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正红旗副旗主他他拉凌河拿着金虎符,调动两黄旗人马,与正红旗驻守赫图府人马一起向叶赫那拉氏发难的时候,狼侍和黑鲸鹳在逃亡的船上正战得异常焦灼……
狼侍的武功修为本应比黑鲸鹳稍稍高出一截,但两人走的路子却完全不同,现下居然打得难解难分。
狼侍以敏捷的身手配合一双修练已久的铁爪,围着黑鲸鹳闪赚腾跃,伺机出手。
只见他似风似影,在黑水佣兵团五当家四周若隐若现,一道道残影让人摸不清他的具体方位,一时间在对方的身上已经划开了数道血痕,伤口上流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呈现暗红色的血痕,原来他修练的竟然是一双毒爪……
黑鲸鹳素来横练一身筋骨,抗击打能力超强,再加上此时提着一口怒气,狂暴至极,任由狼侍在身上连连得手,他却不为所动,于防御时瞅准机会出手,一道道重拳每每命中,皆震得狼侍是口吐鲜血,气息紊乱……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一时间谁也占不了上风,不过如果就这样一直缠斗下去,最后落败的肯定是黑鲸鹳。
毕竟本身修为就较狼侍要低一筹,而狼侍的毒爪也是隐藏的隐患,一旦毒性随着黑鲸鹳为发挥超常功力,不断强行加速血脉运行而走遍全身,毒发之时便是这黑水佣兵团五当家毙命之际……
但是万事皆有变数,一直在一旁观战的正白旗旗主叶赫那拉那恩此时突然出手了,他的目标并不是正在鏖战的两位高手,而是其他黑水佣兵团之人……
当日黑鲸鹳与黑冠鹰为了一举擒获叶赫那拉那恩,问出血线虫元母幼虫的所在,给这位建州数一数二的高手事先下了黑水凝血散。
这味如清茶的毒药混在茶水里当真是难以分辨,所以感觉敏锐如叶赫那拉那恩,也未有及时发觉,导致药性发作,自己血脉力量被压制五成,不然这黑水佣兵团的五当家、六当家,只怕当时就要把命给交代了,又岂会有后续那诸多惨剧……
叶赫那拉那恩此时只想着当日府中遭袭,前院的护卫、正白旗亲兵死伤惨重,此时有机会为自己的家仆、属下报仇,又岂有留手之理,况且黑水凝血散的药力此时已被他用内力强行驱散了一大半,所以一出手就是全力。
黑水佣兵团逃出来的众人刚刚庆幸逃出生天,却不想身边还有一个巨大的威胁,一时间人仰马翻,被正白旗旗主杀得措手不及……
叶赫那拉那恩直接祭出《离阳血经苍狼篇》第三式,血影群狼,只见他身形一闪,然后化作一道道血红色的身影在船上四处闪烁。
这是一招燃烧自身血脉力量的范围杀招,以自身血脉强悍的感知力为引,瞬间定位范围内的所有敌人,一瞬间发动攻击。
黑水佣兵团诸人根本来不及看清攻击来自何处,只能胡乱抵挡。
他们以为对方只一人出招,就算幻化出多个身影,必然一次只能攻击一人,而有人被袭之时就是众人合力反击之际,但是这如意算盘必然是要落空了,因为诸人几乎是同时被袭,一招毙命,全都是被指力洞穿心脏所杀……
这样快、准、狠的杀招,让正在缠斗的狼侍与黑鲸鹳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二人皆往后跃了十步距离,隐隐防备着叶赫那拉那恩可能对自己出手……
叶赫那拉那恩斩杀了这十几个黑水佣兵团之人,也现出了身形,毕竟自己也是重伤未愈,体内还有黑水凝血散的余毒未清,强行催动血脉之力施展《离阳血经》,身体一时也是不堪重负,但是他强忍着并未表现出颓势……
此时船上仅剩的三人,狼侍站在船头右侧的栏杆前,黑鲸鹳站在船中部左侧的甲板上,叶赫那拉那恩则站在靠近船尾右侧的甲板上,隐隐成三足鼎立之位。
三人都直挺挺的矗立在海风之中,强行压制着自己因内伤外创引起的痛苦与虚弱,就是为了不表现出一丝疲态,让其他两人看出端倪,联手先对付自己……
狼侍虽然在与黑鲸鹳的交手中,依靠敏捷与毒爪隐隐占据优势,但自己也是被黑鲸鹳那饱含力道的铁拳击中数次,只被震得五内翻滚、血气逆行,已然是受了严重的内伤。
黑鲸鹳虽然皮糙肉厚,但毕竟狼侍武功修为要稍稍高于自己,而且对方敏捷异常,专攻软肋和要害,那毒爪之毒也因自己强行催动自身气血潜力到极限,所以一路侵蚀,已达五脏六腑,致使他已经开始出现晕眩,逐渐开始昏迷……
叶赫那拉那恩此时慢慢调息着自己,想让血脉翻涌的程度降到最低,因为他面前还有两大高手,虽然说单打独斗自己未必会怕,但是若对方二人联手也是比较麻烦,所以要时刻准备以一敌二。
“那恩旗主,小人是奉命来搭救你的,你我速速联手将这潜入我建州,图谋不轨的贼人诛杀。”狼侍突然开口了,显然是要卖了黑鲸鹳意图自保。
“我呸!你个瓜娃子!若不是你们派人与我黑水佣兵团二当家提议,我等又岂会奉命万里迢迢跑来这偏远之地,如今倒是想过河拆桥么?”黑鲸鹳一听狼侍的话,大怒,头脑竟被气得清醒了不少。
“你是何人?我未曾见过你,但是你身上为何会有我叶赫那拉氏血脉之力的味道?”叶赫那拉那恩也不是三岁孩童,任由对方一句话就化敌为友的,而且他明显感知到狼侍身上不寻常的血脉味道。
“哼!你果然聪明!可还记得你那早已逝去的兄长?”狼侍突然脸上现出狰狞,恶狠狠的看向叶赫那拉那恩,仿佛在看仇人一般。
“叶赫那拉那威!?”叶赫那拉那恩突然心底一阵悸动,一个尘封多年的名字从记忆深处被搜寻了出来……
“你是……”叶赫那拉那恩不禁想到了什么,想确认却又不敢确认,一句话堵在胸口处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