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涛沉着一副脸,瞥了一眼到来的众人,道:“石效仁,你到底想干嘛?”另一人看来就是石效仁,他冷笑道:“师兄,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你在泰山已经丢尽了我们长沙派的脸,当然应该退位让贤了!”
“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咳咳,虽然当时我也有些过于在意了,不过后来自己仔细想想也想通了!”
“若是你败在了同道的手下,我也不好说什么,但你是败在了九霄宫的人手下,那岂不是要让九霄宫众这种邪魔外道嘲笑我湖广武林无人了?”
“那人使的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秦岭派——”
“别找借口了!我早就弄清楚了,那人不过是九霄宫的一个小小护使,却打败了你这一派之长,你让我们长沙派日后怎么在武林同道面前抬头啊?”
宋寒涛涨红了脸,这时,一个四旬左右的紫衣妇人走出,蛾眉微蹙,道:“石师弟,你话说得太过了,再说,当初还有一位猎鹰门门主何天雄也败给了那人呢!”
石效仁又是一声冷笑,道:“江师姐,不是我无理取闹,你要知道,毕竟何门主之前打过一场,体力总有损耗,而你的相公,咱们的掌门,上场时可谓精力十足啊!相反,那黄劲松跟何门主打了一场,体力倒应该损耗了不少。”
妇人一时咋舌,面露忧色,望向宋寒涛。
宋寒涛一咬牙,道:“石效仁,你无非就是想当这掌门,干脆点说吧!”石效仁轻“哼”一声,道:“宋师兄,你未免也太瞧得起我石效仁了吧?就算你不当掌门,也未必轮得到我啊!”
这时,众来客中一个虬髯大汉听得不耐烦,喊道:“你们吵完了没?俺们来这儿可是要选那个湖广武林盟主的,可不是来听你们吵架哩!”不少人跟着附和起来。
宋寒涛冷“哼”一声,道:“还有,这湖广武林盟主的事也是你干的吧?一夜之间还摆出这么个擂台。”石效仁道:“这件事,我可以直言不讳,确实是我所为,为的是让我们湖广武林能团结起来,上下一心,方能与九霄宫、岱宗派相抗衡。”
宋寒涛闻言,脸色瞬变,道:“你说什么?跟九霄宫也就罢了,为何跟岱宗派都要对抗?”石效仁嘿嘿一笑,道:“宋师兄,你以为岱宗派的人就瞧得起我们吗?整个湖广就邀请了咱们长沙派,还让你吃了一个败仗,你觉得这是看得起吗?”
此话一出,不少对岱宗派未邀请自己参加“皇顶论武”的门派,以及自觉弱小因而嫉妒岱宗派的门派都跟着喊起来。
“对啊!他们太瞧不起咱们了!”
“要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联合起来,就斗得过他们了!”
宋寒涛见如此呼声一片,握紧拳头,怒目圆睁,直瞪石效仁,喝道:“你如此作为,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石效仁却一脸无所谓,道:“宋师兄,咱们先把自家事情解决好吧!如果你有本事,直接把盟主位置拿下,大家都听你的,这不就行了?”
宋寒涛厉声道:“你分明就是居心不良,我决计不会让你得逞!”
就在这时,一声咳嗽打断了两人。只闻这咳嗽声既响亮,又给人一种略微沉重的感觉,任宜潇与南曦语当即意识到这声咳嗽是有人动用内力发出的,并且此人功力较为深厚,立刻四顾寻找。
一个青衣老者双手负后,一脸淡然乃至有些不自然,走出人群,道:“两位莫吵,虽然湖广武林盟主一事是由石先生提出,但是我们大多数同道还是支持此事的。”任宜潇与南曦语见他走出,互相对视一眼,仿佛道:“是他。”
宋寒涛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了一下老者,抱拳问道:“不知如何称呼?”老者依旧双手负后,不加回礼,态度甚是倨傲,道:“老夫青龙派掌门龙秦。”
“青龙派,我怎么没听说过啊?”一声疑问从人群中跃出,不少人也跟着开口问起。
龙秦笑道:“敝派只是湖广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门派而已,因此大伙不清楚也是很正常的。”
“你的门人呢?”又有人发问。
龙秦答道:“敝派不过寥寥几人,因而只有老夫一人来此。”
一下子,一群人大笑起来,纷纷喊起来。
“一个人还来这儿,要不盟主让给你了!”
