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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章 稚子何辜
谨嫔说完,冷笑着上了凤撵。聂无双看着她扬长而去,美眸中掠出冰冷的怒火。
敬皇贵妃上前怒道:“这谨嫔实在是目无尊长,总有一日她一定会得到报应的!”
聂无双看着她们,心中的忧虑却并不因为谨嫔的离开而消失,反而多了几分沉重。她看着敬皇贵妃,忧虑道:“今日看来谨嫔以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竟然还特地过来瞧瞧太子是怎么样一个情形。”累
敬皇贵妃被一提醒,心中不由涌起剧烈的不安:“那……那怎么办?如今后宫中她的权力甚大,臣妾又该怎么办?……”
谨嫔曾经是淑妃之时就长袖善舞,后宫中布了不少眼线与势力,如今王家随着萧凤青谋反,她的势力更是大涨,整个后宫经过宫破那一夜的血洗,换上许多她的人,当初聂无双与敬皇贵妃掌管后宫提拔上来的人都已经所剩无几。
这样的情况如何不令人忧心?万一谨嫔心生歹毒,难免太子不被人暗地里谋害。太子如今看样子是平安了,谁又能保证以后?
聂无双左思右想,依然想不出解决之道,只得对敬皇贵妃道:“敬姐姐先好生照顾太子等,本宫回去再好好合计合计。”
敬皇贵妃知她现在也是为难,于是便不敢再催促她,躬身拜下,这才匆匆退下。
聂无双回到引凤台已是下半夜。皇后未回,引凤台所有的宫人彻夜不敢眠,宫灯高挂,人人静立。聂无双看着太医围着昏迷不醒的欧阳宁聚在一起会诊治伤,这才觉得身子沉沉的,满心疲惫。闷
杨直并无大碍,梳洗吃了些东西就前来拜见她。
主仆两人此时相见,只觉得恍若隔世。
“皇后娘娘,奴婢有负娘娘所托,实在是罪该万死!”杨直跪下谢罪。
聂无双看着一身内侍服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往昔阴柔明秀的面庞也瘦得几乎脱了形,不由眼中浮起泪光:“太子公主平安、杨公公平安就好。其余的,本宫已经不奢求了。这都是命。”
杨直见她眉间皆是黯然,不禁上前问道:“娘娘,接下来怎么办?”
聂无双从沉思中茫然抬头,等听明白他的问话,苦笑摇了摇头:“本宫也不知。总之,终会有结果的那一天。”
她说完站起身来,慢慢向内殿中走去。
杨直看着她萧索的身影,心中越发难受起来。
……
太子被擒回京,应京中人人皆是惊讶,本来太子宫破之夜被带出宫外,以为就此就能逃过萧凤青的追捕,没想到还是被捉回。京城中人人议论纷纷。朝堂之中,以王太师为首的军中一派立刻向萧凤青谏言,要立二皇子为少帝,他们言之凿凿,似只有这样,才能显示萧凤青与他们合作的诚意。
而柳宇诚与顾清鸿则道,既然太子已归京,就理应立太子为少帝,这才能以服民心。
两派人吵吵嚷嚷,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萧凤青冷眼旁观,一言不发。他到了引凤台,却见聂无双与太子在说话。
太子经过一夜的休息,苍白瘦削的脸色已有了几分红润。他见萧凤青前来,微微一缩,躲在了聂无双身后。萧凤青见状脚步一顿,面上便隐隐有了不自然。
聂无双把太子从身后拉了出来,柔声道:“太子不必担心,你皇叔不会伤害你。”
太子不过**岁,经此一事却已经隐隐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眼中已褪去稚嫩,多了几分若有所思。
他揪着聂无双的长袖,只是踟蹰不前。
萧凤青深眸微微一眯,那抹不自然便渐渐成了冷冷的不悦。
聂无双连忙推了推太子:“太子快去拜见皇叔,当初与欧阳师尊学的孔家礼仪,太子怎么可以忘记?”
太子看着萧凤青,眼中升起戒备与愤怒:“他不是我的皇叔,他是乱臣贼子!是他把父皇给赶走的!”
