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
尹玉棠悲伤之余,当时就愣住了。什么劫?这是什么意思......“太后,太后您说的这个劫,是什么意思......您,您可否再说得清楚一些......”
原来,在那一场比试结束以后,因为尹玉棠一身煞气当着众人手刃了江太尉,此事让太后也深受打击,太后从前朝退居幕后,同时为了求个安稳无忧,曾经带着云佩公主去城外寻了一位世外高人,请求指点迷津,太后许诺高人,如果高人愿出手相助,便会在京城为其修建一处道观......也就是不久前命案发生的时候,扒皮女尸陈尸的所在。
这高人原本无意参与宫廷政事,但是却在听到云佩公主的声音以后,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看向云佩公主,询问云佩公主是否与罗刹女尹玉棠要好。云佩公主回以肯定。高人便又问,如果尹玉棠身陷迷途,云佩公主是否愿意相助,如若愿意,便能助尹玉棠渡出迷途,但也同样会因此应了她的劫。云佩公主犹豫了一下......
“......她居然说愿意!”太后愤恨地指着尹玉棠,“就是你害死佩儿的!她说她和你无缘成眷侣,但也如知己一般,你有难,她不会袖手旁观......可是你呢!可是你又如何!”
她竟是这么说的......
云佩公主当时犹豫,她不知道帮助尹玉棠后的劫数会是如何,但是相见这位高人的话,也料想到绝不会是简单的一个劫数而已。若是死,她心里是怕的,她还年少,正是豆蔻年华,她还有母后,还有皇兄,还有王叔,姑姑......但是想到尹玉棠,她丝毫没有半点的退缩,她对那位高人说:
此生,我已经得到了太多,生来便是金枝玉叶,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受尽保护,也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喜欢上一个什么样的男子......但我遇见他了,他从天而降,保护我于恶虎的利爪之下,从那时候,他就是我的大英雄。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但我对她从爱慕变成了钦慕,我实在佩服她有如此胸襟气魄,若是有一天,我能够为了保护她,帮助她而付出自己的性命,我也是愿意的......那时候,我便如自己所羡慕的她一样,是一个英雄了吧。
“尹玉棠,你真是把佩儿骗得好苦啊!”
想到几次三番自己的计划都栽在了尹玉棠的手里,更因为她,连累佩儿遇害,太后就不能平静下来,她直指尹玉棠,恨不能......
哭得累了,没了气力,连指责尹玉棠的声音都变得微弱。
“太后。”宫人上前搀扶,扶着太后向外面走去。
尹玉棠还跪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得知云佩公主的心思后,更让她自责。
“玉棠,太后已经走了。”郑钰搀扶着她起来,抬手用袖子擦去她顺着脸颊落下的眼泪。
“尹姑娘。”太后身边的宫人却折返了回来。
尹玉棠转过身看向她。
“这......”宫人掏出一副药方,交给了尹玉棠。“云佩公主出事之前,唯一做过的一件不同寻常的事,便是将这药方拓写了一遍。奴婢也不知道这个药方到底有什么不同,但总觉得,公主遇害,或许和这药方有关。”
“药方?”尹玉麟察觉到线索,立刻来了精神,她擦去泪痕,一本正经的问。“你说云佩公主,将这药方拓写过?这药方,是何人所开出的?”
“药方是白夫人昨日为太后诊过之后开的。”宫人解释说,“至于到底有什么,奴婢也不知道。不过那日白夫人开了药方以后,公主去过太医院,向太医询问过关于药方的什么事,好像,有些疑惑。倒是提起了当日进宫之时和尹姑娘您相遇,好像是您对白夫人的留意,让云佩公主想到了什么。之后,云佩公主便将药方拓写了一遍,这便是拓写的那一份,交给了奴婢去拿药给白夫人,而白夫人原先手写的一份,被云佩公主带走了,也不知,是不是已经拿给您了。”
“没有。”尹玉棠深觉荒谬,“我回府的时候,听说她已经回来了,她什么都没有留下......不,也可能留下了......”
尹玉棠低头看着药方。
可能,她留下过。却被人藏起来了......
“既然没有别的事,那奴婢就先回太后身边伺候了。”宫人从她面前告退。
尹玉棠仔细研究着云佩公主拓写的药方,看得入迷,像是努力的想要找出端倪。
郑钰等了一会儿,都不见尹玉棠回神,不由得问了句。“是不是药方上有什么问题?”
“......”尹玉棠极力克制着心情的激动,她的嘴唇在微微颤抖着,“这药方......这药方上,开的药......”
“什么?”郑钰没听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瞧着她的反应,难道已经看出来什么了?
“在看什么?”
说话间,陈子游和禹策已经走了过来,顺手从尹玉棠手中抽走了药方,
陈子游看了看,“不过是一付救命的药而已,药材十分珍贵,但这药方没什么稀罕的。如果遇见大病将死的患者,大多的大夫都能开出来的。”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尹玉棠呆滞的说,“这药方,据宫人说,是白夫人开给太后的。”
“白夫人开给太后的?!”陈子游略微察觉到异样,蹙起了眉头。“莫非这太后,病得这般厉害了?”
“哪里,刚才她还在这里骂人。”郑钰说,“看着就是有些气虚罢了。”
“这就怪了。”陈子游瞧了瞧禹策,对他们说,“以我猜测,太后顶多是心神不宁,胸闷气短。若是开一些去淤聚之气,使人安神定惊的药还说的过去,这付药,太后要是吃下去,怕是......才会暴毙啊。”
“难道这药,只是借着太后的名义,开出来的?”禹策仔细想了想,“如果这药,原本是借着太后生病的茬开的,让宫人拿了药给她,从中克扣名贵珍稀的药材......这白夫人,不至于穷到贪这一点吧。”
“但如果,她要的原本就是药材呢。”郑钰随口接了一句,看到大家都惊讶的看向他,他才接着说,“白夫人不是带走了曹氏的儿子吗?”
“对啊!”陈子游反应过来了。
曹氏的儿子。
那个病得瘫在床上许多年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