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蓝衣少女慢慢走来,秀发如云,秋波如水,丹唇皓齿对比之下格外鲜明。少女不过二八年华,那个被任宜潇打断了剑的少女立刻扑上去,抱住蓝衣少女的纤腰,诉苦道:“景师姐,你总算来了!我……我被欺负了!”
其他几个少女不管年纪大小,似乎都对这个少女挺恭敬。蓝衣少女面朝一个看上去年长些的少女,问道:“杨师姐,到底怎么了?”杨姓女子气道:“这两个小贼擅闯我们桃花峪也就算了,还……还意图不轨,想要偷窥我们入浴!”这时十多双秀目含着不忿聚集在两人身上。
任宜潇忙道:“误会!误会啊!在下两人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当即将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了一番,说完后,刚刚呼吸平缓下来的任宜潇再次气喘如牛,口干舌燥。杨姓女子白他一眼,道:“真的吗?”任宜潇举起右手,道:“天地良心,肺腑之言,如有欺瞒,天诛地灭!”不禁又咳了两声,被打断剑的少女看见任宜潇这个样子,不禁破涕为笑。
蓝衣少女的明眸从任宜潇转到了卫颀身上,绕过卫颀垂下的鬓发,一张满含不甘的少年俊脸映入眼帘,卫颀斜视蓝衣少女一眼,立刻收回眼神,道:“怎……怎么了?”脸上不禁微微泛红。
蓝衣少女问道:“你还要说什么吗?”卫颀埋头掩饰脸上的红晕,道:“任大哥都已经说过了,我还要说什么啊?”蓝衣少女淡淡一笑,道:“不过你也太冲动了吧!”卫颀偷偷一瞄蓝衣少女的笑容,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了,立刻站起身,转身道:“任大哥,既然你也到泰山了,小弟就先告辞了!”转身便走。
“等等啊!”任宜潇也站起身子追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道:“小颀,你不多待一会儿吗?”卫颀轻“哼”一声,道:“我竟然连几个姑娘都打不过,还待什么啊?”
任宜潇苦笑一声,道:“那岂不是我也待不了了?”卫颀又一瞥远处正望着他的蓝衣少女,面上一红,道:“我先走了,后会有期!”不久任宜潇听得一声马鸣,又是一阵远去的马蹄声,卫颀已经远离了此处。
任宜潇正纳闷他为何脸红,回头一瞧看向这边的蓝衣少女,若有所悟,想道:“感情他是害羞了啊!”蓝衣少女比起之前那群少女确实漂亮了不少,但是还没有美过任宜潇心中的南曦语。
想起南曦语,任宜潇不禁轻声叹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你在嘀咕什么啊?”任宜潇一惊,回头一看,原来是被自己打断剑的少女已经走近了自己,任宜潇忙道:“没什么!没什么!”又歉然道:“姑娘,在下打断了你的剑,还望你包涵!”
少女叹了一声,道:“算了!景师姐也已经给你们说情了,这事就算了吧!”蓝衣少女与其他少女也已经走过来,杨姓女子轻声问道:“景师妹,真的相信他们了吗?”蓝衣少女点点头,道:“你们沐浴也是临时过来的,又没人知道,他们在哪个位置又看不见,应该都是误会吧!师姐,你们也有点冲动了吧!”杨姓女子红着脸,道:“那种时候我们自然……自然会很警惕的啊!”
蓝衣少女凝视着任宜潇手中的“春晓”,道:“这位公子,你怎么把箫当兵器啊?”任宜潇笑道:“没事,这支玉箫厉害得很呢!”说着横在众人眼前,上面没有一点损坏的痕迹,少女们纷纷吃惊。
有一个少女问道:“你会吹箫吗?”任宜潇笑道:“当然会了!我吹给你们听。”任宜潇当即吹出一曲《渔樵问答》。
在桃花峪的美景之中,众人听着箫曲,只觉悠然自得,似乎正纵情于山水之中。一曲飘逸潇洒之后,不少少女对眼前这个少年产生了些许好感。
蓝衣少女从乐曲中回过神来,问道:“公子,不知如何称呼?”任宜潇之前虽然已经给那三个少女报过名了,但是还是恭敬道:“在下任宜潇。”被打断剑的少女道:“我叫卫芊。”任宜潇道:“你也姓卫啊!不知是委鬼魏,还是保卫的卫?”
