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知道玉简溪知道他爷爷对他的评价这么高会不会很高兴。不过你的小心思别以为能够瞒得过我,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一招在我这里行不通。"
"你..."玉清廉跺脚,"老夫是为了你好,你竟然歪曲我的好意,有你这样不识好歹的外孙吗?"
"当然,你面前不是就有一位吗?需要他的时候我自然会开口,现在他不能跟在我身边。"坚定地拒绝了玉清廉的提议,西月冰颜的脸上却是一片笑意,其实这个老头子还是蛮可爱的。
"那你去向他辞行了没有?"
"没有必要,万一他不准我走了怎么办,欸,他可是功夫高强..."语气里充满了戏谑之意,西月冰颜毫不客气地嘲笑玉清廉的王婆卖瓜行为。
"说不过你,不过你不告而别不怕人家伤心?"玉清廉企图诱导。
"不去,你再说我就该后悔来辞行了,我应该直接走掉的。"她其实还是不想和玉简溪有太多的牵扯,玉清廉的建议她根本就不想考虑。表兄妹在一起万一真的生个天生智力缺失的宝宝怎么办?
在玉清廉那耽搁了一些时间,西月冰颜出玉家的时候就已经是晌午了。
"主子,我还以为你突然不想走了呢。"情看到西月冰颜出来,上前拉开车帘。
"那老头子太罗嗦了。"西月冰颜抱怨道。
"呃..."她还能说什么呢?主子也太不懂得尊老爱幼了,老头子可是你的外公啊。
"苍,你到外面驾车。"西月冰颜一面进马车一面对着坐在里面的苍道。
"是。"苍任命地出来,他下来多么想念暗十二啊,有他在起码有人驾车。
苍一出去就看见情幸灾乐祸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笑嘻嘻地上了马车。
马车在街道上缓缓而行,西月冰颜在马车里昏昏欲睡,情在一旁乐呵呵地吃点心。
忽然外面传来悠扬的琴声,仔细一听,正是西月冰颜第一天来到玉城时所唱的青花瓷。
西月冰颜听到琴音,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外面的人定然是玉简溪。
于是,和着他的琴声,她开始唱: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于碗底,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著你,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在泼墨山水画里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马车依旧行驶,琴声一路跟随,马车中歌声婉转,路上行人纷纷静下来细听。
这样独特的风景一直延续到城门口。
西月冰颜让苍把马车停下来,自己下了马车,果然,玉简溪一手抱着琴站在马车外面。
"为什么不告而别?"
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延续着声音的主人的优雅。但是西月冰颜就是能够从他平淡的声音中听出控诉之意,不由得微微蹙眉。
"你还不是知道了。"她知道玉清廉会告诉他的,根本不需要她麻烦这一趟。
"可那不是你亲口说的。"声音里终是有了一丝起伏,好像是不满。
"结果都是一样的,我走了。玉简溪,有些事情你自己要考虑清楚,或许我们只是初遇太美好。"她的话点到即止,不再做过多的解释,相信以他的通透,也是明白的。
玉简溪怔愣地看着她转身的背影,毫不留情。心里想着,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怎么会和你说的一样呢?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出声叫住那正爬上马车的人儿。
"等等。"
"还有什么?"不是她觉得不耐烦,而是现在时间很晚了,她希望早点赶到栖霞山去。
听她这样一问,玉简溪不禁觉得有些苦涩,从琴中取出那副(天青色等烟雨)的画,递给西月冰颜,"这是送给你的,我的心意不会改变,纵使前面隔着万水千山。"
西月冰颜接过画卷,并没有打开,只是说了句"随你"。她可以管住自己的心,却无法阻止别人的喜欢,只是她没有想到身处异世居然会惹来累累情债。如果到时候能够重回现代,她是不是还能做到了无牵挂?如果不能,她还是把自己那些多余的感情扼杀在摇篮里比较好,总比到时候痛苦要来得快意。
转身上了马车,没有再看车外之人一眼。
"主子,这是简溪公子送给你的定情信物?"
情接过西月冰颜手上的画卷,迫不及待地拆开,边拆边观察着自家主子的表情。见她没有要阻止的意思,才缓缓打开画卷。
画面是一个少年身着月白色长袍,淡雅如雾的烟雨里,优美如樱花的嘴唇,细致如美瓷的肌肤。少年卷翘的长睫上点缀着几滴雨珠,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唇角微微上翘的弧度证明少年此刻的心情很好。
远处还有一个青衣男子打着一把天青色的油纸伞,就那样怔怔地望着少年,眼眸中都是他的影子。
情脸上露出痴迷的神情,这是她家主子吧?还有那青衣男子是玉简溪?什么时候主子和玉简溪有这样的相处场景了?天上下着小雨,莫非是他们初到玉城那天,她记得那天主子一个人去看风景去了,难道这个风景还包括了玉简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