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四堂会审的内容是什么呢?”韩七星倒是有些兴趣的问道。
“这四趟会审的内容每一次都不一样,我们帮内从成立至今就两个人受过会审,一个是现在的陶龙陶管事,据说他年轻时带人将魁煞帮地煞堂堂主及其数个舵主支长给绞杀,这一行为也没有得到帮主的首肯,后来承受四堂会审,眼睛被刺瞎一只,受三刀六洞,七十二戒鞭之刑,所有人都以为他死定了,没曾想最后活了下来。”齐恒像是再将百科全书一般,行云流水的说道。
“那他为什么这么做呢?”马学兵听到不解之处,随口问道。
“没听说,但是有传言说是他的妹妹被这个地煞堂堂主给强奸了。”齐恒低声细语开口说道。
随后眼神瞟了聂万龙一眼后,吓得不敢再说一句话,因为聂万龙的怒目正恶狠狠的盯着他呢。
“你擅自议论帮内管事,该当何罪?”聂万龙说着眼神又看向了马学兵的方向,马学兵看着聂万龙转过的脑袋,没等他看自己,马学兵就羞愧的低下了头。
而宁北辰等人却在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说话,就在这个时候,韩七星对着齐恒开口了 :“说啊,不还有一个呢吗?”
韩七星不管不顾的想要齐恒开口说话,讲一讲下一个人的故事,看着韩七星不依不饶的模样,齐恒的目光飘向了聂万龙的身上,聂万龙此时也是阵阵的生气,自己刚说完不让说,你小子就开口让他继续说,这明显是不给自己面子啊。
但是说一说也好,让他知道知道这四堂会审的恐怖之处,挫一挫他的锐气,当然,更多的是让他有一些心理准备,毕竟自己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
.......
“说吧,但注意言辞!”聂万龙过了后语气严肃的说道。
齐恒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样子极度认真的说道:“第二个就是咱们黑龙帮的太子爷,秦冬了。”
当韩七星听到“秦冬”的名字的时候,双眼放光,态度也不再懒散,变得很认真,眼眸深邃,让人看不清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还是差不多三年前的事情,听说他放跑了一个人,那个人可能会让帮派承受灭顶之灾,而且之后秦冬要求脱离帮派,就这样帮主召开了四堂会审,毕竟黑道太子爷想要金盆洗手,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啊,在四堂会审的时候,太子爷就被惩罚过钉桥、趟火海、领一百零八棍打,就这些惩罚受下来,愣是在病床上躺了有足足半年的时间。想想都可怕,真不知道咱帮派的太子爷为什么如此决绝也要离开。”说完,齐恒不解的摇了摇头。
随后,聂万龙看着韩七星出神的样子,以为他是吓到了,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之上,这才让他从沉思中返回到现实,韩七星点起一支烟,大口大口的抽着,这一阵阵的烟雾,像是他内心的烦恼,一吞一吐间,想让它消散,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虽然吐出的是烟,但是留下的还是烦恼,印刻在肺上,心里,消散不了。
就在他们闲聊之际,韩七星的电话响了起来,看备注,是何其幸。聂万龙不用想都知道何其幸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话,也就懒得听了,随后韩七星接通了电话,只是简单的说了四个字就挂断了电话:“时间、地点。”
这几个字一出,让何其幸显得有些迷糊,但还是脱口而出道:“后天下午三点,龙城烟雨楼地下三层。还有就是......”
何其幸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嘟嘟嘟嘟”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定睛一看,原来是韩七星将电话挂断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何其幸通过短信的形式将这件事情详细的打出发了过去。
“后天下午三点,烟雨楼地下三层。”韩七星风轻云淡的开口说道。
看着韩七星不紧不慢的脸,聂万龙饶有趣味的说道:“你都不害怕的吗?”
