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立,孤独。
孤立孤独里永远充斥着冰冷、悲鸣……
它们已被遗忘,被光明抛弃,被黑暗收留!
黑暗里不见天日,黑暗里苟延残喘!
曾几何时,黑暗里也出现几分欢笑?
阳光明媚,白云飘飘,温和与清新将绿色的大地笼罩,蓝天笑了,欢笑……
青春中的欢笑最让人羡慕,欢笑里不掺杂一丁点儿的忧伤。欢笑穿过密林,穿过林荫小道,也穿过了黑暗,来到一大栋建筑前。
“终于到了!”学生都在感叹。想不到鼎鼎有名的‘天光医院’竟然会隐藏在密林里。医院特定人员接待了这些学生,并带这些学生在医院进行参观。
学生们换好了事先准备好的白大褂,这是医院的规矩。
医院是一个神圣、圣洁的地方,医护人员穿上白大褂,就是白衣天使。学生们是医学界的未来,理所应该要穿上羽翼,去感受,去体验……
这次来的学生很多,比以往任何一次,汇聚了好几所有名大学。来自各个地方的学子在这里相遇,相知,相识。能来这所医院实习的都是各个学校出类拔萃的佼佼者,在不久的将来,大家很可能成为同事,提前认识一下总是好的。
“你好,我叫柳如烟!”一个羞答答的文静女孩儿朝一个俊朗的白净男孩儿轻声打招呼。
“啊,哦,你好,我叫范右天!”范右天有些难为情。
他站在队伍的最后,一直都很低调。他是混进来的。他联系警局的朋友,帮他制造了一个医学院学生的身份。
天光医院是一个特别的医院,外人很少知道,也无法正常地打探消息,所以他就用了这个方法进入医院。
这些学生们不过才十八九岁,青春活泼。她们所渴望的是更好的教育,为自己的梦想大胆追逐,而不是向往爱情!
难为情中又有些无奈。谁让他长得并不像是青年呢?还那么白净?
“哇,不愧是大医院,快看,竟然有那么多的先进设备!”范右天一声惊讶,撇下那个叫柳如烟的女孩儿。
女孩儿站在原地依然在看着他,羞答答的神情羞答答的目光,羞答答中似也在想着什么。
之后,范右天又拐弯抹角拒绝了很多女学生。
女学生眼里的爱,渐渐变成了恨。
女人是善变的,她们的心更是琢磨不透。前一刻,会对你喜笑颜开,后一刻就会在背地里重伤你。
“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长得帅一点嘛,白一点嘛,高一点嘛,看不上老娘,老娘还看不上你呢,死种……”
“就是,就是,垃圾,还不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呢,说不定就是个渣男……”
“哼,可不,追小姐姐我的人多了去了,他算老几?也就算个老二,恶心,二到家了……”
小声的嘀咕和埋怨,范右天并未听太清楚,他也不想听,只是感叹一句:“怎么现在的女孩儿都这么前卫开放吗?”
这些学生中特别的有很多。医生本来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当的。
范右天留意到,这些学生中,大概有七位学生与众不同。
一对情侣、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一个女胖子、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个美女、还有柳如烟。
因为这些学生的出众,所以名字也很快被大家熟知。
在医院特定人员带领下,学生们先熟悉了一下医院的环境,并介绍了医院的急诊室、病房、手术室、住院楼等等。在这期间,那两个情侣时不时就手拉着手,挑逗一下,引来许多羡慕的眼光。
“哎呀,不要啦,这么多人看着呢?”丁小可撒娇。
“怕什么,我有钱,谁能把我怎么样!”张合一脸不屑。
在经过急诊室的路上,学生们正好撞见一个正快速被推进急救室的病人。护士们都很着急,学生们紧忙让开一条道,但有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学生,不但不让,还直挺挺地向前走着,左一晃右一晃,像个僵尸一样。他长得本来就是一张僵尸脸。
“林大木,快躲开,闪到一边去!”认识他的学生大声喊。可他就像是没听到一样。护士
们只好放慢了速度躲开他!
