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结束了与柳知府的会面,宋宇臣直截了当的向尹玉麟问道。
“他一定有事情瞒着我们。”尹玉麟已经确定了这一点,“至少,还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他应该是知情的。听他的说法,他之所以迎娶陶辛,其实很大程度上与陶员外有关,我认为,或许有没有这个可能,柳知府为了迎娶陶辛得到陶员外的相助,隐瞒了自己和另一个女人的关系,然后在高中之后,背弃了那个女人?”
“那么现在就要证实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宋宇臣说,“这个交给我来查。你继续盯紧柳知府,然后,看看能不能找出关于陶辛和林萍更多的线索。”
第二日。
“你是柳夫人的婢人?”尹玉麟找到之前一直伺候柳夫人陶辛的婢人,自从柳夫人被软禁起来之后,任何人都无法见到她,更别提是之前伺候的人了。
“是可是,知府大人把夫人关了起来,便将奴婢打发去了后厨做事,奴婢不知道,您想问什么?”对于尹玉麟突然找上了她,除了一头雾水之外,还有就是恐惧。
“你别害怕。”尹玉麟说,“我只是奉命来查你家夫人的事,既然你是她的婢人,在她回乡祭拜陶夫人的时候你也跟在身边,那你知不知道案发当日在那破庙里发生的事情呢?”
“我”小丫头支支吾吾的,又看向周围。“明明那么多人都跟着夫人的,您为什么只是问我呀,我只是个婢人,打小被带进了府里”
“因为你是柳夫人从娘家带回来的丫头,你对柳夫人的事情,理应知道的更多。”尹玉麟早就打听清楚了,陶辛的婢人,是她的陪嫁丫头,跟着她很久了。因而才找上了她,“你跟着柳夫人应该很多年了吧,不知道柳夫人待你如何?”
“夫人宅心仁厚,宽待下人,自然自然是特别好。”她说,“奴婢被送进陶家的时候,年纪特别小,多亏了夫人照顾,要不然早就被打死了。”
“这么说来,她对你还算不错。可是,既然如此,她出了事你为何能够做到袖手旁观呢?”尹玉麟一点点引导着她说下去。“看着昔日的恩人如今身陷万劫不复,甚至,可能被蒙上杀人的罪名处死,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想救她吗?”
“这是因为”她焦急的想要解释,话,眼看着就要脱口而出了,却还是被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这是因为什么?”尹玉麟问,“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如果再没有新的线索可以证明的话,那么她就会被认定有罪,况且当日有那么多的人看到她杀了自己的孪生姐妹,恐怕是难逃一死了。”
“夫人,夫人她是”婢人似乎很想说什么。
“是什么?”
“夫人她她和之前不一样了。”最终,她还是说了出来。“夫人和之前不一样了,从前的夫人,绝不会杀人的,更何况那个人和她长得那么像。”
“你说她和之前不一样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的?可是在那破庙之中?”
“不,不是的。”婢人说道,“比那更早一些,奴婢陪夫人回家祭拜老夫人,可是那一天早上醒来,奴婢就已经觉得夫人很奇怪”
“是从她祭拜陶夫人的时候开始?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尹玉麟多了些怀疑,似乎他已经接近了真相。
“是从祭拜老夫人的前一日开始,老夫人因病故去的时候,夫人也回去了家中,陪着老爷一起安置了老夫人,从那以后,去年和今年,老夫人的忌日,夫人都会回去家中。不过今年,知府大人因为要忙于公事所以难以脱身,便让府里人护送夫人回去家中祭拜。原本都是好好的,出发之前夫人还没事,但是没想到,到了陶家以后,在祭拜之日的前一日,那天晚上,夫人从族地里回来,就一直说头晕什么的,连晚饭也没吃早早就睡下了,然后自打第二日开始,夫人就很更加奇怪,举止和性格都和之前不同了。奴婢原是以为夫人祭奠老夫人,因为难过才会性情大变的。可是”
是从祭拜的前一日开始,性情大变这和柳知府所说的变化似乎呼应上了。“那么之后呢,在破庙里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因为那一场大雨,我们被困在了那里动弹不得,雨下得实在太大了所以就只得派出人去,四处寻找可以暂时落脚的地方。才算是找到了不远处的破庙,于是,就从树底下移到了破庙。那破庙还算是大的,不过原本就怪怪的夫人进到了寺庙之后就变得更加奇怪,她看向周围,好像是熟悉的。奴婢因为放心不下,本来要跟着夫人来着,可是夫人却叮嘱奴婢,让奴婢不要跟着她,还说,不许任何人去到后面。于是,大家都在那破庙的前殿里等着之后,又过了很久,隐隐约约确实听到了一些夫人在和什么人争执的声音,很是吵闹。奴婢不放心,想要去看看,就被同行的人拉住了。因为那几日夫人的情绪确实变得起伏不定,所以奴婢也没敢在第一时间过去劝架。好一会儿了,终于安静下来要重新上路,奴婢和其他几个婢人便去请夫人,结果,结果”
结果就在那破庙的后面,看到了柳夫人和那具尸体。
“你们当时,一定都吓着了吧。”
“是,一直都伺候在这宅子里,谁见过那样的场面啊,夫人手里握着一把刀,可是那刀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可能是那个人逼夫人逼得急了,夫人情急之下从地上捡了一把刀,才会捅伤那个人的。不过最让人惊讶的,还是那个人的样子”
被杀死的人竟然和柳夫人一模一样。
这才是真的把她们都吓着的原因。
“你一直跟在你家夫人身边伺候,那么从前在陶家的时候,你可曾听说过什么?比如是柳夫人她有没有孪生姐妹的?”尹玉麟问。
“没有吧,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夫人还有孪生姐妹的。”她当即摇头,否认自己听说过类似的传闻,“不过奴婢到了陶家的时候,夫人也都长大了一些,所以女婢可能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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