“怕?为什么要怕?帮主舍不得我死。”韩七星笑着说道。
韩七星的话聂万龙没有认真细品,只是表情突然变的一本正经,对韩七星肃穆地开口道:“要不你现在跟我去找帮主求求情吧,四堂会审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但是韩七星并不想去,就这样聂万龙像个老妈子一样一整晚都在缠着韩七星想让他跟自己去找帮主求情,但是韩七星就是不去,聂万龙想的是不想让韩七星受伤,因为他坚信韩七星是能带黑龙帮更上一层楼的人,若就此失去,未免太可惜,可能有本事的人都有脾气吧,直到最后,二人也没有谈妥。
而对于韩七星,这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让他求饶,自己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怕区区的四堂会审,而且韩七星坚信秦忠肯定不会如此轻易就让自己死掉的,因为连聂万龙都能看出自己的价值,对帮派的作用,身为帮主的他,肯定也能看出来,不然他也掌控不了如此大的黑帮,稳坐帮主几十年。
再简单的处理了一番医院的事情后,韩七星和宁北辰等人来到了龙城,在韩七星走的当天,乔纳森和吴凡还是没有醒过来。
在经历了半天的时间,韩七星等人终于来到了烟雨楼,进入电梯可是电梯显示只有地下二层,随后进来了一个服务员,手中带着一个按钮,按下红色的按键时,电梯猛然下降,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让韩七星赞叹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地下三层宛若一个足球赛场一般宽大,容纳限度甚至可以达到数千人,在这里,地方空旷,视野开阔,谁能想到在地下也能栽树种花的?抬起头,头顶离天花板还有足足五六米的高度,在会场的周边还有一排排的阶梯和站台。
来到会场中心,在自己的头顶之上,有着一个小二层,上面坐满了人,看上去都是一些大人物,身边带着一些随从,各个样子冰冷凶恶。
“帮主,开始吧!”韩七星站在会场中心,显得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道。
“嘿呦,这小子倒是挺嚣张的啊!”坐在秦忠身边的一个身穿貂皮大衣,带着金项链的男人开口说道。
但是秦忠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韩七星,心里有着些许的不舍,这种心情在三年前也同样感受到过。
“忠叔啊,这才多长时间啊,我还记得三年前,是不是也有这么一出啊?”随后那名男子又开口道,语气中尽显嘲讽之意。
还未等秦忠发话,秦川来到那人身边,将他的貂皮大衣一把抓起,迎面就要轰击一拳,在这刹那间,秦忠暴喝道:“住手!”,那名男子的脸上一阵平淡,像是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一番情景一样,收拾收拾了自己的装扮之后,看着秦川露出一丝的轻蔑的笑意。
“欧阳宣统,我看在你爸的份上,今天不教训你,但如果你在如此无礼,这样嚣张,别怪我让你走不出去。”秦忠语气冷厉的说道,眼神中散发着寒光,看的欧阳宣统心惊胆战,但是碍于黑道太子爷的身份,还是要假装镇定的当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绕过欧阳宣统之后,秦忠来到横墙的边上,站在二层的高台之上,对着在座的众人说道:“****皆兄弟,今日齐聚一堂,就是为了场地中央的这名我黑龙帮玄武堂堂主韩七星诛杀青龙堂堂主伊万诺夫一事,再此召开四堂会审。韩七星,犯同门相残大忌,刑何受,量何多?望诸位斟酌,下面开审!”
“下站可是黑龙帮玄武堂堂主,韩七星否?”魁煞帮行列的一个中年男子站上面前的高台,高声询问道。
“是!”韩七星同样大声回应道。
“是你杀了青龙堂堂主伊万诺夫吗?”魁煞帮的人再次高声询问道。
“没错!”韩七星直言不讳道,没打算隐瞒。
而后在魁煞帮的右手边不远处,清风堂行列的一年迈老者脚步稳健的站上了面前的高台,随后声音高亢的说道:“下站可是黑龙帮玄武堂堂主,韩七星否?”
“是!”韩七星再次声音响亮的回应道。
“是你杀了黑龙帮管事陈天华吗?”清风堂的老者高声询问道,语气显得极为严肃。
韩七星莞尔一笑道:“不是!”
