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徒手夹子弹的架势,我还以为你多牛逼呢,结果把自己给夹骨裂了。”白春庭给周粥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喷上化瘀药,然后用石膏板加固:“你也挺能忍疼的,指骨都裂了怎么还这么没心没肺的。”
“我手指骨裂了也能分分钟夹死你信不信?”周粥朝着白春庭瞪眼道:“别跟个老妈子似的唠唠叨叨的,我是傅无羁的保镖,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白春庭表面上不屑一顾,但心里还是被周粥这句话震了一下。虽然她平时看上去又二又蠢,但关键时刻异常靠谱,这种翻转魅力倒是挺吸引人的。
“包扎好了,一个月内不要沾水,自己当心点。”白春庭收拾着药箱:“下次我跟傅无羁说说,让他不要再策划这么危险的行动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周粥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倒是觉得挺刺激的,小心点就行。”
“嘁!”白春庭闻言低声嘟囔一句:“刺激个鬼,瞎逞强。”
“你说什么?”周粥柳眉倒竖。
“没什么,我是说今晚傅无羁该怎么应付家族的人?”白春庭立即转移话题:“毕竟对他知根知底的人太多了。”
“唔……这倒是个问题。”周粥摸了摸下巴:“要不让傅无羁装失声?就说他声带出了问题,现在无法开口讲话。”
“什么原因呢?”
“这……”周粥歪头想了想:“遇刺的时候伤到了嘛!”
“那刚才唐抉扬在的时候傅无羁还好好的呢,这会儿功夫就失声了?”白春庭摆摆手道:“你这些小伎俩都行不通。”
“那你说怎么办?”
“额……”白春庭一下子被问住了,思前想后硬是答不上来。末了,他只能摊了摊手道:“你可真是问着了,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辛苦你尽量地帮衬着他点。”
“唉……”周粥长叹一口气,莫名觉得很惆怅。她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以她的智商和应变能力,帮傅无羁瞒着这么大的事情,多半会露馅儿。
“时间也不早了,是时候回傅家公馆了。”白春庭招呼着周粥起身:“一会儿再和傅无羁商量商量。”
“我刚接到消息,傅无暇他们已经回到公馆了,傅无暇说傅无羁遇袭的事情家族已经知道了,这会儿族人正聚起来呢,估计又是好大一番应酬。”周粥兀自喋喋说个不休,白春庭却心不在焉的,半句话都没听进去。
眼看即将走出医院的大门,白春庭踌躇片刻,蓦地打断了周粥的话:“周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怎么?”周粥疑惑地抬头。
“那天……你的机械雀,真的不是给我的吗?”白春庭眼眶上淤青犹在,这一拳挨得他怎么都不甘心。
周粥转愣为怒:“你还好意思提?都说了不是给你的,你少自作多情了!”
“你不会真的喜欢宁初一那个傻小子吧?”白春庭不可置信地道:“你这疯女人怎么想的?那天你们才第一次见面好吗?”
“我看他顺眼不行啊?”周粥两手叉腰,一脸娇蛮地说道:“人家宁初一纯真又可爱,比你这个屎尿屁强多了!我就不知道你到底哪里来的优越感,为什么总是觉得那个机械雀是给你的?”
“喂,周粥,我警告你一次,你再说屎尿屁这三个字我跟你急!”
