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烯然等人在宫女的带领下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进了内堂。桌上早已布好了菜肴,屋内竟是空无一人。那宫女对洛烯然道:“洛老爷,洛夫人,洛公子,你们请在此稍候,皇上和宛妃娘娘稍后就到。”说完就要出去。洛烯然一见心里立刻一咯噔,立刻长了个心眼,叫住叫名宫女道:“姐姐去哪里?”
“奴婢去门外伺候。”那宫女规规矩矩地答道。洛烯然连忙拦着:“姐姐,不如你留下来陪我们吧。这里……这里有股龙威逼人,我和爹娘都来自民间,怕怕的。”
那宫女正在左右为难,就听得有人大声喊道:“皇上驾到,宛妃娘娘驾到。”那宫女一听立刻跪在地上,洛烯然一见连忙示意洛盛凌和谢依依都跪在地上,头贴着地面动也不敢动,跟着那宫女学道:“参见皇上,宛妃娘娘。”
皇帝的脾气仍是一如继往的好,只不过声音更加懒洋洋:“都起来吧,别跪着了。”洛烯然等人这才敢站起来,却仍是不敢抬头。宛妃见他们三人这样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由笑道:“皇上,你看,咱们勋儿是闯了多大的祸,竟把人家洛公子吓成这样。之在正德殿讲起伽略国的宝贝那可是滔滔不绝,如数家珍,如今竟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洛烯然听罢不由苦笑,洛盛凌则连忙躬身说道:“之前犬子放肆之处,只因草民教导远方,请皇上娘娘恕罪。”皇帝挥挥手道:“洛公子放肆得好呀。呵呵……洛盛凌你教出的好儿子啊。”洛盛凌一时不知皇帝此话是褒还是贬,一时尴尬着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了,好了,都入座吧。今晚这顿算是家宴,不用客气。”宛妃大袖一挥命人给他们三人赐座。
洛烯然一听家宴不由脑子一闷,不知道宛妃又生出什么鬼主义。想到闻人旭之前的交待,只是一言不发,只是静观其变。
“本宫教子无方,这才导致旭才对奴才们疏于管教,差点连累你们洛家,险此酿成大错。本宫处罚一杯,向洛公子赔罪。”宛妃也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吓得洛盛凌一口菜没吃就跪了下去,说道:“娘娘言重,是草民教子无方。”洛烯然和谢依依也只得跟跪倒。
“哎,洛盛凌你也不要跪了,说不得咱们以后还是亲家呢。”皇帝交手中的汤一饮而尽,呵呵笑道,旁边布菜的宫人连忙将皇帝喝完的“碧玉大补汤”再盛上。
宛妃见洛盛凌大惑不解的样子,不由笑道:“本宫呀想把临怡公主许配给洛公子。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啊?”洛盛凌一听顿时汗如雨下。更是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洛公子前阵子为伽略国设计出绝世宝物,扬名天下。而且在宫内时曾多次深夜探访临怡的茹意坊。”宛妃咯咯一笑道:“我那临怡呀竟对洛公子情愫暗生。自洛公子离京之后便茶不思饮不想的。原先因着旭儿闹出的事,本宫也不敢跟皇上提,如今洛家平反。本宫这才跟皇上求了这门亲事。不知洛公子意下如何?”
洛烯然见宛妃神色,并无任何异常,一时唯唯诺诺,不知道要怎么说。想着闻人旭交待一切等他回来再办,此时如果拒绝恐怕也会引得雷霆震怒,如果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恐怕又得引来杀生之祸。只好一咬牙道:“请皇上、娘娘容草民与爹娘先行商量过。”
“大胆洛烯然,你是认为朕的临怡配不上你吗?”皇帝一听洛烯然这话就不乐意了,胡子一吹,怒道。皇帝一直以来都为自己生了一个傻公主而耿耿于怀,没想到洛烯然对提到与公主的婚事竟然如此不爽快,更是刺痛要害,发起怒来。
“皇上恕罪,草民不敢。”洛烯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不停请罪。
“不敢就好。”宛妃接过话来,一改刚才那殷勤的模样,摆起了娘娘的威仪道:“既然如此,本宫明日便着钦天鉴选个好日子,合了你们二人的八字,挑个好日子,成了这桩喜事。皇上,你说好不好?”
“嗯,爱妃言之有礼。临怡也不小了,难得她有看上的人。”皇帝摸摸胡子,看着洛烯然,显然甚是满意。
“啊?!”洛盛凌和洛烯然面面相觑,这是逼婚吗?
待洛盛凌一家回到京城的宅院,已是深夜,这一顿饭吃下来味同嚼蜡,食难下咽。谢依依更是一进门便吐了,洛盛凌衣服都已经湿透,洛烯然却是翘首望着门外,等待闻人旭的出现。
“哎……没想到宛妃如此狠毒。”谢依依道痛哭道:“她早知烯儿的身份,竟然还要安排下这门亲事。如今咱们也算应下,此时若再揭穿烯儿的身份,这祸真价实的欺君之罪呀。洛家再劫难逃啊”
“她这是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洛盛凌道:“她见龙祪之事害不了咱们,竟安排下这样的婚事,这样的欺君之罪,洛家再劫难逃啊。都是我呀,都是我……连累了烯儿……”
一夜,洛盛凌和谢依依抱头痛哭,想了各种各样逃跑的计谋,可是他们身在皇城,到处都是官兵,要离开,谈何容易。洛烯然坐在窗前沉沉睡去,偶尔惊醒仍是不见闻人旭,从天黑到天亮,从早晨到下午,她没有等到闻人旭,却等到了京都府的侍卫。
没有任何理由的将洛烯然一家人再一次被游街,再一次接受那些不明所以的眼光和莫名的指责与唾骂。再一次,他们被带入了皇宫,这次她不再害怕,她深信闻人旭会来救她。可是当一声“皇上驾到”让她顿时瘫倒在地上。
皇帝仪驾亲审,旁边是两朝阁老秦玄武,还有宣妃,宛妃却是称一气之下病了,卧床不起。
“洛烯然,朕来问,你可是多次夜访茹意坊?”皇帝没有半句废话,咄咄逼人。当皇上正与临怡说起她与洛烯然的婚事时,就有人来报说洛烯然是女儿身的事。看到临怡顿时发疯般的质疑与信不由心疼,内疚,更多的是对洛烯然的憎恨,而宛妃听说之后更是一病不起。为了父亲的那一片慈爱之心,皇帝便吩咐要亲自审问,亲自拿下洛烯然的人头为临怡出这口气。
“是。”虽然当时去茹意坊是为了救出翠儿,但是毕竟属实。洛烯然只好老实答道。
“昨日你答应与临怡公主婚事朕可有冤枉你?”
洛烯然又点点头。
“好!”皇帝恨恨地道对门外喊道:“带上来。”
“草民参见皇上。”一个洛烯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大堂之上响了起来。洛烯然惊讶地望着跪在自己身边那个熟悉的身影,更惊讶的还有洛盛凌夫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