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练招,比起一开始几次,都有了明显的进步,南曦语在这样的进步中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
不知不觉,两人在洞内已经待了一天,其间若不是渔翁送来些吃的,都不知道外面已经天黑。
第二天,两人一出洞,便被耀眼的阳光刺激得一时半会儿难以适应,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渔翁不久也走了过来,看见两人已经出洞,不禁嘴巴微张,略感诧异,急忙上前问道:“你们怎么出来了?”任宜潇奇道:“练好了剑法,自然出来了!”渔翁脸上惊色更浓,道:“你们练成了?”任宜潇摸摸后脑,道:“七成功夫总有了吧!”
渔翁的脸上简直写着“不可思议”四个字,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一声长啸,渔翁变色道:“看来那夏擒龙又来了!比我想的要快不少啊!”
南曦语用一种果断的语气,道:“那就让我们去会会他!”渔翁沉默片刻,颔首道:“好,那老夫也陪你们一块去。”可见他心中对两人仍不放心。
走出这片山林,还未到山脚,三人与夏擒龙不期而遇。
夏擒龙见到三人,哈哈大笑,道:“真是有缘啊!小老儿还怕你们今儿已经走了呢!”其实,这一天下来他并未远离此地,心想任宜潇与南曦语仍留在这儿,便来碰碰运气。
渔翁听见其方才的啸声,又见他此刻的模样,不禁心中一凛,想道:“这家伙的功力似乎比起昨天未消耗时还强了一些,估计我的斤两他也已经心中有数。”咳了一声,道:“夏先生来此,老夫可不知如何招待啊!”
夏擒龙嘿嘿一笑,道:“老兄,不如就把这两人交给老弟我,我保证不为难于你。”渔翁摇了摇头,道:“老夫与这两位小友素昧平生,谈何将两人交予你呢?”夏擒龙冷笑道:“那就别怪老弟让你也陪他们下黄泉了!”
任宜潇上前一步,喝道:“夏擒龙,谁下黄泉还不知道呢!你得意什么!”夏擒龙哈哈大笑,道:“不是你们,难道还是小老儿不成?”任宜潇嘿嘿一笑,道:“说不准呢!”
夏擒龙脸上笑容凝固,冷“哼”一声,道:“那就让小老儿好好见识一下‘剑凌苍穹’高徒的本事吧!”任宜潇忽然摆摆手,道:“等等。”
夏擒龙露出一丝不满的神色,道:“怎么了?怕了吗?那就乖乖的,将你那师父骂上几遍,给小老儿磕几个响头,兴许小老儿一高兴,就放你一条生路呢!”
任宜潇听见,怒火中烧,赶紧忍住,道:“夏前辈,你也是江湖上的成名前辈,对付我一个后生晚辈,就不怕日后为他人所知耻笑吗?”
夏擒龙嘴角浮现一丝狡黠的笑容,道:“你怎么知道会被传出去?”目光扫过三人,任宜潇心中一凛,知道了他是想要将三人都灭口。
任宜潇灵机一动,赶紧道:“若是我们三人打你一个,那对你来说也确实不太公平。”故意重读了“三人”,提醒了夏擒龙,夏擒龙想道:“若是他们三人非跟我拼个鱼死网破,那我十有八九也是得不偿失。”不禁皱起了眉头。
任宜潇见他神色,趁机道:“夏前辈,不如这样吧!就让晚辈与南姑娘来跟你一比,若是我们赢了,还望勿再纠缠,若是我们输了,任凭处置。”
夏擒龙听了,想了一想,道:“可以,不过——”望向了渔翁,渔翁知他心中所想,道:“放心吧!老夫不插手你们的切磋。”
其实,他这句话也有点模棱两可,江湖上的“切磋”指的基本都是点到为止,若是拼上了命,就算不了切磋了,那他也就可以插手了。渔翁心中的算盘便是这般打的,不过另外三人似乎都没怎么听出来,夏擒龙也就正式答应了。
