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宏这会是躲也躲不过,避也避不开。这个醉酒赌徒非要跟林宏喝酒,因为他的右手早已把开过的那瓶啤酒递了过来,而另一瓶自己左手握着。
“来一瓶,兄弟,你的眼光很特别!”那醉酒赌徒咧开了嘴,盯着个眼睛,这个表情让人无法拒绝,也拒绝不了。因为他知道,这个中国人一定会喝,而且会一口气喝完,因为他看得出来,对方的酒量不小。作为一个醉酒徒,如果通过眼神连对方的酒量都看不出来,他就不是真正的酒徒,只能算一个酒棍,或者酒棍都算不了,最多算一个平凡的酒鬼。而酒徒的境界在于,通过眼神,能知晓对方的酒量与意境,这才是酒徒的风范所在。
“真的要喝么,我并不认识你。兄弟,你至少得说出一个让我喝的理由才是。”林宏看着那个酒徒,目不转睛,一方面在扫描着他的全身动作和细节,一方面在观察他的细微反应。
这酒不能白喝,谁会喝一瓶毫无意义的酒呢,正常人都不会,更何况高手呢。如果非要喝一瓶无意义的酒,那这个人一定是疯了或者傻了,很显然林宏既不是疯子,也不是傻子,所以他一定要搞清楚为什么要喝这瓶酒。
“嘿嘿,非要我说出个理由?”那酒徒自己拧起酒瓶,一仰脖子,喝了一大口,由于这一口喝得太大,有极少量的啤酒从他胡子渣的腮边流了下来,不仔细观察还真看不出来。
“必须的,我一向是只跟朋友和敌人喝酒,你既不是我的朋友,也难说是我的敌人,我为什么要喝呢。”林宏显出一种狡猾的笑容,嘿嘿一声,不知是冷笑,还是嘲笑,瞪着那酒徒迷茫的眼神。
“哈哈,有趣有趣。我至少可以说出让你喝酒的两个理由。”那酒徒又喝了一大口,那瓶都快见底了,“我。。。我。。。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道格.保森斯坦,你就叫我保森斯坦。那么第一个理由就是,你是中国人,中国人好样的,我看得顺眼,这算不算一个理由?哈哈”
保森斯坦,怎么跟保森这个名字这么想像呢,有什么联系吗?林宏觉得这名字有一点奇怪,更有一点迷惑,还有一丝丝联想。保森?保森斯坦?怎么样,到底有什么关系。
“很高兴认识你,兄弟,哦,保森斯坦!我的名字林宏!你这个夸中国人的理由我很赞成,哈哈,这个理由让我几乎无法拒绝你这瓶酒了。因为一个陌生人这样夸中国人并不多见,而且是夸我,哈哈。不管你是真是假,我觉得舒服!”林宏也跟着干笑了几声,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一直在嘀咕,在这一瞬间,他瞟了一眼吴容黛,将眼神递给了她。
吴容黛是何等的冰雪聪明,那简直是既标致漂亮又聪明聪慧的优秀代表。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最为杰出的代表之一。这个“之一”暂时还不能去掉,如果去掉未免太托大了,话不能说死了。
“保森斯坦先生,你好,你对中国这么友好,能不能让我猜一下,你是去过中国,或者有过中国朋友是吧。”吴容黛一上来就直截了当,盯着那保森斯坦的迷茫之眼,看看他又能如何回答,或者是将来传递什么信息。
心理学家、生物学家、犯罪学家等一批科学家都说过,一个人的眼神不会说慌,说慌的只是肢体行为、语言或其它方面。所以说读懂一个人的眼神,就能读懂他的人生,可惜这世上能读懂别人眼神的人太少了,所以大部分是失败者,只有极少数人能够成功。
保森斯坦本来微笑的脸上,有点凝固了,微微一怔,但是一刹间又恢复了微笑:“那么这位美女应该就是林宏先生的女朋友,真是知性、气质、美貌、智慧集于一身呀。呵呵。中国对我来说有特别的意义,因为我曾向往过中国,那里是和平的天堂,是人类未来的天堂。”保森缓缓抬起了头,看远处看去,迷茫的脸中充满了一丝丝忧伤与回想。
这一瞬间的表情变化,自然逃不过林宏的眼睛。既然这个保森斯坦对中国这么有兴趣,那么极有可能他去过中国,说不定就是那个保森呢,连名字都有点想象。但是美国人的名字跟中国不一样,要改也不会这么改的,所以他是不是目标任务的保森,现在根本不能轻易下结论。聪明的人在没搞清楚状况之前,千万不要太武断的做出决定,只有笨瓜才会粗鲁地定论。
就像泡一个妞一样,你不能一看到她漂亮,你就说,我要跟你睡觉。而是要循序渐进,慢慢来,好事多磨,要有办法、策略和行动计划,当你实施了以后,你的目标也就差不多能实现了。但是这里,不是介绍泡妞方案,那个光凭这几句是没办法讲清楚,咱们这里是讲赌场两人的较量,千万不能跑偏,毕竟这不是爱情小说,哈哈。
“保森斯坦先生,这瓶啤酒我喝了,你这第一个理由委实不错,嘿嘿,我喝!”林宏收藏好自己慑人的眼神,发射出友好的眼神,呈现了微笑的姿态。
保森斯坦被林宏这一句微微震了一下,但是转眼即逝,这时也拿起小半瓶啤酒,一饮而尽,哇,舒坦。这啤酒够凉爽,够舒服,浑身四肢百骸无一不畅快,身体的每一根毛皮无一不酸爽。
“保森斯坦先生,这个皇家赌场人真多啊,你是在这以喝酒为主呢,还是以赌博为主呢。”林宏这时想试探一下这个保森斯坦,毕竟这个赌场他只认识了他,所以现在只有先认识了保森斯坦,才能打开这个赌场的人际世界。
保森斯坦挥了一下手,叫来侍应再来两瓶冰啤,和林宏一人一瓶,然后不紧不慢的回答:“林宏先生,你这是从哪说起呢,皇家赌场里当然是赌博为主,只不过我是赌输了一点,所以喝点啤酒求个痛快,这样也可以麻醉我一下,让我忘了输钱的痛苦,你是说吧。”
“像保森斯坦这样的高手也会赌么,我有点不信。”林宏这时要故作挑逗一下这个保森斯坦,一定要从他的嘴里抠出几个需要而有用的信息来,他是这么想的。
“哈哈,林先生你说笑了,是的,一般人我是不会输给他的,但是跟我赌的可不是一般人,向来自信的我也不得认输。”保森斯坦耸了一下肩膀,感觉很是无赖无助一样。
“那么,谁这么有能力赢你呢,我倒是想会一会他。”林宏从容不迫的回答,他的确也想见识一下这个赢的人。
“好极好极,这便是我请你喝酒的第二个理由,来,我们把这第二瓶干了,我再告诉你。”保森斯坦跟林宏双方的酒瓶碰了一下,两人均是一口气喝完了,因为都迫不急待,一个是想说出这第二个理由是什么,一个是想知道这第二个更理由是什么。
“酒已经喝完两瓶了,可以告诉我这第二个理由了吧。”
“嗯,那就是这皇家赌场的神秘老板赢了我,然后要了我一半的赌注,另一半就是让我找你喝酒,哈哈!”
“神秘老板?是谁啊,我认识么?”林宏突然觉得被人监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