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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谋:妖后无双 冰蓝纱X 4953 2024-11-16 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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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问道。

  杨公公摇头。聂无双细细想了下:“杨公公回去可以为雅美人带一句话,若是可以,整一桌酒席让玉嫔娘娘出面请皇上对月小酌几杯。”

  杨公公仔细看着聂无双,半晌才道:“奴婢还是第一次看见后宫中有妃子把皇上往别的妃子处推去,聂美人这样做必定有深意,只是奴婢想不明白。”

  聂无双淡淡叹息:“要不是我没有可以依靠的靠山也不必在宫中寻求盟友。”

  “可是聂美人怎么知道玉嫔娘娘与雅美人是您的最忠诚的盟友?”杨直皱起了眉头。

  “所以只能赌一把了,不是吗?反正现在皇上对我心有猜忌,把皇上推给雅美人总比推给敌人好,不是吗?”聂无双微微一笑。

  杨直不能久待,放下高太后的赏赐就启程回了别院的行宫。临行前,聂无双把一本自己抄好的佛经递给他:“这是我自己亲手抄的佛经,是在东林寺中的珍贵孤本,送给太后娘娘,祝太后娘娘身体康健。”

  杨直接过,泰然告退。

  聂无双在东林寺中住了几天。东林寺供香客休息的别院分为两处,一处在寺院后面,是供皇家休息,另一处是在寺院的左边僻出一片禅房,可以供普通的香客休息。两处别院并不临近。聂无双一日在寺中的菩提书下乘凉,忽然看见夏兰走过来,她面上隐约有些兴奋,似看到了有趣的事。

  她到了聂无双跟前,笑着道:“聂美人,寺中来了个狂生,他说他有经天纬地之才,正在禅院那边与香客辩论呢。”

  聂无双起了兴趣:“他口才如何?”

  夏兰摇头笑道:“奴婢哪里懂得,不过见那狂生把几位据说是来游山玩水的秀才说得灰头土脸的,觉得有趣。”

  聂无双也觉得有意思:“这倒值得去看看?”

  一旁的茗秋却犹豫:“聂美人,这恐怕不妥当吧?”聂无双知道她指的是自己宫妃的身份,稍微想了想,吩咐道:“去把我的纱帽拿来。长纱遮面,他们认不出我的身份的。”

  茗秋这才去,又不放心,叫来一位身强力壮的内侍扮作随从,这才与聂无双一起前去寺前看哪位狂生辩论。聂无双到了寺院门前,只见香客围在一处听一位身着儒士服的面容清瘦的书生在大声说着什么。聂无双靠近一听,这才听明白他是在抨击应国的弊政。什么高氏专权,各地拥兵自重……越听越是觉得这狂生十分地狂妄。

  围着的香客起初听得津津有味,但是越听越是觉得不妙,都纷纷进了寺中礼佛上香,太平盛世谁愿意因为这种无稽言论而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过了一会,狂生面前只剩下聂无双还在津津有味地听着。

  那狂生说得口干舌燥,等停下要喝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听众只剩下一位纱帽遮面的少妇,纱帽遮住了她的面容,但是隐约可以看见她面容绝美,犹带笑容。

  狂生此时倒也不狂,作了个揖:“这位夫人觉得小生说得可切中时政要点?”

  聂无双微微一笑:“妾身只知道这位公子恐怕命不久矣。”在皇家寺院前大肆批评国之弊病,恐怕真的是活不久了。

  狂生哈哈一笑:“在下敢说,自然是敢当,要不就碌碌无为的当一名西席了此一生,要不就轰轰烈烈当一回皇上变革的马前卒,到时候在下即使是死了,也虽死犹生。”

  聂无双含笑看着他,慢慢地道:“公子怎么就只想着死呢?说不定不死还能留着你的有用之材,给后辈留下万世芳名。”

  狂生长叹一声:“如今贫寒子弟根本没办法出仕,就算千辛万苦考上了也会被世族子弟用各种方法排挤,要让皇上知道自己的才能,难啊,难啊。”

  “所以这位公子就在东林寺摆下说书一样的摊子,坐等皇上发现你吗?”聂无双笑问。

  狂生不由浑身一震,一双清亮的眼睛忍不住盯着聂无双:“这位夫人怎么知道?”