“老头,你是来看热闹的吧!”
龙秦当作没听见这些话,对着宋寒涛与石效仁道:“两位若是解决不了家务事,咱们大伙也没法开始选盟主。这样吧!咱们江湖中人,干脆就用比武的方式解决好了。”
宋寒涛皱起眉头,想道:“你怎么这么多管闲事。”望向石效仁,石效仁已然开口道:“我这宋师兄武功高得很,我这做师弟的怎么打得过呢?”
宋寒涛听出了这句反话,望着指指点点的众人,想道:“今日若是不使出点本事,别说在湖广武林同道,就是在本派也没什么立足之地了!”便对石效仁投以冷眼,道:“石师弟,那咱们干脆上台一较高下,若是你打赢了,从今以后你便是长沙派掌门!”
石效仁面露难色,道:“师兄,你应该清楚我的底子,我怎么打得过你呢?”这时,龙秦对石效仁笑道:“石先生,不就上台与你的掌门师兄一比吗?输了,也不失面子啊!”石效仁思虑片刻,似乎赞同了龙秦所说,便拔剑上台。
宋寒涛取过长剑,双脚一蹬,跃上擂台。
众人见一场比武一触即发,纷纷喝起彩来。
石效仁笑道:“师兄,长幼有序,您先请。”宋寒涛轻“哼”一声,道:“还是你先吧!”石效仁也不再推辞,面露阴鸷之色,道:“师兄,得罪了!”剑身旋转,刺向宋寒涛。
宋寒涛身子一扭,一道银光已然在眼前穿过,自己将剑反手一拿,扫出一道银虹,双剑相碰,石效仁被逼得后退几步。宋寒涛乘胜追击,使出“长沙剑法”中的一招“雁起雁落”,剑尖似乎化出一片大雁,急冲石效仁。
石效仁连连后退,已经站到了擂台边缘。石效仁后顾一眼,牙关紧咬,一跃而起,使出一招“瀑流剑影”,直攻宋寒涛面门。宋寒涛面不改色,使出一招“石倚中天”,两剑剑尖相对,似要碰撞。
任宜潇望见这一幕,想道:“两人剑尖相碰,但石效仁在半空中动作完全暴露,宋掌门看来可以用左手直接出其不意拍上一掌,这样这场比武当即就见分晓了。”当他望见宋寒涛左手的细微动作之时,便知宋寒涛确实准备如此。
出乎意料,宋寒涛剑尖一偏,面现惊容,石效仁长剑直攻其面门,宋寒涛不得不左掌直接拍打在他的剑身上,即刻一个“鹞子翻身”躲开。
石效仁不给他一丝空闲,剑影连连,这次逼得宋寒涛不断后退。宋寒涛身子一躬,拿剑护背,石效仁的剑锋从他剑身滑过,声音刺耳。
宋寒涛目露精光,左手接剑,剑出如电,横截石效仁。眼看长剑就要架到石效仁的脖子上,宋寒涛不经意间“啊”了一声,左膝一屈,剑锋下落,刚好与石效仁的长剑相碰,而自己左手握剑的气力也不自觉减弱,倏忽间长剑被挑离左手。
宋寒涛一抬头,石效仁的剑已经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宋寒涛双眼怒睁,道:“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有鬼!”石效仁收回剑,笑道:“确实,我怎能比得上师兄,师兄一定未尽全力。”这话一出,更多的人认为宋寒涛是在遮掩自己。
龙秦道:“哟!看来石先生要接任这长沙派掌门一职了,老夫在此先恭喜了!”紧随着龙秦,一个又一个人开始恭喜。石效仁摆摆手,道:“各位,石某何德何能,能掌管长沙派呢!依石某之见,敝派应当另选贤能,发扬我长沙派,乃至整个湖广武林!”
龙秦笑道:“石掌门真是太谦逊了!你已然击败令师兄,根据说好的,你就是长沙派掌门,老夫觉得,你还该担任咱们湖广的武林盟主!”
石效仁一脸惊讶,道:“这怎么行呢?说实话,石某虽不满宋师兄继续担任敝派掌门,却也不觉自己有此能耐,更别说武林盟主的位子了!”
“石先生,让老夫来会会你!”一个沉着的声音响起,一个老者缓步走上擂台。任宜潇一看,正是铁拳门的徐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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