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皇宫内,却早已乱成一团。
少帝先是狂性大发,异常暴躁,又紧接着陷入昏迷,太医院的所有太医悉数候在了寝殿外等待传召。没有人能够诊断出少帝到底因何而病,都只是听闻,黄昏前后,少帝独自一人待在寝宫里,不知为何就突然爆发,甚至砍伤了两个宫人,心智迷乱,丧失理智。
“太医院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能够诊断出陛下到底怎么了吗?!”太后勃然大怒,少帝昏迷不醒让她十分揪心。
“臣等罪该万死!”除了这句话之外,他们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一众人吓得大气不敢出,匍匐地跪在地上,冷汗直冒。
“你们!你们当真是罪该万死!”太后几乎气绝,抖着袖子数落着这些没用的废物,“平时一个个的装腔作势,今日用得上你们了,却只见一个个窝囊无能!如果陛下有何闪失,你们全都给陛下陪葬去吧!”
“母后!”云佩公主匆匆来迟,“究竟出了什么事,佩儿听说,皇兄昏倒了?”
“佩儿,佩儿......”太后抓住云佩公主的手,便哭个不停,“该怎么办啊,你皇兄他......他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就没人能说出个什么吗?皇兄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昏迷不醒呢?是否吃错了东西?还是怎么样的,你们就什么都诊不出来吗?”
一众太医把头埋得一个比一个低。
“说呀!不管谁想到了什么,都可以说出来,但凡有用,必有重赏!”云佩公主何尝不是焦头烂额,不知为何近来事情似乎多得有些离奇,先是王叔意外被下了大狱,接着长公主姑母也抱病不见人,再来连皇兄都出了事。莫不是,真的......要变天了?
“公主,臣......臣倒是有句话想说。”从一众太医身后,跪着爬出来一个年轻人,看样子是太医院今年新进的太医。
“你说。”云佩公主搀扶着太后,迫不及待的问。
“臣以为,陛下之病症来得十分突然,太医院一众人却无一人能够查出病因所在,或许......或许陛下所染之疾非同寻常,而是,而是招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年轻的太医颤颤巍巍的回答说,“不如,请青坞城的人来看看。”
“青坞城?”太后呢喃道。是听说青坞城的人确有这本事,前两日的比试她也记得,但是他们真的能够帮陛下吗?“这......”
“母后,他说的是啊。既然太医都查不出来皇兄的病因,不如请青坞城的人来看看,说不定有办法救皇兄呢!”云佩公主十分信任青坞城,特别是......
“可是......”
太后自有顾虑,少帝的身体出现问题,昏迷不醒,病因却一点也查不出来。
青坞城的人,当真可信?如果,他们将少帝的病情泄露出去,只怕对少帝不利,对大榷不利。这些问题,太后不得不考虑。
“母后,事到如今您还在犹豫什么啊,皇兄都成这样了,难道您非要眼睁睁看着皇兄丧命不可吗?”云佩公主更关心的,是她皇兄的性命。假如真的是有妖秽作祟,那么随时随地都可能要了皇兄的性命。
“佩儿,这青坞城毕竟不可全信,陛下昏迷,国事当前......依着哀家,不如先寻江太尉过来问问吧。”太后更加倾向于相信江太尉。
“母后,都到了这个时候,您怎么还相信江太尉呢!”云佩公主急得没了办法,转而,心生一计,“母后,不如这样。青坞城里有儿臣熟悉的一位朋友,他与儿臣关系要好,儿臣私下去拜托他帮忙来看看,如果真的要妖秽,再另想办法。您说呢?”
与云佩要好之人?“是你提过的那位尹公子?”
“嗯。”云佩公主点头承认,“是,他救过儿臣的性命,是一位......特别好特别好的人。”
太后确实听她说过这个人,而且不止一次,云佩公主此前时常将尹玉麟的名字挂在嘴边,时时刻刻都盼着他们能把尹玉麟调到京里来做事,就可以日日都见得到了。“此人......不是与瑞阳王关系亲密吗?当真可信?”
“可信。”云佩公主作保,“母后放心,尹公子是大义之人,不管他与谁走得亲近,也无碍他淡泊名利的态度。连王叔都十分信任他,如果儿臣亲自去请他帮忙,相信尹公子绝不会推辞的。”
太后少见云佩公主如此相信一个人,以云佩公主的眼光来说,能这般重视的人,肯定不简单。只是之前的三场比试都未见此人露过身手......一时间,也不好拿这个主意了。
“母后!”云佩公主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儿臣作保,尹公子他绝不是母后所想的那种人!”
“既然,你如此信他,那便将他找来吧。”太后毕竟是久居深宫,心想着如果这尹玉麟真的像是云佩公主所说的那样,日后收为己用也是好的。继而,换了副神态,“他若真的能治好你皇兄的病症,母后便将你许配给他,从此留在京城,给他加官进爵。”
“谢谢母后!”云佩公主乐开了怀,“儿臣这就去寻他过来。”
说完,兴冲冲的拎起裙摆,就跑了开。
太后敛起笑意,当今天下,少帝尚不更事,朝中大权都在瑞阳王手里,她虽一直支持江太尉培养自己的势力,可是江太尉却也日渐膨胀。恐怕,即使借着江太尉的手除掉了瑞阳王这根刺,总有一日,江太尉一家独大也是于朝政不利的。那尹玉麟能将云佩迷得神魂颠倒定是有他的魅力所在,他若真的像云佩所说的那样,等到除掉了瑞阳王,她倒是需要一颗新的棋子,以便日后控制江太尉所用。
而这颗棋子......若真的娶了云佩,成了驸马,自然是一家人,比江太尉更加可信,瑞阳王更加无惧。太后也自然乐得成全此事。
......
“郑钰。”
房里就剩下禹策和郑钰了,刚刚是禹桀和狄望春守在禹策身边,谁也没有开口。郑钰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门外,看上去便是有话要和他说似的。
禹策支开了禹桀和狄望春,只留下郑钰一人,可是等了许久,都没听到郑钰表态。“你来找我,应该不只是想要来探望我如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