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静,精神医院比我更能治好你的病, 看在哥哥的面子上, 出去!”
韩琴君声音怒颤, 看在余愁的份上, 她不想和一个失心疯的女人过多纠缠,从昔日的可怜到如今的可恨,皆是汪静咎由自取。
汪静探出的手顿在空中不知如何收回, 双目含泪看着韩琴君, 眼神却也老实地不敢落在余愁身上。
“你别生气,我不看就是了。”汪静肩头一软, 塌声说。
韩琴君看向地面冷笑一声,汪静口头好听, 却还不挪步。
“汪静, 你是三岁小孩子嘛?活了这么多年就是让你的心智还不如未成年?义务教育没教会你, 那我告诉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滚开!”
一连两个嘲讽, 韩琴君脾气压不住,冲汪静喷。
林管家在厨房里听到动静连忙出来, 哎呀一声也没看懂目前情形,反正先一步拉住汪静就是了。
他挡在汪静面前, 劝解:“汪小姐,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 咱们好好解决。”
汪静僵硬地站在那儿,双手不甘心垂着,杵着胸.前,却没有依靠地方,十指手足无措地微微颤动。
韩琴君留下冷冷一瞥,大步进屋。
汪静想要再进一步,林管家年纪虽大,但此时却身形灵活,左右一步虚晃住她。
皮笑肉不笑,道:“汪小姐,自重。当年的事情,老头子我也略知一二,也晓得小姐昔日可怜你,并没对韩先生说出实情。我说这话没什么别的意思,毕竟你现在和韩家关系匪浅,韩先生对你也算上心,不短你什么。小姐的脾气你也知道,说一不二,她不管是因为不放在心上,不是默许你的行为,可有些底线是不能逾越的。”
林管家不急不慢道:“汪小姐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不需要老头子多说什么了,今个家里人有点小事情,就不留汪小姐吃饭了。”
他说罢,一抬手送客。
汪静顿在原地,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满满的不甘心。今日韩琴君主动约自己,害她欢喜的手舞足蹈。
对方怀疑自己从中作梗,挑拨澄星和韩家的关系,又质疑和任同一起设计余愁,想要让她身败名裂。
这些,自己都可以不在乎。
但当余愁一个电话,韩琴君便火急火燎地离开,丝毫不将自己放在心上,她便窜起无名火。
汪静眺望了一眼别墅,火气烧的愈发强盛,此刻,那两个人必然是情分窃窃。她过来看看,让韩琴君神魂颠倒的契子现实中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不行么?!
韩琴君看得上现在的余愁,却对当时的自己视之如毒蝎,当年的自己到底有哪一点比不上现在的余愁。
“请!”林管家再送客。
汪静转身过急,险些被自己绊倒,有些狼狈地离开。
林管家望着汪静,摇头,当初大少爷不娶她就没这些破事了。
转念一想,也许……也不一定,只能说造孽呐。
他快走几步回别墅,可别出什么事情。
就在即将踏上台阶上楼的时候,思索,契子又气息不稳,小姐和她孤寡二人待在一起,出事好像更好。
林管家长哎了一声,转身回厨房。
关自己什么事情呐!
他人在厨房,心却悄悄飘到了楼上。自己给这两个人制造机会,小姐这磨磨蹭蹭的性格,不催一下是真不着急。
不就是仗着契子喜欢她,林管家冷哼一声,看在余愁的面子上就不和她计较了。
二楼。
韩琴君半蹲在床头,本就消瘦的契子蜷缩成一团,却怯怯地伸出一只手扯住自己衣角。
韩琴君轻笑一声,扯开余愁攥衣角的手,与之紧握。
熟悉的契子味道中,韩琴君还嗅到陌生的抑制气息,眉间如沟壑,她紧紧了手掌。
许是所带来的轻微疼痛给了余愁多一丝慰藉,下一刻,契子便将紧扣的双手朝身前带了带,如视珍宝地贴在身前。
“怎么回事?”
