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烯然随着着拥挤的人群上了岸,发现这个月老庙竟然建在水中的小岛上,虽然岛并不大,但是在这夜间由荷灯在水中环绕,明灯照耀,加上夏日余热,湖面仍有水气,看起来恍如仙镜。
那神秘的锦衣人,自上岸后也就神秘失踪了。洛烯然并不以为意,忙整了整面具,提了裙子就往人群并密集处走去。洛烯然站在庙门口,却再也无法往里走进一分,她惦着脚尖想看看月老的样子,却连人群的尽头都看不到。如此人山人海,看来真的是非常灵验了。洛烯然不由在心底一阵叹息,看来要轮到自己恐怕又得几个时辰以后了。
离子时还有几个时辰,洛烯然绕开月老庙正门,看四下无人,便摘下面具拿在手里把玩着,摸了摸被面具箍得有些发硬的面颊向庙后走去,却发现又是一片洞天。
庙后是一片小小竹林,有些微树木,对于这个小岛来说已经算是大树了。大树底下有一小潭月,铜镜大小,仿若圆月。洛烯然看着新奇,对着这一小潭梳洗起来。看着水中自己的容颜,不由一阵春心荡漾,不知道在这里她是否会有一段情缘,月老会让她遇到什么样的男子?想到这里洛烯然脸一红,心里竟有些期待,不时又想到自己此时处境艰难,恐怕遇上谁都只会让对方卷入纷争,与幸福无缘。不由大叹一声,身子后仰靠住了身后一颗树,小声喃喃:“月老啊,你能否化解的此生的劫数让我得一人,白首不离?”树上传来一个嗡嗡的声音道:“月老若听见姑娘祈祷,必使如愿。”
洛烯然一听到树上有人立刻抓住面具戴回脸上,厉声问道:“是谁鬼鬼祟祟在上面偷听另人说话?”
却见树上缓缓飘下一个人来,却是戴了面具的神秘锦衣人。洛烯然见他落在自己身前立刻警惕的向后退去。那人并不以为意,只是呵呵一笑道:“我哪里鬼鬼祟祟了,在下先来此处,都没有责怪姑娘打扰了在下休息。”
洛稀然不理他,自顾自问道:“那你刚刚是不是看见我的样子了?”锦衣人却很是老实,点点头:“这是自然,姑娘容颜已在在下这里。”锦衣拿折扇一指自己脑袋。气得洛烯然直跳脚,一时心急如焚,被外人看了样子,如果被认出来可大可小。可恨自己没有武功,不然就杀了他灭口,看他从树上跳下来这么轻松的样子,也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怎么办?洛烯然心里一动,说道:“既然我让你看到了脸,那你也必须让我看到你的脸。”说着就要伸手去摘对方的面具,不想那人身手很是敏捷,轻易地就避开了她这一探。
“嗳!你别欺人太甚,知不知道好男不跟女斗,有没有点绅士风度?居然躲开?!”洛烯然气得暴跳起来,如果看不到他的脸,她怎么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呀。
“不然,公子,你看,你都看了我的样子,可能这就是月老赐给我们的缘分,不如让小女子也看看公子的样子,也不负这一缘?”洛烯然见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咬牙切齿地温柔地哄着。
那锦衣男子浑身都颤抖起来,面具下的脸笑得快抽了过去。洛烯然见对方丝毫不为所动,正想冲上前去以泼妇的姿态将对方的面具揭开,不想正时急冲冲跑进一个人来,对那锦衣人道:“公子,快到子时。”说完还不由好奇的瞥了一眼身旁的洛烯然。
锦衣人点点头,示意来报的人先走,又对洛烯然道:“我与姑娘素昧平生,只不过得此一面。姑娘切勿以为意。子时快到,七夕祈福就要过了,姑娘可要与在下同去?”
洛烯然一听他说是初见见面,心里一宽,想来自己在京城也没有这样的名气,而且现在是女装,恐怕是翠儿见了自己也不一定认得。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但是自己平白被人看见真容而且那个人自己还不认识就有股说不出的不爽。
果然,快到子时,人群早已散去,只剩下零散的几位游人也正出庙门,搭了岸边等候的小船离开。洛烯然在庙祝的指导下将银票塞进功德箱,接过一柱香,虔诚的跪倒在月老前许愿。洛烯然这一跪就跪了半个时辰,她实在有太多的话要跟月老说,有太多愿望要实现。
“姑娘,子时已过,恐怕赶上不渡船了。”却是那锦衣人见洛烯然迟迟不站起来,在旁边提醒道。洛烯然这才站起来,见这个可恶的面具男还在,倒也添了些心安,便与那锦衣一向走向岸边等船。
“姑娘遇上何事,如此心事重重?”锦衣人问。洛烯然挑挑眉,冷冷地说:“我戴着面具,你怎么知道我心事重重。”
“在下不过是看姑娘许愿时长久不起,恐怕是许多事劳烦月老,这样他老人家恐怕会应接不暇。”锦衣人开着玩笑。
关你屁事。洛烯然正要发恕。却是刚才来林子里通报的人又跑过来道禀告:“公子,渡船过子时便没有了。小人已发了信号,着船过来。”
锦衣人点点头,那人这时便没有跑回去,只是站在那锦衣人身后伺候着。洛烯然突然觉得这两人站着的角度和姿态非常眼熟。一时间她分不清是因为所有主仆都是这种姿势,还是只是他们两个。正茫然着,却见站在锦衣人身后的小个子,冲着湖中的某个方向打了个口哨。洛烯然回头望去却是一艘小艇,正向自己驶过来。便立刻撇嘴道:“你自己有船为什么来的时候不搭自己的船,要跟我们挤。”
“在下不过是看姑娘一时不上得船这才搭把手,没想到姑娘竟不识好人心。”锦衣人华服迎舞,淡笑道。洛烯然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待得那小艇靠岸。锦衣人又好心的请洛烯然一同上学。洛烯然想到自己一个晚上都受他的压迫,心情不爽便赌气拒绝了。
“姑娘,子时一过,今夜都不会有渡船,得到明日午时才会有船。”锦衣人好心提醒道,这在洛烯然看来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那我就等到明日午时。”洛烯然仍然自顾自站在岸边动也不动。
“月老庙并无禅房。而且,据闻林子里的有一头被庙祝收留的野狼。有时候庙祝忘记给它喂食便会半夜出来觅食。”那锦衣人继续说道。洛烯然听得毛骨悚然。立刻提了裙子就上了船去,没有一点忸怩,那样自然。
“看什么?我不想喂狼啊。”洛烯然不以为意。
两人站在船头,看着湖中风景,看着渐渐沉没的荷茶灯,看看灯火烛火通明的月老庙。洛烯然闭着眼睛享受着晚风的凉意,突然一个踉跄,直直往前摔去,亏得锦衣人眼明手快,将她扶住。没来及脸红,没来及尴尬,没来及让她甩开他的怀抱。只听着有人在喊:“船进水了,禀告公子。”话音刚落,那小个子再次出现在洛烯然面前。
锦衣人不待他禀告,淡淡地问:“怎么回事?”
“公子,我们的船好像被人动了手脚……”小个子话还没说完,船身突然发出巨大的悲鸣。
“轰!”的一声,船体竟径自散架,桅杆竟朝着洛烯然直直的砸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