卫芊道:“保卫的卫啊!你何来一个也字啊?”任宜潇笑道:“我刚才那位朋友刚好跟你同姓,他叫卫颀。”卫芊疑道:“卫颀?我怎么感觉有点耳熟啊?算了,不想了。”接着拉过蓝衣少女,介绍道:“任大哥,这位就是我们岱宗派的第一美人——景卉景师姐了!”景卉羞道:“卫师妹,别乱说!”接着少女们竞相介绍自己,任宜潇只不过记下了其中几个名字罢了。
景卉知道任宜潇的来意后,道:“现在掌门闭关,不方便见人。”任宜潇问道:“景姑娘,在下钱财用尽,不知贵派有没有地方能让在下住上几日啊?”景卉蹙起柳眉,道:“这……你有没有拜帖之类的?”
任宜潇一愣,自己倒也的确没有这类东西,只好摇摇头。卫芊问道:“景师姐,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他藏身啊?”景卉道:“桃花峪自然不行,这里基本上是女子,一个大男人住这儿自是不方便,其它几个地方你又没有熟人,除非随便露宿山野。”卫芊急道:“这怎么行啊!”任宜潇也是一脸苦笑。
这时,一个少女道:“等等,我前两日听见师父说咱们飞红流缺少一个杂工,因为干的大多是体力活,所以身强力壮的男子也是可以来当的。”卫芊道:“你是说让任大哥做杂工待到掌门出关为止吗?”那个少女点点头。
景卉目光移到任宜潇身上,道:“任公子,你觉得呢?”任宜潇默然片刻,道:“也罢!我就当杂工吧!”卫芊忙道:“那很累的!”又有一个少女笑着调侃道:“卫师妹,心疼了吗?”卫芊小脸绯红,嗔道:“别乱嚼舌根子!”
任宜潇没有在意她们的调侃,作揖道:“那有劳几位姑娘帮在下求得此职了!”景卉道:“任公子,你确定了吗?”任宜潇点点头,景卉叹道:“那好吧!”便带着几个姐妹准备去找飞红流的流主。
路上,一个少女问道:“景师妹,这个任公子信得过吗?”景卉笑道:“放心吧!我看他们也不像坏人,再说就算是,他们到了危急时刻的武功我们也见过了,难道还怕吗?”
卫芊还待在任宜潇身旁,任宜潇问道:“卫姑娘,在下看你们对那位景姑娘好像都挺尊敬的。”卫芊笑道:“那是自然,景师姐原本就是飞红流的出色弟子,两年前,不过十四岁的她就被选入了日照阁呢!”
任宜潇听得一头雾水,问道:“飞红流、日照阁到底是什么啊?”卫芊一脸惊讶,道:“你不知道吗?”任宜潇苦笑着摇摇头。
卫芊解释道:“我们岱宗派分为一阁三流,一阁就是日照阁,三流分别是罡风流、寒光流以及我们飞红流,日照阁是三流之中被选拔出的精英弟子集中地,不过十几个人,罡风流则是主练拳脚内功,寒光流则是主练刀剑兵刃,我们飞红流呢,就是女弟子的集中地,练适合女子练的武功。”任宜潇边听边点头,道:“原来如此。”
不久,景卉跑过来,道:“任公子,师父叫你过去一见。”又对卫芊道:“小芊,时间不早了,我也得回日观峰去了,我们日后再见!”卫芊不舍道:“景师姐,下次来待得久一点嘛!”景卉抚摸一下卫芊的秀发,道:“我又何尝不想呢!好了,我走了!”便转身跑开了。
任宜潇问道:“去哪儿见你们师父啊?”卫芊道:“随我来吧!”便引着任宜潇先走上一条桃林间的蜿蜒小路,走了一会儿后,一条长廊以及房屋的一角在桃枝之间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