事后,大家才知道,林大木在听音乐,陶醉其中,乐曲好像叫什么‘黑色星期五’……
过了急诊室,学生们参观了病房。病房里的病人不多,很零散,特定人员解释说,医院治疗的大多是一些,其他医院难以治疗的各种疑难杂症病人。
其中一个瘦瘦的病人全身缠满了白布,就像是个木乃伊。
女胖子学生问:“那是什么病啊,怎么包的像个粽子!”
特定人员上下打量她一眼,然后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告诉她。
女胖子学生有些生气。她说:“哼,我耿妞什么没见过,能走到这一步,全凭我的实力,说吧,我的心理素质可是我们班最高的。”
特定人员对她小声说:“那是个女病人,是个自虐狂,她从前比你还胖,后来为了减肥,就把自己身上的肉都割了下来……”
叫耿妞的女胖子学生当场面容失色。
在这些学生里,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是大家所不解的。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还有四十多岁的学生。
学生们想不通,待他学业有成,他还有多少前途?他已不年轻。
这个学生叫茅生。中年人有着其特有的成熟与稳重,他一向少话。
在爱情的道路上,女生们的心仪对象一向都是趋向于成熟与稳重,因为在成熟与稳重里有女生们所谓的安全感。
特别是美女,更看重这份安全感。所以,你看那些大款富豪们,即使又肥又丑,即使头发全白了,身边依然有一个漂亮的尤物挽着他们的胳膊!
美女学生也比较开放,她叫胡妮。与狐狸谐音,她有着与狐仙一样的美貌与妖娆。她对茅生说:“学长,你若脱下白大褂,然后再戴上一条金链子,我一定会看上你!”
一句玩笑,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茅生也笑了。不过那种笑却有些僵硬。在他看来,玩笑不是玩笑,而是一种侮辱……
病房南侧,有几个粗烟囱从一面不起眼的墙上戳出来。隐隐可以听到有风机鼓动的声音,烟囱在冒着轻烟。
烟囱周围满是黄黄的油腻,油腻积得很厚,缓缓流到墙上。又顺着墙慢慢向下,流到地上。油腻在墙上留下一道道污痕,黄黄的、黏黏的、看起来就像是大便,很是恶心……
学生们都很奇怪,那儿是干什么的?
带学生们参观的特定人员说,那是医院厨房,最近可能是风道坏了,才会有那么的油腻,医院很快就会找人处理的。他还说,厨房做的菜很好吃哦,全是肉,骨头,特别香,你从来都没吃过如此可口的肉……
一些奇怪的眼神看向那里,奇怪中闪着可疑。范右天认为,不仅仅是风道坏了那么简单……
从病房出来,学生们又参观了实验室和医院的荣誉墙。荣誉墙上,大家看到了传说中的曹尼博士,看到了他各种无上崇高的荣誉,啧啧称奇,赞不绝口。他们都梦想将来一定要像曹博士一样,享誉医疗界。
他所提出的关于对‘脑开发’论文,无不吸引着无数人年轻人对医学梦想的狂热。
事实上,学生们这次来天光医院,全都是冲着曹博士来的,都想听他的讲座,坐上他的课堂……
特定人员看出学生们的心事,他笑着说:“同学们,我们都在为自己的梦想不断地奋斗。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天才,在奋斗的道路上也需要辅佐,曹尼博士一直很看重你们这些年轻人,他已经腾出时间,决定在明天下午进行一堂实验讲座……”
听到这个消息,学生们雀跃欢呼,仰声高歌,兴奋的氛围打破了医院的平静……
医院已不再孤独!
