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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
聂无双挥去他的手,淡淡问道:“像什么?”
“像杀神,你的样子就像是要立刻去杀人。”萧凤青俯下身贴着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你忘了,本王告诉过你,越是想要杀人,越要笑……”
似曾相似的话掠过耳边,激起她心中千层巨浪。聂无双眼瞳孔一缩,再看他时,萧凤青面上已带了一丝魅惑之极的笑容,慢慢转身离开。
耳边还回荡着他的话,聂无双抚上自己的脸颊,手心还留有他身上的清苦的香气。
她看着眼前的满院的娇艳的鲜花,眉宇间的戾气渐渐平息,是的,她怎么可以忘了,要笑,要一直笑……
……
聂无双回到了宫中已是日暮时分,她手捧了一捧鲜艳的菊花,慢慢走进“承华殿”中,有宫人在两旁跪下恭迎,聂无双看着殿前的几张熟悉的面孔,嫣然一笑,踏入了殿中。
果然,萧凤溟一身银灰色常服,俊逸修身,正拿了一卷书册在窗边看着。他听到声响,回过头,不由含笑道:“梓童回来了。”闷
聂无双手捧花儿,上前拜见,笑道:“皇上是在等着臣妾么?那臣妾真的是惶恐。”
她虽这样说,但是美眸中水光潋滟,笑意盈盈,脸颊因晒了太阳而微微嫣红,那倾城容色比她手中中的花更明媚几分。
萧凤溟扶起她,接过她手中的菊花,仔细看了看,眼中露出向往:“记得好几年前朕也去过湖光寺,那边的秋菊的确是开得十分美。”
聂无双一笑,命宫女拿美人觚,把花儿拿清水养上,这才问道:“那皇上怎么今日怎么不随臣妾去看看?赏菊之余还能喝点菊花酒,岂不是美哉?”
萧凤溟爱宠地刮了她的鼻子一下:“朕哪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倒是你,在宫中苦闷,便经常出宫走走也好。”
他的关切溢于言表,聂无双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但是她很快便掩了自己眼底的不自然,笑道:“臣妾一人出游也没有什么趣味。”
萧凤溟面上含了笑,正要再说话,聂无双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香囊,她把香囊递到萧凤溟的手中,嫣然笑道:“这是臣妾向湖光寺中的住持求来的平安符,皇上带上吧。”
萧凤溟打开香囊,果然看见一道符纸就静静躺在其中,香囊中还有放了不少干了菊花,十分清香。他眼中一暖:“梓童有心了。”
他说着郑重的放在怀中,聂无双上前,替他整理衣襟,忽地,她幽幽地道:“皇上,臣妾希望皇上平平安安的,千万不要再像那一日遭遇凶险……”
她的纤腰一紧,萧凤溟搂了她,声音低沉悦耳:“没事的,不要怕。朕不会有事。”
“可是……”聂无双抬起头来,眼中俱是忧虑:“可是皇上!那刺客对皇上的行踪这般了解,皇上难道一点都没想要去查是谁吗?”
萧凤溟俊颜波澜未动,沉静异常。
聂无双紧追不放:“皇上……难道其中有什么样的隐情不成?”
“无双!”萧凤溟放开她,剑眉微皱:“这种事你不要多问。”
“皇上!”聂无双眼中掠过不甘:“为什么皇上对自己的安危如此看轻?”
萧凤溟闻言,沉默许久,这才慢慢道:“这不是朕一个人的事,你不懂。”他回头看到聂无双眼中的不甘与愤恨,心中一软,搂了她入怀:“不要再想了,只要朕还是皇帝,这种事就不会断绝。朕早就习惯了。”
聂无双靠着他的胸膛,沉默下来,许久,她才轻声道:“不,一定得断绝。皇上不单是皇上,还是臣妾的夫君,若是皇上出事了,臣妾又该如何在宫中立足?”
萧凤溟微微一震,不由认真看着她,聂无双已经回过头,留给他一个清冷的背影:“皇上答应过臣妾的,不会陷入臣妾于险地之中,所以请皇上一定要保重自己……”
萧凤溟看着她肩头微微颤抖,上前扳过她的身子,却发现她眼中已有了泪水。
他看着她的泪眼,不由又是气,又是失笑:“好了,朕答应你,一定要彻查!这总可以了吧?”
