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机在埃里克的耳朵里嗡嗡作响,这种低沉的声音是大多数人永远也听不到的。埃里克对机械学不是很精通,但他知道,由于声波振动的频率太高,超过了正常人的听觉范围,大多数人都听不见,所以MAFT引擎发出的噪音很难被人察觉。
埃里克没有理会这声音,他望着窗外,只见他们乘坐的MAFT矿车沿着一条石径快速行进。老实说,没什么可看的,只有悬崖峭壁在脸庞两边挡住了他们的视线。然而,尽管如此,他还是把脸贴在玻璃上,热切地欣赏着新的风景。
“你这样是兴奋?”埃丽卡问。她那滑稽的声音使埃里克转过身来看着她。当埃里克看到她那撇着的嘴唇,注意到她那只看得见的紫水晶眼睛流露出闪亮的得意神情时,他意识到自己是在犯傻。
“嗯,并不是兴奋。”他离开了窗户,坐直了背,双手放在膝盖上,好像他可以通过假装他没有像一个孩子,盯着糖果店的橱窗一样,盯着窗外来反驳她的话。
"嗯,"埃丽卡哼了一声,埃里克紧紧地抓着他的黑裤子,拒绝和她有眼神交流。沉默了几分钟后,那个女人耸了耸肩。“既然你这么说。”
埃里克松了口气,裤子松了一口气,松开了铁钩般的手指。“我是这么说的,不,而且本来也是这样。”
埃丽卡忍俊不禁,在座位上挪动了一下身子,把右腿交叉压在左腿上,她穿的紧身短裤微微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显出她柔软的大腿。埃里克想咽口水,但喉咙已经干了。当她看到埃里克在看时,笑声更响了,这使埃里克很快转过头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一次参观矿井,”埃丽卡试着跟他攀谈起来。
“嗯。”埃里克几乎端庄地点了点头,竭力克制自己的热情。如果他让埃丽卡看出他有多兴奋,那么埃丽卡就会在接下来的一天里毫无疑问地取笑他。“我读过很多关于煤矿的报道,但我从来没有真正看到过。”
矿坑最初是矮人的家园,他们喜欢住在基岩里,而不是住在地表。正是他们开采了魔法水晶和许多其他贵重金属和宝石。他们也是能工巧匠。据说一个小矮人铸造的东西比一个小贵族的豪宅还要豪华。埃里克从现代历史课本上得知,有几个矮人曾与凯伦·希尔德加德合作,帮助这位著名的女巫创造了魔法科技——一些最新的、最伟大的发明都是由矮人的手创造出来的。
矮人们也是一个非常暴力的种族,在人类屈尊开导他们之前,他们一直处于一种持续不断的战争状态。埃里克在学院与世隔绝的漫长时间里,翻阅了许多大部头著作,从书中他了解了几个世纪以来矮人经历的许多战争——大部分是内战,以及与他们的死敌半兽人之间的战争。幸运的是,当半兽人试图开化矮人种族,并给他们带来文明的时候,半兽人已经几乎被人类消灭了。
现在,矮人们为人类挖矿。作为一个强壮的种族,他们非常适合黑暗封闭的通道,他们比人类更擅长采矿。
黑暗笼罩着矿车的后半部分,吓了埃里克一跳,他转身望向窗外。埃丽卡对他咯咯地笑了笑,但他不理睬她,而是看着外面。他们现在是在一条隧道里,墙壁上嵌着几颗照明用的魔法水晶,闪烁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光芒。阴影在基岩上映出出奇怪的图案,它们的形状闪烁着,仿佛它们是活的。
没过多久,矿车就在一个似乎是某种入口的地方停了下来。山洞的岩石上凿出了一个巨大的拱门,隐约出现在他们的上方。灰色的石头上刻着复杂的图案——符号,如尼文,一种古老的语言,属于一个早已消亡的种族。埃里克认出了其中的几个符号,但有不少看起来像是他不知道的更古老文字的变体。
“来吧,该走了,埃克斯,”埃丽卡说。
“我是埃里克。”
当埃丽卡吃吃地笑时,埃里克叹了口气,走出矿车。他先环顾了周围,确定安全,之后为埃丽卡把门打开,她先伸出一条腿,然后慢慢地,非常缓慢地,放下脚,伸出另一条腿。她伸出双手,埃里克犹豫了一会儿,抓住她的手,把她拉了出去。
“天哪,你表现得真是个绅士,”她的声音像丝绸一样,用蜂蜜般甜度得声音轻抚着骑士的耳朵。埃里克没有理会从他脊背上流下来的寒颤。“你不是我的骑士真是太可惜了。噢,你和我在一起很有乐趣。”
红头发的骑士无视了这一切,并不做回应。然而,埃里克无法控制自己那张脸的表情,就好像它要自燃了,想要追上头发的颜色一样。
埃丽卡又笑了。
……………………
出了MAFT矿车,迎接他们的是两个人,一个明显比另一个年长。他们站在他和埃丽卡面前,他们脸的部分被几乎没有灯光的山洞遮住了。当埃丽卡走近时,两个人都鞠了一躬。
“埃丽卡女士,”成熟一点的那个招呼着。“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你就像一个迷人的幻影。”
“我们不要开玩笑了,好吗?还是开始工作吧。”埃丽卡不理睬他们的奉承,这表情和与骑士之间的情形完全不同。由于没有称呼和介绍,埃里克也需要时间,来弄清楚他们的身份和地位。
从他对女巫的观察来看,埃丽卡是个喜欢引人注意的女人。当她走进一个房间,当她走在街上,她想让每个人都看到她,敬畏她,尊敬她,崇拜她甚至是她脚下的土地。这就是为什么她在任何场合都穿这么奢侈的衣服。
即使是现在,她穿的衣服也反映了这种渴望。她的短袖领衬衫紧贴着她的身体,完美地展现了她的身材,最上面的三个扣子也解开了,露出了她丰满的胸部,臀部紧身短裤与她的皮肤完美契合,她的长筒靴也增强了她整体的视觉吸引力。
她看起来就像一个性感得可笑的探险家,而不应该待在矿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