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灵念询问那金色源粒的意见是否还要继续引源入体,只不过它却没了反应。左洛也只好暗自作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拾起玉螺,离开了古源室,想来无事,正好把这叶溪求得的丹药还给她口中的那位尊上。
经百般打听方才寻得那“紫衣尊上”的住处。原来她并非古岚剑宗弟子,三年前来到古岚成为坐上之宾,听说家族与宁微掌教有默切关系。
来到古岚也是居于后山,久不见客,这次救了左洛,众人也是有些不解,毕竟紫衣是出了名的冷漠,对人无情,尤其是男人!
听到这话左洛也是会心一笑,无耻的说道:“我内心的谦卑,可接受不了这么直白的夸奖。看来我也帅出一个新境界了。”
时间线跨过早雾,入秋的晨露渐渐起了凝结之意。
踏入进往北山的竹林,只见一人蹲伏路边,像是摆弄花叶周围的瓶瓶罐罐,更像是在采集雨露。
五圣“古岚”武灵山,仙雾弥漫、源气充沛、人杰地灵!寻常人服用这月澜湖气化作的隐雾,多少确有强身健体,除病除根之效。!
但古岚之人皆为修者,采之何意?左洛踏步上前,眼前这人年龄看起来不过十岁出头样子,换作常人恐才开了灵识,有了读智。可此人却俨然一副智者模样,盘发留际,是男是女着实捉摸不定。
左洛踏步上前只好问道:“小孩,可知紫衣居处。”也未曾牵染性别,怕是吓退了这株幼苗。
却不曾想反倒被其侮辱:
答曰:“自是知晓,不过来寻‘紫衣尊上’数千百人,我岂能一一答之?且不论小辈你出言不逊,虽不能翻起多大的浪来,但也如蝇蛆腐肉,厌烦生恶(wu)。”
话语之间满是鄙夷、高姿做态。
左洛听后火冒三丈,恨不得张口破骂:“粗鄙之人!跟老子面前装什么少年老成,还倚老卖老,信不信让你鞭之受之。”
但北山众大,一时可找不到路,加之其龄不过十岁,自己没有必要个这个小娃娃一般见识,只得暂时忍住怒火。以笑视之,婉然一副笑面虎,甚至自己都发自内心的憋屈,恨不得把这小娃痛打一顿,好好教教他什么才叫做长幼尊卑。
左洛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努力摆出一副常人表情,殊不知已是强颜欢笑。问道:“那小友可定要告知,我来此地有急事。”
小童却和左洛打起来太极,半天都未说出一句话,只是摆出一副老生常谈模样,继续观望,如同拍卖场,价高者得,只不过明明就左洛一人还有明知故问,一阵脑补: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一次、…两次、…三次成交!真是自以为是,愚不可及……
“也并非不可!”小童最终还是开了口,已是直接明示:“嗯嗯,我与你争那口舌半天!己经错过了这朝露采集的时间,这损失……”
只见那小童脸上露出市侩表情,两眼冒光的盯着左洛,显然是将他当成了冤大头。
左洛更是怒火中烧,这小屁孩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居然宰到自己的头上,显然是把自己当做傻子了,管你是谁,哪怕是王子、世家少主,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一顿,既然你那么能吹,那我就让你颜面尽失,我就不信你敢告发我,大不了我把你的光荣事迹都说出来。反正丢人的是你。
左洛眼黠鼠赋,微微一笑,转眼便露出一脸慈眉善目。打着呼,唤他过来,怀中掏出那枚蓝色韵染的丹药,在手中晃动,如星星萤火之舞,随意而发!
