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下来,一行人平安无事,进入襄阳歇脚。
在襄阳城的有朋客栈中,他们正在用饭,高齐不经意道:“这襄阳看上去还不错嘛!听说这儿是兵家必争之地,是吗?”
江芷兰笑道:“是啊!宋末之时,要不是襄阳迟迟不破,蒙古兵早就长驱直入了!”高齐道:“不过最后还是破了!听说之后武林中那个什么门派首当其冲,被灭了。”
宋寒涛淡淡道:“云梦剑派。”高齐“哦”了一声,道:“对,对,云梦剑派,听说当时可是武林中的领头羊啊!”
蓝骁一脸茫然,问道:“云梦剑派?”江芷兰知道这个师兄入门迟,别说这一百多年前的武林,就是当今武林都未必清楚,便解释道:“蓝师兄,这云梦剑派建于宋初,到灭亡为止大约有三百年呢!其间一直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地位显赫,大概相当于现在的——”
“岱宗派是吧?”一声娇滴滴的回答顿时吸引了几人的目光,几人望去,只见对面一桌三人之中,一个蓝衣少女正微笑着看过来。
少女大约十六七岁,粉面含春,琼鼻樱唇,盈盈一笑,使人心醉。蓝骁与高齐望着少女,不禁看痴了,直到宋寒涛咳了一声,两人方才如梦初醒,但都不自觉面红耳赤。
少女对着江芷兰笑道:“这位姐姐,我说得对吗?”江芷兰点点头,道:“确实如此。”
少女一边一个白衣弱冠少年轻拉少女袖角,轻声道:“师妹!”少女方才转回头。少年脸庞俊朗,只是一双眼睛带着几分沧桑,向蓝骁几人一抱拳,便不再多言。
少女另一边那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嘿嘿一笑,道:“沈师弟,怎么了?难道还怕遇上仇家不成?”青年长相端正,只是显得有些油滑,不过如此似乎更平易近人。
少女撅起小嘴,道:“沈师兄待人和气,哪来什么仇家?戴师兄,我看倒是你,平日里赌钱输了不少吧?不怕债主来找你吗?”
青年脸皮发烫,摆摆手,道:“去,去,师兄我平日里只是小赌,哪来什么债主啊?”不一会儿,嘻嘻一笑,道:“倒是帮别人讨过债呢!”
少女轻“哼”一声,含情脉脉地望向一边的“沈师兄”。
宋寒涛听他们的对话,又看了看他们携带的兵刃,起身抱拳问道:“几位可是岱宗派弟子?”
白衣少年抢先起身答道:“兄台眼力不俗,我等三人确为岱宗弟子,在下沈成扬,这位是戴遥戴师兄,这位是萧桐影萧师妹。”
宋寒涛微微吃惊,道:“失敬失敬,原来是最近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白云出岫’沈少侠与……与……”尴尬地望向戴遥。
戴遥嘿嘿一笑,道:“没事,兄台,叫我‘讨债剑客’就行了!反正我是不忌讳的!”
原来两年前,岱宗派五名少侠剑挑大别山三寨百余人,几人名声大震,其中一人便是沈成扬,由于常穿着一身白衣,故有外号“白云出岫”,而另一人戴遥则是因为总喊着“替百姓向你们讨债”被一些人戏称为“讨债剑客”,他本人也不排斥。
萧桐影有些不服气地瞥了两人一眼,道:“好,你们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少侠,就我没什么名,给你们拖后腿了!”
沈成扬连忙介绍道:“这位萧师妹是在下这一代弟子中年纪最小的一位,不过武艺不仅在师姐妹中名列前茅,在下许多师兄弟都比不上她呢!”萧桐影似乎还是有些不甘,故意朝沈成扬一眼也不瞧。
蓝骁虽然低头,但是仍然偷偷望向萧桐影那一张薄怒的俏脸,他从小到大走过的地方不多,像师妹江芷兰已经足够漂亮了,不过比起萧桐影还是略逊一筹,因此见到萧桐影之后,目光总是不经意就投向她。
沈成扬问道:“几位是?”宋寒涛答道:“在下宋寒涛,我等是长沙派弟子,当下正在为敝派镖局护镖。”
沈成扬道:“莫非令尊便是宋掌门?”宋寒涛点点头,之后江芷兰、高齐、蓝骁等人依次报上姓名。
江芷兰不禁问道:“不知几位来此何事?”沈成扬面露难色,一旁的戴遥漫不经心道:“还不是有人偷了我们的《泰山五行剑谱》所以才——哎哟!”原来是萧桐影一捏戴遥的胳膊。
沈成扬见戴遥吐露,只好道:“一个多月前,敝派的《泰山五行剑谱》被盗,因此敝派郝师叔派出了我们不少人到各处捉贼夺回剑谱。”
宋寒涛奇道:“是什么人有如此本领,竟能上泰山盗剑谱?”沈成扬道:“听掌门岳师兄说是一个名叫何自在的人盗走了剑谱,而此人与他一个结拜大哥乃是同门。”
宋寒涛脸色微变,道:“莫非就是‘剑凌苍穹’常太息前辈的师弟?”沈成扬点点头,叹道:“那天晚上岳师兄和陶师兄都在闭关勤练武功,敝派高手不多,只有郝绵郝师叔与那何自在交上了手,结果那何自在轻功不凡,还是被他逃走了。”
沈成扬口里的岳师兄便是当今岱宗派掌门岳万仞,陶师兄便是岱宗派几年前新设的日照阁阁主陶笑之,这两人都年近不惑,但仍然与沈成扬几人同辈。而郝绵则是比他们大了一辈的人物,早已年过花甲,如今全派也只有几人,郝绵直到现在还担任岱宗派寒光流流主,人称“绵里剑”。
沈成扬瞥了一眼戴遥与萧桐影,苦笑道:“郝师叔交代过少跟他人提起此事,因此方才——”便不再多言。宋寒涛心里明白,“绵里剑”郝绵为人讲究面子,堂堂岱宗派竟被梁上君子光顾,这事自然不太讲得出口了。
宋寒涛问道:“那几位准备如何?”沈成扬叹了一声,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萧桐影听得无趣,目光随意一扫,落在了痴望着自己的蓝骁身上。但凡少女,多少都会为男子欣赏自己容貌喜悦,萧桐影掩藏欣喜,故意道:“你干嘛直愣愣看着我啊?”
不说则已,一说则把蓝骁吓了一跳,不知如何作答,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