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陈东必须死
“杀、杀人?”
老人的声音在颤抖,手里编了一半的竹篮更是‘咣当’掉在了地上。
缓了许久才出声道:“我、我是看见了,我以为他们只是在打架,怎么就杀人了呢?”
“麻烦您,把那晚的事原原本本跟我说一遍。”
刑警队审讯室。
孙耀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去逛街的。
按照规定,他们最多只能关押他二十四小时。
韩贺起身走出审讯室,门被他摔的‘砰砰’响。
小壮无奈拍了拍脑门。
他家组长这暴脾气。
看着还在轻颤的门板,孙耀嘴角的笑容瞬间散去,眼底逐渐涌起一股恼怒。
这个时间,陈东和那帮警察肯定已经取回了证据。
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只怕他是杀不了陈东了。
搭在腿上的双手逐渐紧握成拳。
‘孙耀,你家里还有个瘫痪的妻子吧?’
脑海里突然响起那夜神秘男人阴冷的声音。
孙耀不禁打了个冷颤。
‘如果陈东不死,我保证,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微垂的眸子猛然抬起,死死瞪着那整面墙的漆黑单面玻璃。
他知道警察就在那后面看着他。
不行,他不能被关在这儿!
陈东必须死!
观察室的门随即被推开,韩贺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这货油盐不进,什么都不肯说。”
沐烨眉头轻皱,视线却是落在了桌上那一沓崭新的钱币上。
韩贺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沉声道:“你别打这钱的注意啊,这可是物证。”
沐烨忍不住回头白了韩贺一眼:“你觉得我差这两千块钱吗?”
韩贺目光微顿:“说的也是,那你一直盯着这钱看干什么?”
沐烨收回目光,嘴角轻抿,顿了片刻才出声道:“我查过,这批号列的钱是新印刷上市的,如果我们顺着钱号调查,说不定能查出是谁取的这笔钱。”
“这个不太现实。”韩贺眉头皱的更紧:“若是数额巨大,银行会有记录,可若是几百几千,根本查不到记录的。”
“试试吧。”沐烨说着将装着两千块钱的物证袋递到了韩贺手上:“眼下也没其他线索了。”
韩贺点点头,转身将钱给了小壮:“去查查吧。”
“成!”
小壮前脚刚走,身后的音箱里突然传来一声喊叫:“陈东快死了!”
沐烨和韩贺脸色同时一变,瞪向玻璃后的孙耀。
明知他什么都看不见,但对上他阴森的目光时,却还是让人不禁脊背发凉。
审讯室的门再次被大力推开,韩贺几步窜到孙耀跟前,怒吼道:“你什么意思?”
“有人要杀陈东。”孙耀仰着头,毫不畏惧的回瞪着韩贺,冷笑道:“你们说的对,确实有人帮我从商场逃走,而且还有一点你们不知道。”
“什么?”
“我第一次被你们抓的那天晚上,那个人还来关押室看过我,就是他教我怎么对付你们这班警察。”
“他是谁?”沐烨往前走了一步,深邃的眸子仿佛永远触不到底。
孙耀确实面色一变,咬牙道:“带我去见陈东!”
“你想的美!”韩贺想也不想的厉声拒绝。
“见不到陈东,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也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人是谁!”
“你他妈的敢威胁我?”韩贺猛地揪住了孙耀的衣领将人拖拽了起来,沐烨忙伸手阻止。
“韩贺,你冷静一点!”
眼下时机本就对他们不利,若是因此让孙耀反咬一口韩贺暴力袭警,那上了法庭就更麻烦了。
扭头对上沐烨警告的眼神,韩贺这才不情不愿的松了手后退了两步。
孙耀重新跌坐在凳子上,沐烨冷冷的俯视着他:“孙耀,你为什么要见陈东?”
那双原本含着嘲笑的眸子明显一顿,下一秒便偏过头避开了沐烨审视的目光,沉声道:“老相识了,况且他以前帮过我,就想再见他一次。”
沐烨眼底逐渐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盯着孙耀看了许久突然出声道:“好,我带你去见他。”
“什么?”韩贺猛地回过头来惊呼道:“陈东现在在廉政单位接受调查,哪儿那么好见?”
“他现在不在,不是吗?”沐烨扭头对上了韩贺错愕的眸子,轻笑出声:“你不是说,他要求亲自带警方去取证据吗?”
在孙耀看不到角度,沐烨快速朝韩贺使了个眼色。
僵持了两秒,韩贺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
“组长?”话筒里很快传来郝长乐的声音。
“你们现在在哪儿?”
“刚到陈东说的游泳馆,正准备进去取东西。”
“你跟领队的人商量一下,回廉政单位之前能不能给我们五分钟时间,让他跟孙耀见一面。”
“孙耀?”郝长乐诧异出声,目光下意识看向走在人群最前方的领队:“明白了,我这就去。”
街对面的树后,男人一手拿着望远镜始终监视着游泳馆门前一群人的一举一动。
茂密的枝叶将阳光切割成无数块儿,凌乱的打在男人身上。
鸭舌帽的帽沿压得极低,加上望远镜的遮挡,根本看不清男人的眉眼。
见郝长乐朝领队快步走去,那张唯一暴露在阳光下的薄削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看来这个孙耀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明。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男人迅速转身背靠在树干上,脸色不悦的掏出手机。
“什么事儿?”低沉沙哑的声音显示着男人此时的不满。
但电话那边的人却像察觉不到一般,讨好的出声道:“你在哪儿?我想你了。”
男人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没出声,呼吸之间却是粗重了几分。
片刻后,那人好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试探性的出声道:“你、你真的去了文湖市?”
“是。”男人终于再次出声,淡漠疏离的语气,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为了……她吗?”
“是!”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
话筒另一端的人足足沉默了两分钟,再开口时声音里明显夹杂着哭腔:“我真羡慕她,过了这么久,哪怕我付出了全部,还是无法替代她在你心里的位置。”
阴影下的眉眼倏尔紧皱,男人冷冷出声:“没人能替代她!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