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残魂,一缕念,一场轮回,在人间,若有来生,再相见,只做凡人,不做仙。
纵情朝幕的回首诗,决然不去的坠忘落。
只因那一份恩情所选择的执着,速心带着果决纵身一跃,坠向了那漆黑无边的黑暗深渊。
寂静份外缭绕,紧张辗转缠绵,在那十息的安宁后,一声苍天泯人的怒吼响彻九幽地冥。
“九雷封天阵,九阴地坟牢”。
在龙阳一句俨然的命令下,天院众强,纷纷元炁凝结翻涌,双手飞快的旋转,打出了不同的指决,各种奇异的符号纷纷汇聚,当这些复杂的符文越来越多时,天空乌云汇聚,大地震颤响动,仿佛与之遥相呼应的,是那天地存在的一缕神魔间的鞭挞,撼动世间。
于此同时,只见天空中雷霆轰鸣闪烁,仿佛在那乌黑的云层里,存在着九根天神的神兵,与那大地之下由死气凝结的九只黑棺,遥相呼应,陷落凡间,坠向那坑井深处。
天地之威,不可侵犯,只为镇压那恒古的仙魔,再一次降临在世间。
幽冥深处十八道天地凝结的大阵,在落入坑井的那一刻,如同十八杆巨大的坚锥,镇压在了速心全身十八道大穴之上。
逐渐兽化的速心,趴伏在地,手脚全身被根根力拔千斤的坚锥,压的动弹不得。
震天的咆哮,不断在嘶吼与挣扎,令那十八根坚锥,摇晃不已,空间颤抖,威压幅散千里开外,透露着森然的冰冷与邪恶。
李青凝重的皱着眉头道:“这锁封大阵摇晃的如此剧烈,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他的妖魂强度,跟李静转变时也不遑多让,或许比李静更强”。
龙阳凝眉道:“待得锁封大阵坚持不住后,我们轮班上,用武力镇压,能争取一分是一分,我们欠他父子的实在太多了,希望他能在最后与李静交手结束前醒来,否则……”。
龙阳眼露复杂之色,难掩心绪的波动。
“李静”李青的妹妹,从未显露过真正实力的强大存在,据传个人勇武远在李青之上,玄天六十四门幽魂掌,可谓是惊天动地,鬼哭神嚎,是天院众妖魂中,质量最高且最强的妖魂体,每一名先天幽魂拥有的变化时间有长有短,而李静则是最长的一名,可持续一天一夜的妖魂形态。
于此时,暗沙跟随卫科来到了古族宅邸的一间特殊密室之内,这间密室之内,除了一扇房门外,只有那一面古朴的巨大镜子,孤零零的伫立在中央,似被尘封了多年,在卫科简单的交代几句之后,他便离开了此地,当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世界仿佛被静止了一般,一切谨遵于黑暗,而那古朴的镜子,仿佛被印照出了某些未知的生命,带着愤怒与喧嚣,徘徊游荡。
萧族宅邸,当俊朗不凡的萧罗回到祖宅后,在家族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走进了家族**深处,那是一座深入地下百米的巨大牢笼,其内尸骸满布,森冷的死气回荡四周,看着面前的巨大牢笼,当萧罗迈入其中之时,数百根粗大的鬼头锁链,颤抖着兴奋,破风而来,在那锁链深处,一双猩红的双眼,闪烁锋芒,直视着那漫天萧杀之气的少年走上前来。
此时此刻若有人近身去看,便会惊恐骇然,这哪是什么锁链,这分明就是一只巨大蜈蚣,被囚禁在这地牢之内,这也正是萧族历代最大的秘密,那蜈蚣一直被萧族族人圈养,其名为:囚徒弥勒。
在数百根锁链直扑萧罗而来时,萧罗伸展开了双臂,那渴望的神情里,仿佛是在等待着亲人的拥抱一般,被淹没在了黑暗之中。
银箭城,城主府后山花园,一名老者坐在一座一米高的小型泉眼旁,微闭着双眼,暇逸的品着一杯香气四溢的热茶,在一阵轻慢的脚步声响起后不久,一名身穿蓝白相间袍服的俊逸男子渐渐走来,恭敬鞠躬的他,双眼透露着锋锐与坚决道:“我要学万箭翎”。
那名品茶的老者慈爱般的笑容铺展开来,柔和话语轻言入耳道:“雏鹰终将有展翅高飞的一天,老头子我老了,不能手把手教你了,不过,小飞儿啊……这饮箭泉当得起你的老师,一箭射万箭,一心涉万心,若能领悟,万箭翎,可成”。
日月交辉,东升西落,转眼一天的时间,在黎明破晓的光辉下,悄悄走过。