他的口气中含着哄劝,聂无双心中一叹,知道他不过是敷衍她罢了。他若是要彻查,这时候再查又有什么用?早就于事无补了。
“好了,刚好有各地进贡的菊花酒,你刚刚提到了,今日正好与朕喝两杯……”萧凤溟一笑,转身吩咐宫人上御膳,传酒。
果然是进贡来的酒水,还未到跟前,菊花的清香便满溢整个殿中,令人如置身一片秋菊的花海中。
聂无双看着清冽的酒水,再看看面前温和儒雅的萧凤溟,耳边掠过一道缀着毒汁的告诫。
“……本王告诉过你,越是想要杀人,越要笑……
她面上恍惚一笑,转了明眸对萧凤溟柔声说道:“皇上,臣妾过几日还想去湖光寺游玩,那边的菊园十分令人流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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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快乐!冰可能就更两更了,今天要出门跟朋友聚会!汗,看能不能早点回来了,早点回来有可能会再码一章。我汗!抱歉!
第四百五十八章 必杀(三)
天微明,朱红色的宫门中门大开,有早起路过的百姓纷纷避让两旁,当先有身着甲胄的护卫骑马从门边呼啸奔出,如雷的马蹄声中,鲜衣怒马,马如龙,人若蛟,整齐划一,他们分立御道两旁,坚毅的面色如石雕而出,冷肃而充满沉沉的凝重。累
两旁的百姓们看着如从天而降的护卫纷纷窃窃私语。这一看样子是有天家的贵人要出宫。就不知是皇上还是宫妃。但是从中门而出的人身份一定极高。
在一遍静谧中,一队由宫娥内侍组成仪仗队鱼贯而出,明黄的华盖如云,车撵滚滚,缓缓而出。
正中是一辆五匹白马拉着凤撵,明黄绣祥云翔凤华盖下,凤撵足足有普通马车的三倍大,明黄的鲛纱层层覆在凤撵四面围着的黄缎之外,只有车驾前面的鲛纱略薄,隐隐约约可以看出里面有一道女子窈窕的身影斜斜着,这般散漫,但是却又令人觉得顺理成章。她的面目看不清,但是那隐约的身影已令人遐想万分。百姓们伸长了头却看不清里面的情形,风吹过,轻轻撩起纱帘一角,风中隐约有暗香浮动,沁人心脾。
“皇后出宫,闲人闪避!”有内侍在前面大声唱和,尖细的声音中含着天家的骄矜。
两旁的百姓纷纷跪地,凤撵碾过御道,宫娥紧跟着凤撵四边,一个个面容清秀娟丽,举止有度,令人不由猜测里面传得极其神秘的皇后是如何国色天香。闷
整条朱雀大街上静谧无声,天家威严令人心头仿佛压了一块重铅,大气都不敢出。
终于半盏茶过后,凤撵不急不缓地走过。御道两侧的百姓这才长嘘一口气站起身来。
“听说皇后娘娘可是美得像仙子呢。”有大胆的百姓议论道。
“是啊,听说可是齐国人,当初逃到我们应国来的……啧啧……”有人补充道。言语中俱是羡慕:“这可是怎么样的美貌才能让圣上看中,盛宠三年不衰啊……”
“一定比当年的云妃更加美……”有人羡慕道。
“一定是,而且听说她在宫中手段十分厉害,那废后许氏就是被她逼死的……”有人神神秘秘地说道。
“当真?当真?!”有人嗅到八卦的气息,连忙凑过来问道。
“这当然是真的了……”那说话的人压低声音开始绘声绘色地说起。
……
轻轻摇晃的凤撵中,聂无双斜依在锦墩上,沉重的凤冠下,一张妆容精致的倾城容颜安然闭目养神,呼吸匀长。一旁的夏兰屏息垂首。
许久,聂无双睁开眼,呼出一口气,美眸神色幽幽,似一潭深水,令人看不清她是喜是怒。她淡淡问道:“到了么?”
“回皇后娘娘的话,还要半天的光景呢。不过一定会在午膳前到的。”夏兰一笑,为她扶正身后的锦墩,笑眯眯地问道:“皇后娘娘心急了吗?那湖光寺的菊花还要再开好几日呢。娘娘前几天才看过,这么快就又惦记了?”