此言一出,聂无双一颗心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抓住,顿时呼吸不畅。她猛地一把捂住太子的嘴,急怒道:“方才本宫教你的话,你怎么通通都忘记了?!”
太子被她捂住嘴,稚嫩的眼中亦是流露不甘,但是口中的抗议声顿时变得依依呀呀,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放了他。”萧凤青冷冷的声音传来。
聂无双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像母鸡护雏一般挡在太子跟前,急忙道:“稚子何辜。你不要为难他,他什么都不懂,凤青……”
萧凤青看着她焦急的面色,清冷一笑:“什么也不懂?本王比他还小的时候就什么都懂了。”
他一把推开聂无双,蹲下身与太子冷冷对视:“你恨皇叔吗?”
“恨!”太子不假思索地说道。
“恨就好。恨就好好地活着,变得更强,强到有一天打败皇叔。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杀你想杀的人。”萧凤青冷冷地道。
“凤青——”聂无双在一旁又气又急。这是做什么?这简直是在太子幼小的心中种下仇恨的种子!
萧凤青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衫下摆,似笑非笑对聂无双道:“本王不怕他恨我,就怕他没资格来恨本王。”
聂无双闻言,心中一叹,命宫女把太子送回了东宫,这才看着萧凤青疲倦地问道:“凤青,你这是何苦?”
萧凤青握了她的手,淡淡道:“让别人喜欢自己很难,让别人恨着,就容易多了。他心中有恨,就会想办法寻找出路。这其实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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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五章 千难万难
“不好!”聂无双闻言,冲口而出:“不好!一点都不好!”
她的急切与惶惶看在萧凤青的眼中,不由泛出点点柔光,他轻抚她的脸颊,幽幽问道:“为什么不好?”
“不要再有恨了。”聂无双紧握他的手,美眸看着窗外柔和春光,神色渐渐凄迷:“我们为了恨已经付出那么多的代价,为了恨,我们已经走错了路。凤青——不要让恨延续了。”累
萧凤青手慢慢抽回,木然道:“已经迟了。无双,已经太迟了。”
有什么从心中一沉,聂无双顿时无言以对。
是的迟了,太迟了……无论她怎么在太子面前美化萧凤青,在他心中,萧凤青永远都是那赶走他父皇的乱臣贼子。
恨已经在延续。
她不由轻抚小腹,心中酸涩难当,是的,恨已经在延续,她的孩子,也许有一天会恨着他的亲生父亲,还有恨着她,这个把他生下的母亲……
……
武德四年六月,萧凤青打算立太子为少帝,聂无双为太后,敬皇贵妃为敬太妃,自任为摄政王,封王靖王太师为异姓王,封地百里,金银万两,赏赐丰厚无比。
此举自然令王靖一干人等不满,一个虚无缥缈的异姓王头衔远远不如一个国丈来得分量重,更何况赏赐丰厚看似不错,其实不过是以金银来换他们手中的军权。于是他们纷纷上表反对,言辞激烈,隐隐有威胁之意。如今各地藩王蠢蠢欲动,实在不是与王靖等军中势力决裂的时候。于是这事就这样拖了下来,悬而未决。闷
顾清鸿与柳宇诚商议许久都未有办法。于是他与柳宇诚前去引凤台见聂无双。
聂无双本不愿意见他,但是这些日子看来顾清鸿的确是真心帮她,为她在朝中安插了不少能人,又竭力说服当初罢官不干的一拨旧臣,令王靖不能在朝中独大。
引凤台。
茶水赐下,茶香袅袅,在座的三人却没有一分品茗的心情。
柳宇诚皱眉道:“如今王太师自持手中的兵强马壮,还有后宫中赵国夫人与,二皇子,他是不会甘心就这样屈为人臣的。”
顾清鸿端了茶,用茶盖轻拂茶上的茶沫,淡淡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聂无双目光复杂地看着他:“顾大人有什么高见?”
