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榷与琉球术法交流的第一场,是比感知的能力。
由朝堂外抬上了一口锁着的大箱子,请大榷和琉球国各派出一人参赛,双方各有一炷香的时间可以在箱子周围感知,猜中箱子里的东西是什么的人为胜。
琉球派出的使者,是浅川巫女。
“望春,你去吧。”陈老二侧目,安排了狄望春上场。
“是。”狄望春大大方方答应了,这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
浅川巫女与狄望春和禹桀早就有一面之缘,此次也不算是陌生,浅川巫女含笑向他点头示意,便算是打了招呼。狄望春回以注视,不便多说。
“那就由浅川巫女先来吧。”殿上,陛下降下旨意。
“谢陛下。”浅川巫女走到箱子前,摊开双手,紧闭双目,开始试图与藏在箱子里的东西产生感应,侍官点燃了一柱香。
浅川巫女始终没有其他的动静,眼看着那柱香一点点烧了下去。
“二哥,这位浅川巫女,似乎有些灵力。”宋老五附在陈老二身后说了句,“她会赢吗。”
“二伯、五叔,早前我和小春曾经见过这位浅川巫女,迪城那件案子,浅川巫女还帮过我们,她有些修为,人很好。”禹桀坐在他们身后,将迪城之事告诉了二位。
“不管是她赢还是望春赢,这才第一局,沉住气。”陈老二说。
几个人纷纷退了回去,静等着殿上浅川巫女感知的结果。
在那柱香快要燃尽的时候,浅川巫女终于睁开了眼睛,淡然而自信,她走到一旁在纸上写下了她的答案。然后走到一旁,向她的对手狄望春轻点头示意。
“请青坞城上场。”
侍官传来圣喻,对狄望春道,“狄公子,请。”
狄望春走到殿中,略感压力,努力深呼吸试着调整,侍官已经点上了第二柱香。
和浅川巫女不同,狄望春睁着一双眼睛,将自己的气息投射出去,顷刻间包覆了箱子,他在一点一点努力探索,收集箱中之物散发出来的气息,然后在自己的意识里将这些气息重新组合,再判断此物的目的。
琉球这边,看着殿上的较量,狄望春的年纪成了他们所轻视的原因。
“这个人如此年轻,他当真有这样的实力,能够感知到箱中的宝物吗?”
“论及资历,自然没人能与浅川大人相比,或许,他们派出最年轻的赴战,也是想要看看我们浅川大人的实力罢了。”
浅川巫女听到这些话,只是以目光投向瞪了一眼。他们这样议论干扰了殿上的感知比试,她希望这场较量是公平的,对狄望春的实力,她不敢轻视,也不会轻视。
或许,她并不希望狄望春在第一场就输了。
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狄望春的额头上冒出汗珠,分明因为情绪的忐忑起伏而受到影响。
青坞城的大家小心翼翼的看着,浅川巫女也不禁有些担心。
狄望春是个资质不俗的对手,只不过正是因为年轻,比较容易受到影响,心思也不如其他人沉稳。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失望才好......
侍官本想着放水,可在注视下,却什么都做不了,等到这柱香将要燃尽之时,他也只得准备去宣布结果......
可就在这时,狄望春收了手,走到一旁,在纸上写下答案。
“揭晓胜负。”侍官得到陛下的准许,请双方的人上前,将浅川巫女和狄望春的答案公布。两张白纸上都清楚写着,玉如意。
侍官拿了钥匙,上前开箱,取出箱中玉如意,给大家确认。
几乎用了同样的时间,而且猜出的答案是完全一样的。侍官只得宣布结果。
“第一轮,平手。”
上来的第一轮,打了个平手。陈老二带着他们退出大殿,不由地感慨称赞,“琉球使者的功底不弱,并未暴露不足。想必接下来这几场较量会更加激烈,大家不可松懈,谦虚备战就是。”
“禹公子,狄公子。”
浅川巫女特意寻来,众人停下脚步。
她站在大家面前,稍稍欠身,“方才殿上不便打招呼,还请见谅。”
“浅川姑娘客气了,”禹桀站了出来,“殿上较量着实多有不便,理应是我们先行向姑娘问候,却让浅川姑娘来寻我们,委实失礼。”
浅川巫女笑着,看向两位年纪最长的。
“这位是我二伯,这位是我五叔。”禹桀向她一一介绍说,“这是陈子游、子游的妹妹金枝,这是我大哥禹策,这位是宋宇臣,小春你认识的。”
浅川巫女含笑分别向大家欠身示意,随后才问道。“那位尹公子没来吗?”
陈老二和宋老五不由得交换了眼色,浅川巫女特意寻过来,仿佛对玉麟更感兴趣。
“此前在迪城,多听闻两位公子说起尹公子,所以浅川极是好奇。”她并不掩饰自己对于尹玉麟的期待,想亲眼看看这位被狄望春说得那么好的公子是什么样子的。
“噢......玉麟家中出了些事情,玉麟的父亲突然故去,他至少要在家中守孝满月才能赶来。”禹桀向她解释说。
“怎么会这样,真是不幸。”浅川巫女特意想要来确认尹玉麟是哪位,没想到却听闻尹家刚才经历变故的事情,不免替其惋惜。“那尹公子可还好吗?”
“四哥不是会被轻易打倒的,过几日他便会赶来京城,你放心吧,你一定会见到他的。”狄望春很有把握,尹玉麟一定会赶来的。
“狄公子方才殿上的表现,很令浅川惊讶呢。之后的较量,还请各位手下留情。”浅川巫女盈盈说道,婉转大方。“那么,浅川就先回去了。”
毕竟是殿前,他们一方是琉球使者,一方是代表大榷应战的,有太亲密的接触不太好,在引起更多人注意之前,浅川只能离开。她向两位长者致以敬意后,便退了开。
“这位浅川巫女,似乎和我们以为的琉球使者多有不同。”陈子游道。“本以为琉球人自大嚣张,但这浅川巫女却很客气谦虚,不禁让人觉得从前对琉球的印象过于刻板了。”
“对啊,我们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她那么好说话,人也不错。”狄望春早已改变最初对她的看法。
“人家不失礼数,你们也要如此。既然是代表大榷的,就不能让人家觉得说咱们过于小气刻意了。”
陈老二话音刚落,就见一位宫人低头走了过来。“陈老爷,王爷请您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