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陷入沉默。
竹晟看向唯一,她低着头,纤纤玉手在摆弄一根长长的紫绳,眼睫半垂,在白皙的皮肤上投射出一片阴影,如樱花般粉嫩的唇轻抿,弧线极美,小巧的耳垂上带着一颗蓝紫色宝石,环绕着一层黑色雾气,散发出一股与唯一自身气质不同的森冷。
似是察觉到他在看她,她抬起眼眸,紫瞳熠熠生辉,如撒了一把碎星,竟是说不出的好看,竹晟一时愣住了。
但马上,他就被一阵灼痛感唤醒,眉蓦地一蹙,“唯一,我伤口有点痛,先回屋休息了。”
话落便匆忙离去,唯一瞧着他的背影,眼神黯了黯。
回到屋内,竹晟从袖口取出一张传音符,画了几个符文,金光闪烁后一阵冷冽的声音传来:“晟儿,东西到手了吗?”
“到手了。”
“很好。我要你今日给魔君致命一击,用我给你的毒药,他必死无疑。晟儿,明白了么?”那声音继续说到,竹晟脑子里一片空白,父君要杀魔君?
他颤了颤,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明白了。”
通话结束,传音符销毁,竹晟拿出内襟里一张地图——那是整个魔界的战略图,包括守卫森严的魔宫。
这次来魔界,他的任务是拿走魔君战略图,并要重伤魔君,却不想,父君改了主意,竟要杀了魔君。
是了,他的真实身份是神界神君之子凌竹晟,因他多年闭关,不为人所知,所以刚出关便被父君派来执行这项任务。
竹晟恍恍惚惚开了门,想向唯一辞行。
“唯一。”
“我在。”
“唯一。”
“嗯。”
“唯一。”
“嗯。”
竹晟一遍遍呼唤着她,而她则站在花丛中,笑着回应。
风起,衣袍翻飞,他声音喑哑,“我要走了。”
“你…要走了?”
唯一呆了呆,突然笑了,笑容中有一丝惆怅:“也对阿,你伤好的差不多了,是该走了。”
“嗯。”
竹晟走近唯一,她将一条悬着玉珠的紫色花结递给他,“你是我唯一第一个朋友,这个,送给你。”
他犹豫着接过,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我走了。”
竹晟深深看了眼唯一,似是要把她的容颜镌刻在脑海中。
“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
唯一看着他,轻轻开口,心竟莫名颤动。
“不久之后吧…”
竹晟没有回头,大步离去。
下次再见,怕是要兵刃相见,只因,神魔不两立……
唯一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怅然若失。良久,她躺在花丛中,抚弄着妖艳的花,心莫名的发颤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晚。
“不好了!公主殿下!魔君中了剧毒,命不久矣了!”
小侍慌张来报,正在修炼的唯一猛的睁眼,眸中戾气涌现,“你说什么?”
“魔君…命不久矣……”小侍似是从未见过唯一这般狠戾,吓得发颤。
“不可能!”唯一从未有一刻这般慌过,她足尖点地,掠向魔宫,眨眼便是千米之外。
推开古朴沉重的大门,唯一看到了一干大臣,以及躺在软榻上,气息微弱的魔君。
“父,父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