马车,刚走进别苑,就看到仆人们人来人住,象在搬东西。
“你们都在干嘛?”如果放在以前,她才没精神去管这些事,但今天金御风有意冷落她,她也只好随便找点事问问,免得太过冷清。
仆人见跟在身后的金御风,有冷得可以挂冰,吓得打了个哆嗦,做了个揖,回答道:“回夫人,是檀香姑娘和金管家,他们刚搬回来住,正在收拾屋子。”
鱼冰冰撇撇嘴,在心里无声的感叹了一下檀香搬家的速度,然后摆出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表情,板着脸冲着金御风瞪了瞪眼,转身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谁知,刚进院子,就看到里面摆满了几个大箱子,随便打开一个,里面全是绫罗绸缎,但都是男式花色,再打开另一个箱子,男式布鞋马靴绑腿甚至是内衣裤,应有尽有。
鱼冰冰皱皱眉,这人连内衣裤都送来了,只怕自己睡的那张床也被人惦记。她又示意喜儿打开最后那口箱子,只见里面全是男人用的束腰、玉佩和棉帕,最后,竟然还在箱子底下翻出一个绣花包,上面的花纹是情人之间才用的“比翼双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