就在韩七星说完这句话之后,清风堂老者退下了站台,紧接着在最远处的烈火门,他们的行列中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人,站上面前的高台后,眼神恶狠狠的盯着韩七星开口说道:“下站可是黑龙帮玄武堂堂主,韩七星否?”
......
韩七星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一个个的是聋子不成,一个问题问三遍,但是还是无奈的开口了,不然显得自己多没有礼貌,只听见韩七星样子有些懒散,有气无力的说道:“是。”
说着尾音拖得老长,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竟然还真的就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这样的态度无疑是在挑衅整个华国黑道势力,让坐在二层的聂万龙和站在下方的宁北辰,齐恒等人一阵的心惊胆战,想来是完了,韩七星肯定已经将他们给得罪了。
烈火门的人看见这个小子如此散漫,像是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般,内心显得有些生气,但是这么大的场面若是自己失了礼数,那折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颜面,也是帮派,是整个烈火门的颜面。
随后强压下心中的不忿,再次开口道:“为何伤人?”
“他打我的人在先,我教训他有何不可?”韩七星的眼眸顿时变的锐利,透露着森森凶光,看的烈火门的大汉都有些心颤的感觉,仿佛那目光能摄人心魄,洞察人心。
在韩七星说完之后,烈火门的人走下了站台,回到自己的行列,紧接着一声锣鼓响彻整个会场,聂万龙将手边的木箱缓缓抱起,依次来到魁煞帮、清风堂、烈火门的队伍面前,场子地下各处都站满了人,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只见来到魁煞帮的时候,那名金链子男子将一张白纸折了两道扔进了木箱里,其余的两个帮派亦然,让韩七星有些搞不懂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聂万龙抱着木箱向着来时的方向走来,眼神时不时的看向韩七星,从他的表情上能够看得出,他的心情万分沉重,像是手里抱着的根本不是木箱子那么简单,而是一块沉重无比的石头。
当聂万龙将箱子拿到秦忠的面前时,秦忠饿表情有些纠结,上一次还是三年前,如今又要如此,但是没有办法,已经做了一半,剩下的也已经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结束的了的了,在座的都是可以跟黑龙帮并驾齐驱的存在,牵一发而动全身。
秦忠的手有些发凉,当他将手伸进木箱子的时候,隔了很长的时间,取了出来,一张纸条呈现在他的眼前,当他打开纸条的时候,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趟火海!”,秦忠将眼神瞥向烈火门,眼神中显得有些憎恶,因为上次就是他们,给自己的孩子设置火海,致使他的脚差一点就截肢了,但是烈火门的人却不以为然,竟乐得享受,看到别人痛苦就如此的快乐吗?
“趟火海!”秦忠的心里憋着一团怒火,对着空气发泄着,声音震天撼地。
而当下面的人在听到秦忠的发言后,则是一阵欢喜,那些人可以确定统统都是烈火门的人,少部分是其他两个帮派的人,黑龙帮的兄弟在听到这一番话,心里在滴血,宁北辰等然的目光显得很急切,真希望此时发生点什么意外,地震、海啸、或者是爆炸,最好能炸死台上的那三个帮派的所有人,还有眼前的这些忙里忙活的烈火门门众。
他们恨不得世界上多死一个人,好像能显得他们很伟大一样,看着下面的数百人正忙活着搭火海,秦忠心中一紧,手中的白色纸片被他一把捏成一团,随后过了好久,被扔在了一边。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秦忠将手再一次伸进了木箱之中,打开纸条,秦忠对着下方咆哮一般的说道:“过刀山!”
