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灵雍军区的人。”乔湛凝视着刘祯云。
这不是疑问句,是个肯定句。
“如果我记得没错,数十年前你是天澜军区的少将,但背叛联邦出逃后,你却成为了灵雍军区的卧底,所以你背叛不是整个联邦,而是陈天澜。”乔湛大脑急转:“所以……嘱咐你为我托底的人难道就是徐伯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结合前因后果一分析,乔湛很快就作出了如此猜测。
“脑子倒是转得够快。”见乔湛已然猜到,刘祯云索性也就不再遮掩:“不错,我的确是灵雍军区的人,徐军统是我的直属上司。你刚到傅家时我就接到了联邦的消息,军统吩咐我为你做好善后,尽量不要让你在帝国露出马脚,否则你以为凭你这急躁的性子,还能在我眼前演到几时?”
刘祯云说得没错,乔湛回到傅家后来来回回接触的人就那么几个,其中一大半都被他换成了自己的人,只有这个老谋深算的刘祯云是他无法轻易撼动的。在刘祯云面前,乔湛一直竭力掩饰,但没想到他拙劣的演技在这位前联邦少将的火眼金睛面前还是漏洞百出。
“我且不管你这么做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既然你是灵雍军区的人,也算是半个自己人。”眼下白春庭危在旦夕,乔湛实在没工夫和他再跟他深究下去:“我现在要想办法安排白春庭离开,你和我是同一战线的,那就不要再阻拦我。”
这次刘祯云倒未见有什么阻拦,只是不疾不徐地说了句:“难道我想坐视白春庭送死吗?但眼下青狼军团已经把傅府团团围住,除了上天遁地,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法子可以让他安全离开。所以……为了让白春庭免遭帝国逼供之苦,还是让他永远也开不了口比较好吧。”
“什么?”乔湛气得目眦欲裂,怒火攻心,他一把揪住刘祯云的衣领恶狠狠地道:“你对老白做了什么?谁他妈让你下这种命令的?谁给你的权限!”
“我是灵雍军区在帝国权限最高的秘谍。”刘祯云用手稳稳按住乔湛青筋暴起的拳头:“所以不要跟我谈什么权限,在这里,我就代表着整个灵雍军区的意志。而且这是眼下止损的最佳办法,白春庭军衔虽高,但他只是个军医官,甚至无法接触到帝国军部的核心,作为联邦人,失去一个优秀的同胞和战友固然悲痛,但这也是我们无可奈何的选择。”
“你试过了吗你就说无可奈何?”看着刘祯云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乔湛气得恨不得一拳头砸他脸上:“他是云铜军区的人,云铜军区的事我们自己说了算,你没有资格插手!”说完,乔湛一把推开刘祯云就走。
“不要感情用事。”刘祯云总归是老了,被乔湛一把推开后踉跄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上了年纪的人虽被时光磨去了戾气和傲气,却也多了几分圆滑和耐心,刘祯云并未因乔湛的粗鲁失礼而生气,相反,他扯了扯争执中被揪皱的衣领,淡淡地对乔湛道:“你多少次因感情用事而陷入被动,难道现在还不吸取教训吗?”
“去他娘的教训!”乔湛特光棍地回头怼了刘祯云一句:“我首先是乔湛,是白春庭的兄弟,其次才是联邦的兵!”
看着乔湛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刘祯云深沉的眼神出现了片刻迷茫。
为什么乔湛可以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
难道国家大义和祖国胜败在乔湛心中都比不上白春庭的性命?
刘祯云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甚至没想到困扰了几十年的心魔,在乔湛眼里这样简单,简单到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你到底要我帮你什么忙?”
周粥边好奇地打量着白春庭实验室里那些瓶瓶罐罐,一边向他问道:“事先说好,我可什么都不会啊,一会儿帮了倒忙可不要怪我。”
“没事,你……你就……”白春庭从见到周粥打实验室门口路过,然后一时冲动把周粥叫住后,就开始不住地懊悔:“你帮我刷刷试管行吗?这儿一堆试管没来得及刷呢,我眼下看着试验台走不开。”
“敢情你是把我叫过来当苦力的啊?”周粥不开心地撇了撇嘴:“那你随便叫个帮佣不行吗,为什么非得把我喊过来?我不爱干活。”
白春庭听了又是一头黑线,为什么他非得跟这么个好吃懒做的家伙死磕上?周粥这个人真是从头到脚都不符合他的审美,但看到她那点儿别扭做作的小脾气,白春庭就像个强迫症发作的修理工似的,非得把她的臭脾气给掰过来。
“我看这管试剂倒挺有意思的。”和白春庭聊着聊着,周粥的注意力突然却被一管深蓝色的液体吸引了,她好奇地躬下身子仔细打量着那管液体,忍不住把它从试管架上取下来轻轻震荡摇晃了一下,然后她就看到了更为神奇的一幕——那深蓝色液体竟像变魔法似的析出了很多晶体,瞬间如冰凌般填充了半个试管。
“哇哇哇,白春庭你快看!”周粥献宝似的把那只试管举到了他眼前:“你这实验室里的试剂好神奇啊,说变就变的。”
白春庭瞧着一脸兴奋的周粥挺无语的,她手里那管试剂不过是种极难溶解的物质罢了,他花费了些时间让它静置溶解,被周粥这么一震荡,这娇贵的蓝色晶体顿时又析出了。这些东西说破了其实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但周粥看到这一幕时,顿时像发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似的,以至于让白春庭不得不怀疑周粥小时候是不是没接受过良好的教育。
“别晃了行吗姑奶奶。”最后白春庭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把东西从周粥手上取下来:“我这搁了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才溶解的,一会儿又要再放一个小时。”
眼见着试管被白春庭劈手夺取了,周粥亮晶晶的眼睛也暗淡了下去,于她而言白春庭的性格就像他身上的白大褂一样,做工细致、干净整洁,却好生无趣。相比之下,她倒宁愿找宁初一玩儿,起码他的性格比白春庭有意思多了。
“还不是你把我叫进来的。”周粥朝白春庭翻了个白眼儿:“我对洗试管这种体力活没什么兴趣,要么我还是帮你再叫个人进来吧。”说着,不等白春庭答应,周粥就把试管往试管架上一插,逃也似的离开了实验室。
白春庭看着周粥离开的身影,张了张嘴想说话,叫住她的话却没能说出口。他顿了三秒后摇头叹息,正准备收收心继续做试验,却突然见到周粥高举着两手做投降姿势,一步步地慢慢倒退了回来。
“你怎么……”
白春庭正想问问周粥怎么又折回来了,还没等他说出话,却突然看见周粥身前出现了一支手枪。原本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的是周粥,但下一秒,这枪口立刻掉转方向瞄准了白春庭,那人缓缓扣紧扳机,子弹便毫不留情地朝着他的面门射去!
“砰!”
白春庭眼疾手快地躲过,身后的一排试管却应声而碎。
周粥见状,立即瞅准空挡,飞起一脚将那人的手枪踢开,但让周粥没想到的是,随后小小的实验室里立刻涌进来更多的人,人手一把枪将她和白春庭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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