顾清鸿抬头看向她:“只要皇后娘娘说服睿王殿下尽早立太子为少帝,其实王靖并不敢真的与睿王决裂。现在他不过就是赌一把睿王殿下心中的底线。若是这一步让了,以后睿王殿下就会被动无比。”
聂无双闻言秀眉深皱:“可这个时候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睿王殿下他也是如此。各地藩王大有联盟之势,泸州的定王已发了檄文,号召各地藩王和手中有兵权的封疆大吏一同北上讨伐叛逆……唉……”
三人闻言心中各有滋味。明明知道萧凤青是叛臣贼子,这个时候为了而不让应国四分五裂,却是坐下来真心实意为他谋划。
“两位大人退下吧。让本宫好好想想。”聂无双疲倦地支起额,闭了眼,淡淡道。
柳宇诚一叹,拜了拜,躬身退下。
聂无双闭了眼歇了一会,睁开眼,却看见顾清鸿站在自己跟前,一动不动,只看着自己的面上。那清俊的眼中柔情更甚往昔。
她不由一头一跳,冷淡问道:“顾大人为何还不跪安?”
顾清鸿看着她收敛了疲色,又是高高在上,美艳威严的皇后聂氏,心中一阵阵剧痛,半晌才问道:“很难吧?”
聂无双抿紧红唇,沉默半晌才淡淡道:“难?曾经也有走到绝境的时候,那时候也觉得天地再无我的去处,可是天可怜,又让我聂无双一步步走到了现在。现在的千难万难,也许过了另一个五年,十年再回头,不过是一段闲时聊起的闲话罢了。”
顾清鸿听了,越是咀嚼心中越是艰涩。他看着一身华丽凤服包裹的聂无双,突然发现自己从明白过她。分明是一介柔弱可以令所有男人都心生怜惜的女人,为何有这样坚韧的意志,这样永不放弃的信心?
聂无双轻抚微凸的小腹,倾城的面上露出不经意流露的母爱:“千难万难,也要熬到我平安生下他之后。”
她抬起头看着顾清鸿,眼中俱是未曾见过的平和冷静,冷静得令人觉得可怕:“顾大人,方才你说王靖不过是在试探睿王的底线。他其实并不敢真的与睿王决裂,是吗?”
“是。”顾清鸿收起思绪,回答道。
“那好,本宫知道了。”聂无双淡淡道:“你退下吧。本宫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顾清鸿忍不住问道。
“后宫女人的办法。”聂无双不愿再多说,说完,转身慢慢走了。
顾清鸿看着她宽大的凤裙下摆在光滑似水的地上拖过,那傲然窈窕的身影令他久久无法回神……
……
宫中朝堂争执不休,淙江一带的战事又起了变数,萧凤青派出的精锐加入在栖霞关与齐国的对峙之中,应国铁骑果然比齐国更加强大,半个月不到,就把战线往前推进三百里,但是战线一长,粮草供给就成了个大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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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么会犯困啊,瞌睡虫退散!啊啊啊啊啊
第五百五十六章 太子中毒
各地藩王造反,其中定王盘踞在泸州一带,粮草运送到了那边就前进不得。三万精锐加上聂明鹄的手中的五万兵马,将近十万兵马顿时有断粮的危险。
萧凤青手中兵马不多,而王靖又几次三番推诿作战,就是看准了眼前这个难关,聂无双见萧凤青几天回到引凤台都是脸色发青,气得怒摔东西。整个引凤台所有的宫人都战战兢兢。累
萧凤青气急交加,再加上从四月初一直神经紧绷,操劳过度,一下子就病倒了。这病来如山倒,萧凤青又犯了性子不愿医治,小小的伤寒竟成了大病。几日反反复复,咳嗽不停,高热不断。
聂无双守着偌大的引凤台,看着床榻上萧凤青面色苍白,只有脸颊上两抹红晕,焦急得双目通红。
萧凤青犯了高热,只昏昏沉沉睡着。聂无双不知绞了多少冷帕子都无法把他的高热褪下,不由心中涌起一股绝望,她不由伏在他的胸前,喃喃道:“凤青,你不能这样丢下我一个人,你醒醒,不要再睡了,不要再睡了……”
眼泪从眼角无声无息地滚落,他昏睡这几日,前方战报不断,她的大哥聂明鹄还远在栖霞关一带,胜负不明,安危不知,而王靖又一日逼甚一日。她虽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