聂无双一笑,垂下眼帘,浓密的眼睫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秋风肃杀花易落,不及时看,再晚几日就来不及了。”
夏兰只觉得她的笑意模糊,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她还要再打趣几句。杨直走近凤撵,上了车辕隔着帘子道:“皇后娘娘,今日有明荣禅师前来讲经,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聂无双抬头,笑意更甚,一双明眸流光潋滟:“甚好!去,派人回宫禀报皇上,说本宫要在湖光寺中借宿一宿,聆听明荣禅师讲经,明日一早再回宫。”
“是!”杨直应道,自是退下照办。
夏兰心中欢喜,嘻嘻笑道:“皇后娘娘这可好了,在湖光寺中住一夜,皇后娘娘想怎么看菊就怎么看。”
聂无双抬眸幽幽看着面前的缀了明珠的纱帘,似笑非笑地道:“是啊,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远远的,湖光寺的金顶佛殿隐约可见……
……
竹林中,一座竹舍,一点烛火。简陋的庭院中摆着一方石桌,几块光滑的石凳,此时已是金秋,入夜甚凉,一道俊逸的身影立在月下,望着明亮的月色久久沉思不语。
来应京已是十几日,想要回齐国却是因各种原因被阻扰而不得离京半步。而来应京的几位齐国使臣们早就被这里的繁华迷了双目,夜夜笙歌不歇,醉生梦死,如何肯随他回去?!
唉……他叹了一口气,手向石桌一摸,杯中的水酒已见底。在这偏僻之地没有迎来送往的达官贵人,也就没有了酒肆,店铺,日常生活十分不便。事事都要他亲力亲为。可他偏爱这盈盈修竹,世间已太污浊太喧哗,能偏居一隅已是万幸。
屋外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他回头看,竹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道修长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他定睛看去,只见那女子摘下头上的风帽,慢慢露出面容。满院的月色似陡然都亮了几分,她看定他,展颜淡淡一笑:“顾大人,别来无恙?”
顾清鸿看了她许久,微微一叹:“皇后娘娘亲自驾临寒舍,顾某惶恐。”
聂无双慢慢走了进来,她目光扫上石桌上的酒壶酒杯,一笑:“本宫听闻顾大人要离京,所以前来与顾大人话别。毕竟是故人,未尽地主之仪已是惭愧,怎么好让顾大人如此狼狈回齐国呢?”
顾清鸿看着她一身玄色绣红纹长裙,在月色中容色似仙又妖艳得犹如魅姬。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粗糙的痕迹,却把她锤炼得越凌厉而强大。
他自嘲一笑,抬起头来:“恐怕顾某若要离开应京还不能如愿。”
聂无双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哦?——”
顾清鸿见她无动于衷,冷冷反问:“这一切难道不是皇后娘娘的授意?”
聂无双并不动怒,神色异常柔和:“反正顾大人对本宫的人品早就有了定论,是与不是,本宫说再多也是无用。本宫出宫已是不易,难道今夜本宫前来,顾大人都不愿意请本宫坐坐,喝一杯水酒?”
顾清鸿沉默一会,一拂袖:“请!”
聂无双看着他坐在石凳上,轻轻拍了拍手,立刻屋外有青衣小帽的仆人进来奉上小食,热酒,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又为四面点起灯笼,顿时简陋的庭院也有了几分暖意与生气。聂无双打量了一番,这才满意地挥退仆人。
顾清鸿知她贵为皇后之尊,出行都有宫人打点,但是她的有备而来还是令他面上露出诧异之色。
聂无双坐在他的对面,恍惚一笑,看定顾清鸿:“你我夫妻一场,今夜,过往总总不必再提。本宫想好好与顾大人喝一杯水酒,下一盘棋,从此以后,你生你死,我生或我死,两不相干,如何?”
她说罢,当先自己斟了一杯水酒一饮而尽。她朝他亮了亮杯底,见顾清鸿依然不动手,挑了秀眉,美眸流波笑道:“怎么?顾大人害怕本宫在这酒中下毒?”
顾清鸿淡淡一笑:“自然不是。”他自斟了一杯酒,看着杯中的酒水,淡淡道:“反正顾某人这条命,皇后娘娘也不稀罕。”
聂无双再斟了一杯酒,昏黄的烛火下,她的容色极美,朦朦胧胧犹如隔云端:“是么?顾大人这条命可是价值千金,难道就轻易能交到本宫的手中?”
“连圣上都要向顾大人招贤,更何况齐国中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