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用一块木牌,几千个草把子和几伙佯攻就调的韩智睿一万大军鄱阳湖来来回回几日游,大太阳下面翻来覆去的折腾,就连随军的火夫都寻思着找王守仁骂娘。
老王在韩智睿军中的名声不好,就连在自己的队伍里也是“臭名远播”,好听的说咱们的王大人,行兵叵测,战术无常,难听点就是这哥们脑子有病……
听说过行军打仗奇袭敌营的,也听说过死守营房的,就是没见过有人指挥军兵到把营房被褥都扔了不要的,你这一折腾倒好,一万多人跟着你地位床天为被,纵情天地四海为家。
昨夜突然分兵,连夜疾行几十里山路,眼瞅着月亮跟着自个东升西落,终于在一座土坡上下令全军休养,埋锅造饭……
“王大人,戴大人带人回来了……”
军兵刚报完,不待王守仁说一句快请,戴德儒杵着根棍子,一瘸一拐的走了上来。
王守仁一皱眉说道:“戴大人,受伤了?”
戴德儒瞥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木棍,撇到一旁说道:“小伤不碍事,现在韩智睿已经被我们调到了北溪大营,咱们为何不直击宁王主营?等姓韩的回过味来,袭击我军后方,岂不坏了大事。”
“韩智睿想必已经回过味来了,我们就算兵势再猛,也不可能一天之内击溃宁王主营。”
王守仁顿了顿接着说道:“况且就算我们现在疾行向前也会遇到韩智睿留下的一伙后防人马,这伙人正在与安庆援兵交战。”
戴德儒一抬眼眉说道:“那我们不如从后方奇袭这伙人马,与安庆援军回合!”
王守仁一抬眼,微微一笑说道:“若联攻不下,等韩智睿杀到,我们岂不是被他包了饺子。”
“那……”
戴德儒一撇嘴:“那我们这满山的折腾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的王大人,您就甭跟我卖关子了。”
王守仁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戴大人你看前方山隘,名为对剑峡,峡口狭窄却水流湍急,在此地设伏,以两山为掩体,水流而攻……韩智睿救主心切,回攻此地必然不会调整行军营阵,而是后队变前队行军,原来的后军锋芒不足,又缺少应对埋伏各种训练以及措施,若此计一战,必灭匪军!”
“好计……”
戴德儒盯着对剑峡看了许久,一拍大腿说道:“好计啊!那咱们赶快叫人布置吧!”
“还不行……”
王守仁轻轻摆了摆手说道:“韩智睿心思缜密,若拙劣设伏怕是骗不了他,我还在等一人回来。”
两人商榷之时,有一军兵跑来说道:“启禀大人,西北方向十五里地外程家口处,两伙人马在交战,其中一队应该是安庆府的援军。”
“程家口……”
王守仁摊开军图看了许久说道:“地势如此平坦,孰优孰劣全然看不出来,灵儿葵儿头一次自己带兵出战,不知会是什么结果。”
江西·程家口
战场之间打过一道戾闪,于文亮一手拎着刀,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左肩膀,隐隐咬了咬牙,挤出一丝冷笑说道“看来这宁王为了当皇帝真是绞尽了脑汁,什么妖魔鬼怪都网罗到帐中!”
在他对面,一匹白马之上坐着一人,身高七尺有余,细长条的身段,身穿枣红色长褂,头戴斗笠,垂下紫色的面纱遮住面目,别说是容貌,就连此人是男是女都难以分辨。此人手中拎着一条软鞭,如同怪蟒一般,仰头吐着毒信。
“于家后人……呵呵……”
那人低垂着脑袋阴冷着低哑的声线说道:“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呸,你这不男不女的妖人休要在此大放厥词!”
于文亮大喝一声,拍马横刀冲向红衣人。
还未到那人身前,就见红衣人身形一转,手中长鞭如同一般旋动而起,之逼于文亮腰间,于文亮无力调马躲闪,只得用手中刀一横,来挡甩来的长鞭,刀鞭刚一相接,就见红衣人忽然提马向前,单手一副马背,身子竟从马鞍桥上飞跃而起,横起一脚正踢到于文亮当胸之上。
“啊呀!”
于文亮痛叫一声,身子晃了晃,双腿死死夹住马的两肋才没从马背上摔下来,胯下战马也哀嚎一声,哒哒哒向后退了数十步。
唔……唔……哇……
于文亮单刀落地,双手抱着马脖子,喷出一口鲜血……
在军中管战的铁灵,铁葵,张文锦等人都是一惊,纷纷打算拍马来救,还未等他们动身,从军中横飞而出一匹战马,马上一名老者提枪大喝一声:“文亮退在一旁,老夫来战他!”
话到人到!
片刻之间,老者横枪已然冲到两军阵,横马在于文亮和红衣人之间,用枪头一指红衣人喝到:“阁下本事了得,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红衣人待马提鞭打量了一圈老者,说道:“未请教这位……”
老者把枪交单手,冷眼说道:“老朽于宏!”
“哦……”
红衣人一仰脑袋说道:“当年的神机营统领,铁手于宏,老身有礼!”
于宏一摆手说道:“既然两军为战,阁下又何必故弄玄虚呢,不敢通报名姓!”
“于统领误会了……”
红衣人一摆手说道:“老身相貌生的奇丑,却不愿污了世人,故带着面纱,至于姓名,既然统领问了,我便答上一句,老身自诩长须子……”
“长须子……”
于宏沉了一口气,心说江湖之上并没有此人的名号,但从刚才此人的身手来看,乃是绿林人的手段,而且手底下功夫了得……难道是我久未走动江湖……
不待于宏思绪,长须子把手中的软鞭甩了甩说道:“统领爱子心切,老身可以理解,你便将于公子领回去吧,老身不予阻拦。但若统领真要与我过两招,我奉劝您还是不要自取其辱!”
“呸!”
老爷子也是火爆脾气,一听这伙脑筋蹦起多高,横枪在手喝到:“老夫不才,领教高招!”
说罢,横枪便刺!
枪点锋芒,八八六十四路五虎断门枪!
长须子坐在马上,身形转动,左躲右闪,手中的长鞭却始终没有招呼。
此人只是闪躲,我都伤他不着,看来这个长须子的本事远在我之上……
于宏心里想着,手中的招式便有些发急,刚然一枪落下,就见长须子手中鞭子一抬,一招横扫千军,鞭头挂定风声,直奔于宏腰间……
于宏心说不好,急忙撤枪阻挡,右手猛然从怀里摸出三颗铁灵弹,高喝一声:“看暗器!”
一点寒芒,三颗铁灵弹出手!
阿!
长须子惊呼了一声,赶紧撤回鞭子,奋力一拽缰绳,这匹马横着向旁边跳了一步,三颗铁灵弹走空。
于宏一咬牙,又从怀里摸出一颗铁灵弹,刚要发力,谁知此时的长须子已然动了杀机,右手长鞭“银蛇出动”,破风之势橫甩在于宏的左肩之上。
啊!
老爷子惨叫一声,摔落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