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府·城东
从东街口飞快跑来几个山匪,一个个眨么着眼睛嘴角咧的跟菊花相似。
跑在最前面是个黄脸的小瘦子,五尺多高的身材,尖嘴猴腮,眼角之下还生着一个黄豆大小的黑痣,看面相便知道是个鸡鸣狗盗的主。
这位兄弟连蹦带窜,几下来到一个粗壮的汉子面前一拱手咧嘴笑道:“大哥,大哥,有货了……嘿嘿……”
这名带头的壮汉名叫严廷,江湖送号“夜三郎”,乃是万刃窟的寨主,而那个小瘦子则是他手下的先锋,名叫“快手”周通。
严廷把三角眼睛一撇,瞅了一眼周通说道:“咋呼什么玩意,老子走了三四条长街,就他娘的捡了点破烂,攻城的时候还折了老子几个弟兄,这次的生意怕是要亏本。”
“放心吧大哥,亏不了本……”
周通眉毛挑了挑说道:“前面有花红!”
“哦?”
严廷一听便来了精神,揉着鼻子紧走了两步,转过一个街口,看见不远处一个石屋前面,自己的几个弟兄围着几个农人百姓。
严廷远远的瞅了一眼,一拍周通的脑袋骂道:“这他娘是什么花红。”
“大哥你仔细看啊!”
周通舔了舔嘴唇说道:“小妮子鲜着呢。”
“哦,是么?来让老子瞅瞅……”
“夜三郎”翻了翻眼皮,往前凑了凑,推开几个寨兵一看,围在人群中的是一家四口人,一对年过半百的老父亲,一个七八岁的小娃娃,被挡在最后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年芳妙龄,素然成花。
小姑娘虽然穿着粗布的农裳,却依然遮不住的清秀俊俏。
“妈的果然不错!”
“夜三郎”伸手就开始解自己的裤带,一边往前凑一边说道:“老子正好憋着一肚子的火,先拿这妮子下下火!”
“寨主爷,寨主爷……”
挡在最前面的老丈赶紧爬过去把严廷的腿抱住哭求道:“求求您放过小女吧,小老儿愿意倾家荡产……给您做牛做马……”
“妈的!”
严廷把眼眉一立,伸手揪住了老丈的头发骂道:“老子难得有兴致,你他娘的别自讨没趣!”
“大爷大爷……”
窝在一旁的老太太和小男孩也扑了上来抱着严廷的腰求饶道:“求求寨主爷……求求您了……”
“奶奶的!”
严廷一咬牙,飞起一脚正踢在那个小男孩的面门上。
那孩子身子纤弱,“哇”的惨叫一声,被这一脚踢出去两丈多远,顿时口鼻窜血,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没了脉息。
“栓子……小栓子……”
一家人都飞扑到小男孩的尸体之上,哭成了一片。
严廷看着这一家人歪了歪脑袋笑道:“老子是不是太他娘残忍了。”
“大哥看你说的,是这帮大老杆不识抬举!”
周通说着从腰间抽出鬼头刀,快步上前“噗噗”两刀,一对老夫妇惨叫一声,死在血泊之中。
那个小姑娘眼睛瞪得老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是嗓子里“呜呜”的哽咽着。
“早他娘的这样多好……”
严廷大步上前,拎着姑娘的头发就往屋里拽。
到门口扭头对着周通等人说道:“兄弟们替我守着点,老子玩完也让你们尝个荤腥!”
几个山匪哈哈大笑道:“好嘞,大哥!”
“夜三郎”一转身,还没来得及进屋,冷不丁听到身后战马嘶号,一扭头就见一批黑鬃马啼跳刨号扑了过来,马鞍桥上坐着一个一个女子,柳眉杏目,面似桃花,目若星辰,但是满脸的怒容,双手提着缰绳,朝着自己的冲了过来。
“谁!”
“快手”周通反应最快,感觉身后恶风不善,猛地一转身,正看到马头,二话不说提刀便砍。马上女子赶紧一拽缰绳,这匹马腾身而起,前马蹄正提在刀背之上,直接将周通的鬼头刀刀踢飞了出去。
女子停住马蹄,翻身下了马,扫了一眼满地的死尸和严廷手中的姑娘,颤抖抖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严廷说道:“你们居然枉杀手无寸铁的百姓,还有脸说自己是江湖中人!”
“哟!”
严廷放开手中的女孩,向前走了几步笑道:“看来老子今天走桃花啊,碰到的姑娘一个赛着一个的漂亮。”
“无耻狂徒!”
女子柳眉一立,伸手从马鞍下面拔出一把钢刀,横刀说道:“我今天要让你们一个山寨给这户农家陪葬!”
“嚯!”
严廷一咧嘴说道:“小妮子还是个辣角色,老子乃是万刃窟‘夜三郎’,你想平我的山寨,还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夜三郎……我要你变夜游魂!”
女子说罢,也不通报名姓,横钢刀朝着严廷便冲了过去。
刀法猛烈,颇有军姿之风。
严廷不知道这女子的虚实,不敢轻易动手,向后退了两步喝到:“兄弟们上,把这小妮子抓住给兄弟们暖房!”
“大哥你看我的!”
两个寨兵横刀挡在女子面前,一个力劈华山砍女子的面门,另一个则“拦腰锁玉带”横着斩向了她的腰间。
女孩轻咬着嘴唇,左手横刀拦住了腰间的钢刀,然后右脚一击猛踹,把面前的寨兵踢了个仰面朝天。
奶奶的,遇上扎手的点子了。
严廷一摆头喝到:“都给我上,别让这小妮子小觑了咱们万刃窟!”
几十个寨兵全都围拢上来,将这女子团团围在当中。刀枪剑戟斧钺勾叉,各种兵刃如同狂风骤雨一边连绵不绝。
女子招架了几十个回合,便觉得体力不支,脚下的步伐也没有刚才那般凌厉。
万刃窟的匪兵连绵不断的往上增员,这样就算不被他们乱刃捅死,也必然会被累死……
女子一咬牙,偷眼瞅了一眼站在最后的“夜三郎”严廷。
擒贼先擒王,我把这个畜生弄死,这些寨兵便不足为惧,女子拿定主意,向后猛退了几步,从怀中掏出一枚暗器,纵身抖手朝着严廷便扔了过去。
严廷正在人群后面抱着膀子看戏,一看这女子退身侧步料到她要发暗器,心中已然有些提防,但万没想到这女子手法如此之快,一道黑影闪过,直接便扑奔自己而来。
“夜三郎”赶紧向后一闪身,无奈脚底下慢了一点,这枚暗器正砸在他的左胳膊上面。严廷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再看左臂已然被砸了个骨断筋折。
严廷强忍着疼痛把暗器捡起来,仔细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咬着牙说道:“铁灵弹……难道你是……”
女子横刀而立,喘了一口粗气凝眉喝到:“于家,于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