只见那小童看见这装在透明卵瓶中的蓝色丹药,双眼也是瞪的抠直,显然看的出这丹药是枚宝贝。
占有欲、好奇心仅仅一瞬便越过灵识,驱动身体径直走来,完全卸下了这防备之心。却不知已经落入左洛这尊'魔王'的圈套。
小童伸手便欲抓取这蓝色丹药,却被左洛一把提起,置于半空之中,玩弄股掌之间。
活脱像只受惊了的兔子,奋力挣扎,却是越挣越紧,最后左洛扯下一棵手臂粗细的竹子把其吊挂。像只被裹覆的蝙蝠,他放弃了挣扎转向口语威胁,可谓语出惊人:
“我可是郡主的书童,快放我下来,不然把你送进宫当太监。”
不过这话在左洛听来更像是垂死挣扎。
连郡主都能搬出来,真是能耐!这种把戏真当我左洛是你这般年龄小孩?于是便反言嗔语讥讽:
“是吗?小小书童也敢在郡马爷面前放肆?牧…媳妇还有这么不知趣的书童…???嗯,我倒是缺个喂马的伙夫。先罚你在着挂个一时半会,等我心情好了……再考虑考虑要不要放你下来。”
那小童看见自己提出郡主都未曾收敛,一时也搞不懂他话语几分真假,毕竟云郡主选亲早就传的满城风雨,各地英年才俊、藩王世子、教派传人,早就收到消息,虽不知真假,但足以令人趋之若鹜。牧雨主子郡马更传十八年前便已定,据说已是命不由己。眼前这位说不定就是?不然雨郡主为何来这古岚?或是说,他在以为我在说谎?
“想什么呢,等我回来,大功告成!”不等小童在多想,只见左洛拍了拍手中的尘土,抬起头看了看这小子,长舒了一口气。
方才那小童刚要问上一问解方才之惑就被左洛塞了一嘴的草,呜呜咽咽的瞪着左洛,眼神若是能杀人,左洛恐怕已经是具尸体了,不过这种境界,恐怕也只有传说中的瞳族才能做到,而他…只有看着左洛张扬离去的份。
路也并没有想的那么难寻,左洛五步作十步,一会儿便找到那紫衣的居处,临近山顶一处断崖,远远望去,短木围成小院的简洁明朗,内堂不过三间茅草屋,看起来却婉如一副人间极境、世外桃源。
近处走来,这才发现院中石墩竟坐有一人,身姿妙曼,不知是听到左洛的脚步,还是对于源气气息的敏感反应,转身望来,她白衣圣雪,挽发长颈,弯眉下是双淡紫色的异瞳,其肤如凝脂,其唇似红梅,眼下两片卧蚕隐隐若现,微微一笑更似百花开绽。
左洛顿时涌上一股熟悉气息,似乎哪里见过?可想破脑筋就是想不出来,渐渐靠近,两步、一步、半步,甚至能闻到那人的味道、气息也变得急而频促。可最终还是错开了那具曼妙身姿,毕竟自己可不是无理之人,只是隐约间的熟悉,让他无法自拔。迎面而立,说道:“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她说道:“可以。”
左洛刚坐下突然灵识传来一阵模糊: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可以。”/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可以。”/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可以。”/
“怎么回事?这幅画面……”左洛狐疑道,为何如此熟悉?
“你怎么了?”那名白衣紫瞳女子问道。
“可以。哦不,没事!”左洛应道。
突然,左洛一跃儿起,口中说道:“就是'可以'!是你!那天比试,你穿男……“
见到她低下了头,左洛也没有好意思继续追问、挑白。毕竟这是别人的私事。又坐了下来,只是问了问名字,'雨儿'。
两人也算是成了'萍水相逢'的朋友。半天不见人来,左洛便拿出从那小童手中抢来的晨露,说道:“姑娘也是来等‘紫衣尊上’的吧,想来也是渴了,喝些水吧。”
紫瞳少女点头微示。同时拿起左洛递给她的杯子,两手并握半天却不曾饮用,只是低下头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见状,左洛还以为她有所顾及,笑着说道:“放心,没毒的。”
牧雨摇头说道,“只是我那小书童还没回来,有些担心罢了。”,说罢拂面酌饮些许。
左洛听后本并没有在意她说的话,继续饮用朝露。却突然想起那小童的话,还有古源室见到的“澜沧”。
一口冷呛,入口的水都喷了出来,若不是自己最后为了小命忍得改了方向,真要把眼前的姑娘喷的花容失色。
可自己现在真是想到“郡马爷”三个字都在发毛,甚至有些谈“马”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