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只剩下最后一个敌人,可对手像个泥鳅一样,无法被自己抓住。
当埃里克意识到他的进攻不起作用时,他们就分开了,拉开了距离。他往后退了一步,他的剑倾斜着挡住对手左手里的短剑,然后逆时针旋转,迫使剑刃离开,同时把对手右手里的短剑击到一边。
埃里克用一种非常精妙的步法配合自己的剑术,巧妙地避开了一记快速的双刺。他的对手看来喜欢双持。拿着两把锋利的短剑,这个不明性别的人向他发起了一连串,闪电般的快速攻击,双刃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埃里克挺过了这场风暴,他尽可能地转移对手的进攻方向,不能转移就闪开,开始了持续的运动。从远处看起来,这是一场连续的舞蹈,也是一种致命的游戏,埃里克和对手搏斗时,火花四溅,刀剑闪光。
埃里克在无数次对攻中保护了自己,他认为是时候把战斗提到下一个阶段了。他用左手撞开了对手的进攻,然后迈开步伐,转移向对方的后方,随后避开了一记恶意的猛刺。这记短刺,让短剑在他的衣服上划了一个小洞。他持剑的手臂提了起来,从下朝上挥向那个人,给对手从左臀部到右肩膀划了一道口子。当那个穿斗篷的人后退时,却顺利躲开了自己的攻击,自己只是切到了对方的衣服。
埃里克觉得这并不是个坏现象,他可以做所有他想要的攻击,只要以伤换伤。这不会改变这场战斗的结果,在自己干掉他们的搭档的那一刻,结果就已经决定了。只不过,现在想要打破僵局,自己需要拿出一些真本事出来。
埃里克在把剑挥到顶端时,松开了他的剑,剑在空中飞了起来,嵌进了天花板。然后他向前冲去,在他的对手试图把两个短剑都向他刺去之前,埃里克在敌人手臂上方的空中跳跃,压在对手的手腕上,让对手绊倒。
同时埃里克迅速抓住对手戴着兜帽的脑袋,双手紧抓太阳穴附近的头骨。利用他前进的冲力和体力的结合,他把膝盖撞向那个神秘人的脸,同时把对手的脸猛拉到自己的膝盖上。
一声撞击声,随后血从兜帽的黑暗中喷射出来,染红了埃里克覆盖着膝盖的衣服,他放开了那个人,让他的头弹回来,他的脊椎随着撞击而弯曲。即使这样,埃里克也不放松。他向前一跳,伸出左腿,让它落在敌人的头上。响亮的骨裂声音!声音之大,连埃里克都吓得往后退缩,他的敌人迅速倒在地上,就像对周围的世界已经麻木的,像烂泥一样一动不动。
“哈……”
埃里克松了一口气,慢慢地站直了身子。他伸手向上去握,从天花板上拔出了剑柄,简单擦拭了剑身,又放回剑鞘。
当他的剑完全被套住时,埃里克花了一点时间来伸展四肢,测试他们是否都在正常工作。与12个人战斗一个多小时是很累人的工作。他的四肢僵硬,就像失去知觉一样,皮肤上有几处伤口。没有什么严重的,埃里克认为,他可能至少要给他们消毒,鲁莽是没有意义的。
埃里克也累了,甩了一下自己红色的短发,他真的低估了对付这么多敌人的难度。然而,埃里克看着车里的人,他们都吃惊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这些人都活着,没有受伤,这就是他所能要求的。
“大家都好吗?”红发的少年问道。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埃里克意识到大家都在盯着他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沉默了几秒钟后,其中一个秃顶、留着白色鬓角的老人说话了。“我,我们没事……”
这句话把其他人从恍惚中拉了出来,很快,每个人都开始议论起来。
“你救了我们!”
“你是一个英雄!”
“谢谢你!”
埃里克听着,人们突然开始对他大加赞扬,眼睛睁得大大的,脸颊也红了。有人感谢过他吗?不。在他活着的这段时间里,没有人感谢过他,然而这些人现在却在这么做,而且是用这样欢快的语调!
埃里克捂住脸,不让人看见他脸红。
“啊,嗯,你——不用谢。”他喃喃地说。见鬼了!为什么他现在这么害羞?他想爬回他的火车车厢,之后永远不离开!
花了将近五分钟才离开。似乎每个人都想感谢他,这使埃里克非常尴尬。他终于出了这节火车车厢,开始往自己的车厢走去。
埃里克一边走,一边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疲倦。他感到衣衫褴褛,疲惫不堪。疼痛和疲劳渗入他的骨头,使他想起了易碎的小树枝。他每走一步,身体就会受到地面的撞击,发出剧烈的震动。埃里克知道,他的一些高难度动作已经损伤了他的膝盖。看在上帝的份上,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想蜷缩起来睡觉。
希望因果报应会善待他,让他闭上眼睛,因为威胁已经过去了。
仿佛命运之神不允许他休息似的,从外面的什么地方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像是用五节咏叹调召唤出的强大的精神力量,以一种震荡的力量冲击着他。火车隆隆地响着,摇晃着,好像马上就要从轨道上掉下来,并翻倒在地。当火车像被困在飓风中的小东西一样颠簸时,从过往的车厢里传出了市民的尖叫声。埃里克咬紧牙关,抓紧固定的东西,骨头嘎吱嘎吱地响,但毫无作用,他被摔在地上。地震平息下来后,埃里克满脸怒容的站了起来,全然不顾身体抗议。
“该死的!今天还会更糟吗?”
埃里克奔向最近的窗口,对车厢里许多平民的尖叫声充耳不闻。车厢里没有什么敌人可以打败,所以他除了找到那奇怪的晃动的来源外,什么也不能为他们做。
埃里克从窗口跳出来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今天我真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