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姐,您是本店自开张以来,最晚问这个问题的人。”小二笑脸盈盈的边倒茶水边说:“其它客人还没有进门就会问,可是您进了雅间把菜都点完了,才来问。”
金御风和西红柿听小二这么一说,便打趣道:“小二哥此话差矣,我们没有问,你怎么不说?”
“唉,客官,小的我说话您们可别生气——从你们站在店门口起,小的就知道您们虽不是这位小姐的随从,但一定以她马首是瞻,听命于她。”
金御风见那小二说得这么肯定,不禁来了兴趣,指了指西红柿和鱼冰冰,问小二:“既然你这么会看人,那你看看他和她的关系如何?”
小二摆摆手,将桌上的茶水倒满后,又摆了几样茶点,笑道:“这位爷说笑了,刚刚只是小二跟爷说着玩的逗个乐子,爷您别在在意。”
这事若放在平常,或是在京城,鱼冰冰定然是一笑而过。开饭馆茶楼的,其实就和开**的一样,每日迎来送往,时间长了,见得形形色色的人多了,自然就变得眼尖。有些资深的跑堂小二,有着超人的记忆,一天上百的客人都能牢牢记住,哪怕隔了几年再来都能象朋友似的立刻喊出姓氏,借此引来不少生意。刚刚这个小二的分析,许是他观察仔细,能看出些端倪来,所以说着逗大家玩,解解闷。
但是,鱼冰冰从珍定斋出来后,便对这个玉池镇有了新的定义。这里,卧虎藏龙,个个都深藏不露,如果这小二有高明之处,挖挖墙角也不是不可以的。
鱼冰冰有了想法,便不会放过这小二。见他把茶点放好后便弯了弯身子向后退了两步,准备离开雅间,便示意丙拦住他,然后从西红柿的怀里拿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
“小二,进门的都是客,客大如天,是不是客人有什么意见,你们做小二的都不听?”
小二见鱼冰冰没有放走自己的意思,也不勉强,转身回到桌边,礼貌的问:“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本小姐最讨厌别人说话说半句……”鱼冰冰指了指那桌上的银票,又说:“这些钱,除去我们在这里吃喝的开销,还有些剩余,不多,就当是打赏给你,谢谢你刚刚陪我们说话解闷。不过,这话说到一半就走人,可是很不敬业的喽……”
鱼冰冰的“喽”字尾音拖得特别的长,眼睛斜斜的瞟了小二一眼,意味深长。
小二并没有去拿那银票,只是不卑不亢的点点头,说:“小姐说得甚是,各位客官若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就尽管问吧,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刚刚这位客官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呢。”鱼冰冰悠闲的从桌上抓了一边瓜子,边嗑边说:“趁着上菜前也无他事,小二有空就说说看。”
小二许是第一次见这么较真的客人,眼神在他们三人之间迂回,只不过沉默了一盏茶的时间,便开口说道:“那小的就得罪各位客官了。”
鱼冰冰微微颔首,示意小二别再拖拉,他才抱拳冲着西红柿做了个揖,说道:“这位爷,面若满月眼若星眸,眼角眉梢一派风流,若不是因为练过武长得一副健壮男儿身材,步伐体态很有架势,只怕涂些脂粉上台唱个花旦,定是满堂红……”
鱼冰冰听到小二说西红柿长相有些女生相时,被口里还未嚼碎的瓜子呛着,趴在桌上边咳嗽边大笑。平时她总觉得他长得象被虐待的小媳妇样,特别是有意撒娇耍赖的模样,总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当时只认为是他脸上有酒窝,相貌比别的男人甜美此,现在被小二这么一说,才知如此,再也按捺不住,狂笑起来。
西红柿突然被小二这么一说,当下窘迫不少,又不能立刻打击报复,只好忍着,哼哼两句便没有下文。
金御风见小二说得头头是道,一针见血,不禁对这小二也产生了兴趣,寻思着如果自己管理的禁军护卫里,个个都能象他这样善于观察,自己一定能轻松不少。
小二见大家都很期待他继续说下去,便直入主题:“这位爷表面上好象很不在乎这位小姐,但实际上却是很紧张的。各位在进小店前,这位爷看似眼神飘忽,四处张望,注意力不在小姐身上。但实际上这位爷每次都不经意的看着小姐,怕她冒失会出岔子,所以双手一直很紧张,手指微微弯曲,手背上的青筋也有些突起。刚刚姑娘进门时,这位爷怕您被门槛绊着,所以故意前行一步,有些夸张的把脚抬起,引起您的注意,这样你才发现小店的门槛比别家高些,才没被门槛绊着。小姐,您看小的说得对不对?”
鱼冰冰听小二这么一说,有想起,自己从珍宝斋出来后,对这里的一切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哪怕是街上一个普通的卖包子大婶,自己都觉得她象个武林高手,抑或象那珍宝斋老板一样,是个销售能人。所以,闻香寻到这家酒肆时,只顾着四处张望,惊叹这里人来人往生意火爆程度绝对不亚于京城,压根没有注意到这酒肆的门槛比别家高出许多。若不是西红柿阴魂不散的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先她一步抬脚跨进来,让她收回目光注意到这里,否则,自己肯定要摔个狗啃屎,出大洋相。这西红柿平时看着玩事不恭,行为随意,谁知他心细如发,对自己竟是这样有心,难道他真得对自己动心动情了?
鱼冰冰在心里默默的回忆,眼神偷偷飘向西红柿。只见他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旋出两个又深又圆的酒窝后,潇洒的从碟子里挑出颗花生往空中一扔,再痞子般抬头张嘴接住,咯蹦咯蹦的咬起花生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