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阳王?!
正当二人为了案子愁眉不展之际,想不到瑞阳王奉命视察边关竟路过此地。
二人在客店里见到瑞阳王一身常服,深感惊讶。
“不必见外。”瑞阳王招呼道,“此番我也是恰好路过,不便让旁人知晓身份,受人之托,来给你们提供些消息。”
“受人之托?”
“提供消息?”
郑钰和宋宇臣几乎是同时出口,但显然注意到的事情不同。
说完,二人相视一眼,自然各有心思。
瑞阳王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所托之人,可是玉棠?”宋宇臣问。
“非也非也。”瑞阳王道,抬头看向郑钰,“是你父亲所托。”
原来是郑老大……
“他信中已经向本王说了这里发生之事的大概,本王也已经了解了。如若这城中遇害的两个人都是当年程将军的部下,那恐怕这件事,就不只是所看到的那般简单了。”
瑞阳王深深叹了口气,只是意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王爷,听闻……当年程将军兵败之后,是您率兵而至,才夺回边境保住了大榷边境的安危。那……”宋宇臣见郑钰没有什么要问的,便先开了口。
瑞阳王大笑,“你想问什么。”
“那程将军,当真下落不明?如果战死沙场,也应留下尸体才对。为何,却落了个这般的下场?”宋宇臣鼓足一口气,将心中疑虑一并问出。
距离这件事已经快十年了,但就在这里,十年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似乎都与当年程将军有关,宋宇臣所疑惑的事,并非毫无根据。莫非,程将军的下落不明是与这三人有关,十年后有人为了给程将军报仇,才会引发两次血案。
瑞阳王凝神而思,半晌没有说话,神色严峻,忆起当年更不是仅仅回想到了如何威风,“你所疑之事,涉及到了大榷的一些秘密,所以……本王接下来要告诉你们的事情,断不能外传。明白吗?”
从瑞阳王的话听得出来,这应该就是郑老大的所托了吧,瑞阳王是唯一能够解开这个秘密的人,而这个秘密,非同小可。
可是,出事了。
在瑞阳王开口之前,官府的衙役就急着赶来告诉他们,“苏家出事了。”
苏家?!
这和他们先前的猜测可是背道而驰了。
“你们先去吧,回来再接着说。”瑞阳王沉着冷静,让他们先去,这厢端起了茶碗,不急不慢的轻饮茶水。
……
苏家出事了。
在赶来苏家之前,宋宇臣以为出事的,是苏巍。但并不是……出事的是苏夫人。
开膛破肚……
苏巍抱着苏夫人的尸体坐在血泊里,悲痛欲绝。
苏家的下人不敢议论,守在一旁。
为什么遇害的人是苏夫人呢,苏夫人的身体情况,即使凶手不害她,她也活不了多久的,可是凶手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一个弱女子下手呢?苏夫人和他们一直在追查的当年之事,唯一的关联,就是那位程将军的女儿罢了。她自小身体羸弱,不可能涉及更多……
“这是怎么回事?”郑钰向苏家的人问道。
此时此刻,苏巍了无生气,怕是他的心也早就随着苏夫人一并死了。
“不知道啊,这……你们走后没多久,老爷就到书房取件东西的功夫,谁曾想夫人这边就出事了。我们也是听到老爷的声音才赶过来,这就看到老爷抱着夫人坐在这里了……”
管事的说道,向苏巍和苏夫人看去,大抵也能猜到当时苏夫人便就是这个样子了。
“你可知道,苏夫人生前……有没有见过什么人吗?”宋宇臣仍旧相信这接连发生的三件惨案之间肯定是有联系的。而苏夫人……是否察觉到了自己会死呢。
管事的仔细想了想,“夫人久病在床,每日见得最多的就是老爷了,夫人的病,老爷都是亲自照料,很少假手他人。即使是府里的下人,也都是如此……更别说能见到其他人了。这些时日来,唯一见到的……应该就是你们二位公子了。”
他们?苏夫人生前所见到的生人,也只有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人自然不会是害苏夫人的人,难道苏夫人并不像赵大人那样有所察觉?
郑钰一直望着坐在血泊之中的苏巍,走了过去。
宋宇臣迟了一步才发现,也拦不住了。
郑钰在苏巍面前半蹲了下来,苏巍怀中的苏夫人苍白的一张脸上沾染了几滴鲜红,如绽开的花朵一般鲜艳……竟然是这样的死法。
苏巍渐渐抬起头来,他的眼神里早就没了生气,空洞绝望。
“节哀。”郑钰说,不知为何他能感受到苏巍心里的痛苦,那失去挚爱之人的绝望。
苏巍没有回答他,只是低头看了看苏夫人,才又慢慢的抬起头,看向郑钰,伸出另一只手,手中握着一件东西,似乎是要给郑钰。
郑钰伸手接下,那是一块令牌一样的东西。
苏巍腾出手来,两只手环抱着苏夫人,悲痛极了。他深感无力,没想到他极尽全力想要找到大夫治她的病,最终她竟是这样的下场。苏巍抱起她,一步一步走回到房里。
“怎么了?”宋宇臣这才上前,就见郑钰手中令牌。“这是什么?”
郑钰低头确认,仔仔细细将那令牌上的字看了个清楚,“这是……炎神令。”
“炎神令?是什么东西?”宋宇臣从未听说过这什么炎神令的……
郑钰错愕,似乎想到了什么……这应该就是和瑞阳王所说的秘密有关了吧。“走,回去。”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炎神令……事情竟然和这块令牌有关。
难怪郑老大要托付瑞阳王路过这里为他们带来线索,否则,他们怕是要一直查下去了。
这个真相实非常人所能想象,看来当年程将军失踪的这件事里,还另外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或许,这也是那三个人为何能够得到程将军的特赦。
推门而入,瑞阳王依旧坐在房中,只是听到声音才抬起头来。
“王爷方才要说的秘密,和这个有关是不是?”郑钰说着,抬手举起方才苏巍交给他的炎神令,那块令牌年代久远,仍然可以看出上面的图腾花式,和那三个古篆字,所用的材质也非寻常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