  聂无双慢慢转过身,淡淡道:“这位公子若想让伯乐相中你,就请跟妾身来吧。在官府还未抓你个造谣惑众的罪名之前。”

  狂生犹豫了一会,擦了把汗,连忙跟着聂无双而去。他看着聂无双走向的是一个与普通香客不同的方向,心中不由砰砰直跳,头上不知是冷汗还是热汗齐齐冒出来,不一会,聂无双的别院到了。那狂生看着面前精巧的别院,回头看着聂无双,叹道:“原来小生竟然遇到了贵人。”

  聂无双含笑让他入自己的阁中的花厅,待坐定,她才揭开面上的纱帽:“妾身不能轻易抛头露面,还望公子见谅。”

  那狂生见她容色绝美,多看了几眼,随后便坦然自若:“若小生没猜错的话,娘娘一定是皇室的宫妃了。”

  他说着连忙拜下参见。聂无双只笑,并不接口。这时,她才认真打量面前的狂生,只见他儒士服十分破旧,面容虽然清秀但是隐约有菜色,恐怕生活过得十分窘困,只是一身气度却是有说不出的清高傲气。

  她在打量他,那狂生也任由她打量,他说道:“小生姓柳,名宇诚,字鸣石。”

  “原来是柳公子。”聂无双吩咐夏兰上茶,温和道:“看来柳公子这次来东林寺一定是孤掷一置了。若是真的遇不到赏识你的人,那公子以后当如何?”她若有所指地看着他衣服上的破洞。

  柳宇诚面上微微窘迫,尴尬道:“在下为了来东林寺已经卖了唯一的祖屋,回去,如果真的是一事无成地回去,恐怕真的是无颜见人了。”

  夏兰不由“扑哧”笑了下,聂无双责备地瞪了她一眼,温言安慰他:“婢子无礼,柳公子不必介意。”柳宇诚摇头:“娘娘言重了,世人看小生如此行为,都笑小生是疯癫。所以这位姐姐笑话小生,也是小生活该。”

  聂无双见他言语诚恳,除了论时事的偏激高昂,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固执不通,反而有穷酸书生的可爱之处。她温和开解了他一会,才慢慢道:“柳公子认为应国的弊政要怎么根治?”

  “严刑峻法!”一提到时政,柳宇诚不由眼中神色熠熠:“当前皇上仁德,但是过于仁德的施政只会让那些名门世族有侥幸的想法,所以不杀不以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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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九章 寺中狂生(二)

  聂无双沉默了一会,忽然抬头,笑容熠熠,犹如一道最明媚刺眼的天光:“柳公子安心在寺中住下吧,我会好好安排柳公子的食宿,只要柳公子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写下来就行。”

  柳宇诚大喜过望,连忙拜下:“小生多谢娘娘的指点提携之恩!”累

  聂无双微微一笑:“我可以保你走上青云之路,但是你要发誓,心中永远为我所用。我不会令你难做,但是我要的是你的忠心无二!”

  柳宇诚闻言不禁呆了呆。聂无双秀眉一挑:“怎么?柳公子觉得与宫妃达成协议会为你惹来灾祸吗?”

  柳宇诚回神,连忙跪下:“小生不敢,小生若能一展生平抱负,又能兼济天下,哪怕为娘娘做牛做马亦是在所不辞!”

  聂无双看着他坚定的眼神,不由嫣然一笑:“如此,甚好!”

  ……

  聂无双在寺中已住了快十日,天天礼佛参禅,清远师父几次想要与她讲经,她都避而不见。一次她正随僧人做完晚课,僧人鱼贯退下,聂无双坐在蒲团上,正在看佛经,忽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到了她身后两三尺左右便停下。

  聂无双回头看去,就看见清远俊秀年轻的脸庞。她叹了一口气,屏退夏兰,问道:“清远师父有什么话要对本宫指教的?”

  清远宣了一句佛号,坐在她对面,合什为礼:“聂施主,小僧知道不能插手您的俗事,但是小僧想说的是,先前小僧并无恶意。”闷

  聂无双翻了一页佛经,淡淡回道:“本宫知道。”

  清远见她神色冷淡,知道她对自己犹自心有不平,叹了一声:“聂施主不愿意原谅小僧的多管闲事么?”

  聂无双似笑非笑地抬起头:“清远师父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你为顾清鸿辩解,为什么不为我聂家一百多口族人雪冤?通敌卖国?!我父亲忠心为国,连死了都不能体面入葬,身首异处,血流成河。那一幕本宫看得清清楚楚!如果说这是齐国皇帝怕我们聂家权势太大不是顾清鸿的错!那我腹中失去的孩儿又该怎么说?”