韩琴君手指蹭了蹭余愁的脸庞,指尖传来的热度高的有点吓人。余愁不至于这么快结束转换期,就算气息控制不住,受影响较多也是靠近她的契主。
韩琴君垂下眸子回想,上次也是因为自己刻意引诱对方,才……
但在片场拍戏,任同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任同金钱至上,但还不傻。
余愁微微抬头,双眼带着水汽望着韩琴君,弱声道:“我用错了抑制剂。”
韩琴君忍耐着脾气,冷声道:“以后别用那种东西,告诉我就行了。”
脑袋昏昏沉沉,一阵一阵地抽痛,此刻听到韩琴君不耐的话语,余愁心中升起一股委屈,鼻子一酸,哑着声音反驳:“抑制剂出错了,不是我平时用的。”
除了一些通用的抑制剂,很多契子都是选择适合自己的抑制剂或者信息模拟素。
虽是叙述语,但韩琴君听得出她语气中的怀疑。
长叹一声伸出手拨弄了下被汗液沾湿的头发,指腹顺着脸颊滑落在唇边,无奈道:“应该没那么巧合,没人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控制不住,也不能肯定你一定会使用错误的药剂。”
余愁撇了撇嘴角,不甚高兴。
韩琴君轻笑一声,没有顺着她的心思说话,实话实说。
平静下来没事就好,人没事比什么都重要。她心中终归还是有些担心,余愁心中压了太多的事情,没有人的心能比顽石还有坚固,一旦被触及柔软处,必定松软酸胀,眼泪似雨水一般流淌。
韩琴君望着余愁失神,手指忍不住在粉.嫩的唇.瓣上来回磨蹭,不经意沾上了一丝唾液。
凉意让她瞬间清醒过来,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好在余愁太过疲倦闭上了眼睛,任由她予取予求。
“下次告诉我就好了。”韩琴君重复了一句。
“你隔得太远。”
小小的抱怨带着一丝娇嗔,让韩琴君轻笑一声:“电话,你尽管打,我会立马过去的。”
“嗯……”余愁长一声,有些不信。
韩琴君像哄孩子一般,与她拉钩,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余愁没力气,脸上有些臊得慌,拉完之后直直说:“小孩子才会玩的游戏。”
“但约定却是大人才能坚守一辈子的事情。”
余愁蜷缩,捂住脸挡住越发滚烫的羞意。
待余愁睡着之后,韩琴君才缓步出去,靠在墙上平静一下心情。指腹上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的唾液,散发淡淡香气,她抬手放在唇边,探出舌尖轻轻舔舐,长唔一声。
一颗心要跳出来,韩琴君按捺住激动,掏出手机。
“任同。”
刚刚出了一个名字,对面一堆话席卷而来。
“韩姐,记者的事情我知道错了,但既然报纸都登了你就大人大量放过在下,不过……”明明是扯皮的话,任同说的没一点正经气,一点都不以为意。
“我还得感谢你不是?”韩琴君不善反问。
“哪能啊,为了祝韩姐早点脱单,我选择给余愁放三天假。”
任同踩在椅子上,起了小心思,得,先让余愁这三天把韩琴君哄好再来,省的自己遭殃。
韩琴君打断她的话,揉了揉眉心:“放一天就好了,不要打乱作息时间,省的后期熬夜加班补拍。”
电话挂掉之前,任同喊了一句:“今日.你清场的事情,人多眼杂的,我可压不住。”
“那就算了。”
韩琴君无所谓,稍微压一下,不要闹太大就是了。
任同舔舔唇.瓣,取下墨镜心满意足地甩了甩,笑的像偷腥的狐狸,既然韩姨不在乎,那自己就可以好好做宣传了。
她和韩琴君的想法南辕北辙。
一旁的苏桑桑尴尬一笑,提醒她:“任导,你是不是会错意了?”
“没有啊……”任同一摊手,“不是无所谓,让我全权处理了吗?”
管什么炒作不炒作,这电影票房再扑街,再不努力,自己就真要被家里抓回去了。她是导演,也是商人,在分寸之内,利益最大化是至高想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