“屎尿屁!我就说了,你咬我啊!”周粥朝白春庭扮了个鬼脸,奔着洋槐树下的二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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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阴道上桂花初,王谢风流满晋书。
傅家作为帝国世家巨族,傅家传承可贯穿整部帝国史。遥想当年最为强盛的时候,帝国兵权政权尽在傅家一手。而今千百沧桑,繁华转瞬即过,傅家主脉已经渐渐淡出了军部舞台,以示无争权之心,以此换来了豪门望族的超然地位。
当乔湛一行驱车来到傅家世居之地时,驶往山顶花费了足足一个小时。
整个傅氏家族依山而居,山脚支脉族人星罗棋布,按照族中地位高低依次向上排列。当乔湛走马观花地穿过山脚下的建筑群时,极尽奢华的别墅群已看得他目不暇接。然而面对如此恢弘的世家群居地,乔湛必须克制自己的惊叹与好奇,不能表现出第一次来的好奇和新鲜感。
傅家门风向来清正,保泰持盈达于数百年之久,并不全赖与外在之权势与财力,而是靠门楣雍睦,子弟循谨。乔湛不动声色地旁观了一路,傅氏群居地虽然族人熙熙,但秩序井然,风俗教化极佳,偶尔遇见傅家子弟也都是言笑晏晏,颇有芝兰玉树之风。
乔湛心生感慨地望了秦鸳掘一眼,难怪她总说傅无羁谦谦君子,他以前还以为是恋爱中的姑娘瞎扯淡,今日见识过了傅家的祖居地,总算对这四个字的多了几分信服。这方水土养育出个钟灵毓秀的人物,倒也不是不可能。
经过一个小时的跋涉,乔湛一行终于来到山巅的傅家公馆。如今傅家公馆是主脉长房的居所,同时是傅家最高权力的象征。乔湛辅一下车,便看到公馆里熙熙攘攘地挤满了人,他们聚集在一起并不高声喧哗,却议论得非常热烈。
“无羁回来了。”
也不知是谁眼尖地瞅到了乔湛,高声喊一句,院落中的族人便齐齐掉头朝着门口方向看来。
乔湛看着那数千道殷切望来的眼神,忍不住头皮发麻倒退几步,压低嗓音唇翼微动:“喂,白春庭,我现在装哑巴还来得及吗?”
周粥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虽然我之前背过资料了,但这么多人一下子出现我脸盲啊!”乔湛摊了摊手:“我不管,我就装哑巴了,你们想办法帮我圆过去。”
“喂,关键时候别掉链子啊!”白春庭虽然勉强保持着笑容,但心里已经把这不负责任的家伙吊打了一千遍:“说话!正对面的那个是你三叔。”
白春庭暗地里在乔湛腰上推了一把,但乔湛硬是保持脸上笑容不变,挺直了腰站着一声不吭。
“鸳掘也来了啊,听说这次多亏你及时出手,不然无羁就凶多吉少了。”就在乔白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中年美妇排众而出。她肤白莹润,笑容婉约,身着一条蓝色印花裙,袖口和对襟处绣着粉白蓝三色祥云,举手投足间一派名门闺秀风范。
乔湛朝那中年美妇歉意地笑笑,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摆手示意自己发不了声。
白春庭见状恨得在乔湛后腰上拧了一把,真想弄死这不分轻重的玩意儿!谁料白春庭刚一动手,站在乔湛旁边的秦鸳掘就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立即回头看了他一眼。白春庭被秦鸳掘盯得发怵,立即自觉地把手收了回去,不敢再对乔湛下手了。
“三姨,您客气了,我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无羁受难。”秦鸳掘对着那中年美妇微微一笑,仿佛阳春暖风冰消雪融:“倒是无羁这次受苦了。”
周粥只是傅家聘的保镖,白春庭则是傅无羁的医生,算起来他们都是外人,只有秦鸳掘有权代表傅无羁发言。他们刚才讨论的时候秦鸳掘一声不吭的,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她主动扛起了这面大旗。
“这孩子,从小就体弱多病的,我心疼却也不顶事。”三姨爱怜地看了乔湛一眼:“白医生,这些日子还请你替无羁调养调养。”
“是,理当如此。”白春庭对那美妇人欠了欠身:“红枫市的事想来大家也听说了,傅先生做开颅手术伤了些元气,近期需要调养身体,大家最好能给傅先生点时间静养。”
“哦哦,既然这样那大家都回吧。”傅无羁的三姨张罗道:“无羁刚从焦兰市回来,奔波了一天也该累坏了,有什么事等他休息好了再说。”
众人虽然憋了一肚子话,却也不便打扰傅无羁休息,只好三三两两地散了,偌大的庭院中顿时冷清下来。
“无羁哥,你嗓子怎么了?在焦兰市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啊。”待傅氏族人散得差不多了,傅无暇这才坐着轮椅来到乔湛跟前。
乔湛正想示意秦鸳掘编个说辞,没想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调笑声:“你这丫头,对自己亲哥都没这么上心过!果然女生向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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