  她猛地站起身来,美眸中目光森森盯着清远清澈的眼睛,她的眼中燃烧着两团熊熊的火焰,仿佛要把世间一切都吞噬干净:“我嫁给顾清鸿三年,患难夫妻,在我父亲下天牢的时候,我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顾清鸿一碗打胎药生生把自己的孩子给落下,哈哈……”

  她忽然笑起来,目光血红:“他凭什么还有脸来让你指责我心无善念?清远师父,你说这是谁种下的孽?你又有何资格让我放下仇恨,苟活一世?”

  她说完冷然转身:“清远师父,本宫说过,若我要下地狱,必定要在每一层地狱里等着他!我所犯下,和以后即将犯下的罪孽,每一件都有他顾清鸿的份!哈哈……”

  她冷笑拂袖离开佛堂,所过之处,佛经被她踏在脚下,留下重重的脚印。清远已经闭目念佛,她的句句逼问令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心中惶惶。

  聂无双回到自己别院中心绪却依然激荡,她深吸几口气,命茗秋拿来琴,才弹了几声,琴弦竟应声而断。琴弦崩上手指,划出一道血痕。她怒而把琴摔下,“哐当”一声,琴四分五裂。

  “是谁惹了你生气了,竟拿好好的琴出气?”一声慵懒魅惑的声音在门前响起。聂无双猛地回头,看见来人,冷笑一声:“睿王殿下怎么过来了?”

  萧凤青摇着折扇走了进来,看样子他才刚到东林寺,一身月白色的薄衫,头戴凤形玉簪,腰间束着一条青玉玉带,犹如富贵公子出游一般,潇洒随意。

  他一进花厅,就拿了茶水咕噜喝了几口,喝完看着聂无双脚下的琴,笑道:“到底是谁惹了你生气?”

  聂无双不愿意提起清远,含糊说道:“琴弦崩断了。伤了我。”

  萧凤青看着她纤纤如玉的手指上鲜血淋漓,漂亮的长眉一皱:“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看看。”他说着要伸手,聂无双后退一步,眉心微皱:“睿王殿下前来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吗?”

  萧凤青看了她一眼:“你放心,本王来这里谁也不知道。”他说着一把拽过她的手,聂无双吃痛,不由轻嘶一声。

  “有没有伤药?要止血包扎。”萧凤青看着她说道。聂无双心中的怒气已消了,叫来夏兰拿来伤药,夏兰要替聂无双擦去手中的血迹,萧凤青一把夺过她手中湿手帕,挥了挥手:“你退下,这里有本王就可以。”

  夏兰无奈,只能退下。聂无双看着他慢慢擦去自己手中的血迹,又小心翼翼地包扎。她冷眼看着,直到他包扎完,笑着抬头:“这下不流血了。”

  他的笑真挚而又含情脉脉,异色的眸中点点奇异的光彩直迫人心。聂无双心中猛地一悸,连忙别过脸去不看他,冷声问道:“睿王殿下来这里是有什么事么?”

  萧凤青放开她的手,拿起一旁的折扇摇了摇,神色恢复散漫:“本王说过,朝堂一定要有变化,过几天就可以见分晓了。”

  聂无双心中一凛:“王爷真的……”

  萧凤青点了点头,神色间带着一丝杀气:“总算有个机会可以除去那帮爪牙了。这还多亏你的那张地图。”

  聂无双听得不明所以,但是知道不该问,只是沉默。萧凤青看了她一眼:“你放了德妃这一步不好。本王说过,总有一日会替你报仇。你何必触了皇上的忌讳?难道掀起齐国与应国的战争,你以为你就可以报仇了吗?”

  聂无双冷笑:“那不然如何报仇?”

  萧凤青看着她眉宇间的森森戾气,悠然一笑:“你急什么?总有开战的一天。”

  聂无双见他神情自得,知道他不会说无的放矢的话,于是慢慢放下心来。她正出神间,忽然身边鼻息微动,她不由转头,却见萧凤青已经凑过身来,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你在想什么?”

  相似的容貌,相似的问话,聂无双眼前出现了萧凤溟淡然俊逸的面容,她怔了怔,按下心中的怪异,冷然道:“在想睿王殿下什么时候可以走。毕竟我现在已被皇上所猜忌,睿王殿下还是不要雪上加霜才好。”

  萧凤青握了她的手,在她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慵懒笑道:“你不会被他冷落太久。皇上是个心软的人。”

  心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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