随后秦钟将目光紧紧看向魁煞帮的方向,金链子男子在听到秦忠的话后,样子显得既得意又嚣张,玩世不恭的态度将一只脚踩在椅子之上,一挥手间,魁煞帮的帮众开始在架起约么得有二十米长的刀山,一根根锋利的大刀片子在木器之中安放,刀刃直直的横立在上方,这要是一脚踩上去,脚掌还不得被切掉,比之烈火门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其心之毒,天地可诛。
黑龙帮的人看的一个个眼神刚烈,尤其是玄武堂的众人,此时心中他们就一个念头,只要堂主一声令下,刀山火海我来趟,齐恒更是早早的就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当初在医院,自己就曾说过,自己的命是韩七星救得,若果有一天他想要,随时都可以拿走,想来今天,现在就是时候了。
韩七星转过头,远远的看见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与别人生死搏杀呢,韩七星伸出食指用手指了指他们的方向,随后将自己的拳头紧紧的握住,传达给他们,要是敢乱动,你们就死定了。
心领神会的众人,看向韩七星,心中满满的担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秦忠最后一次将手伸进木箱,真不知道清风堂这次会是出怎样的惩罚,真希望他们能够高抬贵手,简单的打几棍子,抽几鞭子,最好不过了。
但是当秦忠打开纸条看到上面的三个字后,他清楚,是自己太异想天开了,如果易地而处,自己可能会比他们更加过分吧。
“油锅取钱!”秦忠开口道。
想来他们就跟串通好了一样,先是脚后是手,聂万龙在秦忠宣布完结果后,将手中的木箱一把撕成碎片,像是在抱怨,也像是在生气。
他不敢将目光看向韩七星的方向,感觉都是自己将这些惩罚带给韩七星的一样,聂万龙像极了受伤的小狗,耷拉着脑袋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座位上。
“别丧气,这小子,我看着机灵的很,不会有事的!”此时坐在一旁的陶龙开口说话了。
听到这话的聂万龙垂丧的样子稍微缓和了一分,可是当他抬起头看向陶龙是,他的眼睛上的伤疤,却赫然印刻在了他的眼里,让聂万龙显得更加垂丧,心中更加担心韩七星的安全。
秦忠看着下方的三大帮派的人,迅速的摆设着刑阵,他没有下去,只是站在高台之上静静地看着,一动不动,不消多时,一声声完毕的口令从下方传来。
二层的三名帮派领军人物站了出来,站上高台观看接下来注定精彩的一幕,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好像丝毫不避讳会被人知道一样。
“早就听说黑龙帮的七少爷是个狠人,一个能打一百个,不知道今天过后还行不行啊。”清风堂处高台上站着的一人开口说道,语气里充斥的是满满的讽刺。
“或许我这么做真的是错了!”秦忠不禁喃喃自语道。
但是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若就此打住,定然会得罪其他三大帮派,若是他们联手,自己肯定会有**烦,尽管自己手里有一张王牌,也不敢保证自己会没事,而且那张王牌如今听不听自己的话都还是两说呢。
“韩七星,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话说嘛?”秦忠开口道,声音响彻天地,像是在问他的遗言一般。
“等我越过这五十米再找你闲聊。”韩七星随后转过身,背对着秦忠。
刀山火海,刀山长约二十米,火海约三十米,刀山就是一把把大军刀横立在地上,火海就是烧红的炭块和木块堆积在一起,而在这最后的则是在翻滚的油锅里将沉在其中的铜钱用手取出。
秦忠看着韩七星毅然决然的态度,深为感动,心中多为佩服,就在韩七星来到刀山之前,站在韩七星身边的人开口说道:“请将鞋子脱了,刑罚之地需赤脚空手,不用外物。”
随后韩七星转过身子,对着高台上的其他三大帮派的人喊道:“是不是赤脚空手,不用外物,走过刀山,趟过火海,最后从油锅中将铜钱取出就可以,对不对?”
面对着这一质问,三个人全都点头道:“对!”
“记住你们说的话,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别到最后不认账。”韩七星嘴角露出一抹森然的笑意。
随后韩七星再次将身子转过来面对着眼前的刑阵,脸上的笑意慢慢变成一张鬼魅的笑脸,在众人的注视下,韩七星将自己的鞋子袜子脱下,拿在手里,抬起一只脚就要放在第一把刀的刀刃之上。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韩七星会踩上去的时候,齐恒等人纷纷转过身子,不忍直视,那么锋利的光芒,一脚下去,脚掌还会在吗?答案是否定的。只留下宁北辰带着沉重的心情观看者韩七星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