当这东方的一缕朝霞印照向大地时,每一个人的心头,紧张异常,一声愤怒的吼声,在那九幽地下传遍整个古家宅邸,道道擎天辟地的大阵,被根根瓦解破灭,在那兴奋的吼声中,龙阳众人,看着坑井之下的崩溃,眉头紧皱,在一阵清风妙影,纵身一跃之际,一股霸道的威压轰然幅散,那跳下坑井与兽化速心决战之人,正是那一脸狰狞兽面的墨梅。
阵阵金铁交击之声,回荡开来,那种令人颤抖的生死对决,拨动着魂魄间的惊颤。
速心识海,那睁开双眼的速心,看着面前那一轮暗淡的月与轮,在那萦弱的光辉下,照耀着这片空寂的荒漠。
速心淡漠的看着四周,他自知这空间是虚幻的,是那妖兽恶天的魂魄,营造的一缕,心中的执念,但那种回荡四周的凄凉,却是如此的真实渺茫。
就在速心环顾四周之时,一股危险的气息萦绕心头,速心果决的向后瞬步退去,只见他刚刚站立的位置,一只狰狞的人形妖兽,虚空一拳落地,巨大的拳印,轰鸣回荡。
“看来与我融合的你,也学会了妖兽查觉危险的潜在本能,你不该来这……既然来了,就留在这儿”。
恶天狰狞的模样,伸着猩红的舌头,舔着嘴唇,仿佛面对这位曾是宿主的速心,就像是在看待猎物一般。
再一次相遇的人与妖,速心打量着与以往有些不同的恶天,只见在那漆黑的胸膛上,一个巴掌大的圆形空洞,透体而过,在那空洞的中心,一枚散发着紫色轮光的妖丹,悬浮在内。
然而那枚散发淡淡金芒的妖丹,正是恶天的心核,只因肉身与神魂破灭的它,唯有依靠当初那融合的心脏,才得以偷生,这摸样,仿佛是那被掏空胸膛里面,只剩下了这颗空寂的心。
速心体内元炁翻涌,三尺魔剑幻化凝结,右手持剑的他,瞬步暴走,仿佛在眨眼的瞬间,以出现在了恶天的面前,狰狞的恶天,嘴角袒露着淡漠的微笑,身躯没有任何闪躲的它,在阴死即将斩向头颅的那一刻,令速心瞳孔紧缩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在那前一刻,还紧握在手的魔剑,不知何时突然间消失了,但在短暂的惊讶中,速心果断迅速后退,与恶天拉开了距离。
恶天狰狞的微笑道:“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是不是这把阴死魔剑”。
就在恶天话闭之后,原本消失的魔剑竟突然出现在了恶天的手中,恶天阴森的诡笑道:“连剑都握不住的你,又有何资格掌控一切,又有何资格当这个世界的王,死……让你看看阴死的真正用法”。
伴随着话音滴落的恶天,瞬间逼近速心,在速心双目瞳孔紧缩的同时,只见在恶天手中的黑色魔剑,仿佛将刚直不阿的剑形,幻化为了万里柔绵,一道黑红交替的鞭芒,瞬间抽中了速心的胸膛。
血肉撕裂,鲜血洒落,染红着身躯,渲染着大地的苍茫。
难以置信的速心,看着面前的恶天,内心百感交集,眼神淡漠的他不停的在思索着应对的方法:“为什么会这样,难道阴死,它也要弑主?”
恶天仿佛玩弄猎物般的阴邪笑声回荡开来:“你是不是在想着阴死投靠我了?不再保护你了?阴死既然你在这里,又何必不敢露面呢?”。
嗡……空间阵阵涟漪,一名须发皆黑的老者,从空间中渐渐凝实站立于空中。
速心看着显露的阴死,淡漠的眼神里,不曾掀起丝毫的波澜,质问道:“为什么?”
阴死紧皱着眉头:“速心……你与恶天的战斗,我没有偏袒帮助过你们任何一方,一切都还要靠你自己,修仙的道路坎坷艰难,没有人会被一直保护到最后,至于为什么我的剑意会被握在恶天手中,你应该问问自己,也只有你自己,才能找到答案,无论谁胜谁败,对于我来说都不置可否,弱者是没资格,将我握在手中的”。
在阴死表述完自己的立场后,恶天挥舞着阴死魔剑,疯狂的追击着不断闪退的速心,每一次那锋利的魔鞭抽打在速心身上时,都让他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而伴随着越来越虚弱的速心,体外的他,那兽化的身躯,变化越来越快,仿佛前一刻,还有点人样的他,正在一寸寸的被快速的占据,声声震天的嘶吼,回荡坑井与古族宅邸,那声音仿佛就像是一只恒古的仙魔,在吟唱着欢快的诗歌,以此来祭奠它即将要问世的萧瑟。
速心的脸色阴沉,皱着眉头,不停奔逃在这体内世界,转眼看着恶天,脑海中千思百转,思索着各种应对强敌的计策。
这命运般的对决,仿佛冥冥中,被缠绕上了一缕缕看不清的丝线,被那不知名的坎坷,玩弄在了思绪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