任宜潇抱拳道:“好,夏前辈,既然我们以二斗一,就请您先出招吧!”夏擒龙冷笑道:“可别后悔!”左袖如漩涡般急转起来,一阵劲风直冲几丈外的任宜潇。
任宜潇不敢轻易使用内功抗拒,连忙闪躲。南曦语的“冰柔剑”已经握于柔荑之中,一道寒光直斩夏擒龙的长袖。
夏擒龙身子一扭,周围风生,右掌直面“冰柔剑”,而任宜潇已经闪到了他身后,“春晓”直攻其“心俞穴”。夏擒龙右掌格开“冰柔剑”后,攻势不减,直扫任宜潇。
刹那间,寒气逼人,南曦语的“冰柔剑”已经转而攻向他的下盘,夏擒龙急忙收回掌力,右脚一蹬,一跃而起。
任宜潇一个“鹞子翻身”来到夏擒龙将要下落之地,“春晓”竖直,直指夏擒龙的“涌泉穴”。夏擒龙又是一惊,脚底连忙使出一道气劲,凌空跃起,哪知南曦语使出“轻罗曼步”,又到了他将要下落的后方,手中寒光一现,自己身后顿感寒风凛冽。
夏擒龙只好长袖后扬,抗拒南曦语的攻击,身子一前倾,任宜潇竟然又攻来。好在任宜潇使不出多少内力,夏擒龙挡开后,立刻逃脱两人的进攻范围。
回想方才的情景,夏擒龙额上出现一滴冷汗,想道:“这两个小兔崽子怎么忽然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还没想完,两人已经攻来。
接下来,南曦语一直是正面进攻夏擒龙,而任宜潇则帮助着她抵挡夏擒龙的攻击,时而旁敲侧击,扰得夏擒龙十分紧张。
哪怕是高手,一旦过于紧张,仍然会露出一丝破绽。
在夏擒龙的破绽出现之际,一剑一箫,一齐直击夏擒龙。夏擒龙暗暗聚力,想以“煞灭掌”一举击溃两人。
可就在兵刃将要碰到他的一刹那,任宜潇忽然左臂环抱南曦语,反手拿箫,两人的攻击方向顿时改变。
“春晓”触掌,任宜潇及时松手,使得“春晓”被夏擒龙深厚的内力震上了天,不过自己则免于为其所伤。南曦语的“冰柔剑”则直斩夏擒龙的左袖,充盈着内劲的袖子顿时四分五裂,宛若漫天飘雪。
还没好,南曦语立即将剑交予任宜潇,柔荑一按其肩膀借力,腾起接住“春晓”,剑与箫皆指向了夏擒龙。
夏擒龙望着自己断裂的左袖,以及面前两件兵刃,一脸惊诧,又带有一丝不甘与怨恨,咬牙道:“好,今天小老儿算是败在了你们手下!”看着两人放下兵刃,自己怒“哼”一声,转身就走。
走了没几步,回过头来,问道:“你们使的似乎是一套剑法,能留下名字吗?”任宜潇得意一笑,本想说出“碧海深渊剑”的名号,但转念一想,怕他心怀不轨,猜出山中藏剑法的秘密,于是道:“自是我们苍穹、仙瑶两派的剑法喽!”
任宜潇想道:“反正云梦剑派是苍穹派的前身,渔翁前辈说过,碧海出身仙华派,仙华派也算仙瑶派的前身,我这样说也没什么不对。”夏擒龙狐疑地打量了几人一眼,不一会儿,便离开消失在了几人面前。
任宜潇与南曦语转身望向渔翁,渔翁脸上的惊色也未褪,见两人望来,方才收敛,道:“看来你们两人真的领悟了这‘碧海深渊剑’啊!太好了,几百年了,这套剑法总算真正重见天日了!”
任宜潇若有所思,问道:“前辈,您到底与我们苍穹派有何渊源?”渔翁只是笑笑,不作回答,之后扶了扶鱼篓,拿起放在一旁的鱼竿,转身离开。
任宜潇见他莫名其妙就要离开,不禁喊道:“前辈——”渔翁只道:“日后有缘再相会吧!”背影渐渐隐没在山林之中。
南曦语上前道:“这位前辈也许是不想与江湖再有什么牵扯了吧?我们也别勉强他了!”任宜潇点点头,与南曦语去拉过驰风、追雪,往山下赶去。
渔翁在林子里,默默注视着两人离开,眼神之中流露欣慰之色,道:“爹,您发现的‘碧海深渊剑’总算有传人了!师兄,你收了个不错的徒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