参观完荣誉墙,特定人员又带学生们参观了医院的其他一些设施和地方。在一处走廊不起眼的地方,范右天看到一个让其大惊的医生名字,那个牌子似乎是刚挂上去的。上面没有简介,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科室,上面写麦吉恩,美容科室……
离开医院的时候,学生们经过了一些主治医师的科室。科室比较齐全,各方面都有。其中,美容科室的门虚掩着。
他注意到,在门缝里有一只
冰冷的眼睛,正在注视着这些走过的学生。
冰冷的眼睛眨也不眨,那里还闪着光,似在思索着什么……
医院不提供吃住,学生们大多都住在事先订好的旅馆。范右天也决定在医院附近,租一个住处……
“叮铃铃……”美容科室的座机响起了铃声。
麦吉恩从柜子中钻出来,他将戴着粘稠液体的胶皮手套取下,然后从他的包里拿出一个资料本,开始作着记录,似完全没有听见电话铃声。
记录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像是完成了,他将本子又放回自己的包里。
电话还在响。他接了电话。
“喂,是麦医生吗?还以为你写给我的号码是错的呢?半天打不通!”
“你是谁?”
“是我啦,你的病人李荣英。”
“什么事?”
“哦,也没什么,只是你开给我的药快用完了,我想……”
“我会在你用完之前再给你的。”
“好!哦,我想问……”
“有什么事说?”
“没什么。只是感觉最近脸有些不对劲,没有以前那么红润了,还出现了一条小皱纹……”
“你在怀疑什么?”
“不是,不是,我只是……”
“放心,你只要按时按量敷用就不会出现问题……嘟……嘟……”电话被挂断。
不起眼的墙上流满了油脂,几个大烟囱斜立其上。
轻烟袅袅,从那些大烟囱里爬出,不断变幻着如鬼影般扭曲的形状,透着几分诡异。
风机嗡嗡发出沉闷的声响,似乎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将那些烟抽出。
顺着管道追踪它的来源,一面接向不远的厨房,另一面向下,七拐八拐接入一个大密室。
密室在地下二层,门口有一个警卫把守。
几个工作人员推着一个架子车走了过来。警卫用警棍挑开白布,一看到白布下东西后,立刻一阵反胃,差点吐了出来。
他用钥匙打开密室的门,并示意做好登记。之后,架子车被推了进去……
这个密室似乎是一个设备室,里面有很多纵横交错的管道,在密室中间,有一个大仪器,看起来就像是炉子类的东西。
一个工作人员拉下墙边的闸,像炉子般的大仪器开始工作。发出滋滋、哄哄的声响,屋内的温度也快速升高。
仪器旁有个表盘,似乎是用来指示仪器的温度的。当表盘指针到达五千度的时候,工作人员按了一个按钮,仪器开了一个一米来宽的方形口。
方形口内通红一片,正散发着炙热高温。
是个电气燃烤炉!
工作人员掀开架子上的白布,一些横七竖八人的残肢静静躺在上面。手、脚、头、内脏……
那些残肢血肉模糊,被破坏的很严重,似乎是实验后的废料。
工作人员戴上厚厚的手套,将那些残肢一个个扔进了大火炉……
两个工作人员一边扔一边抱怨。
“怎么最近废料这么多?都忙死了!”
“是啊,他妈的,又是哪个医生在作死……”
“嘘,小声点,别被听到。”
“怕什么,这里难道有别人吗?”
“我是说别让鬼听到。”
“鬼你的头,哪里有鬼,在这好几年怎么都没见到?要是有鬼,你烧了这么多尸体,早就被它们咬死了。”
“真的,我听储藏室的老刘头说的。最近四号储藏室经常丢失一些东西。”
“四号储藏室都是尸体,能丢什么,丢死人啊?”
“不是丢死人,而是丢死人脸……老刘头说,有一次半夜,他看到一个白影‘咻’的一下子钻入了四号储藏室……”
“真的?难不成真的有鬼?好害怕啊!”
“啊,有鬼……真的有鬼……”
“啪!”一个工作人员打了另一人一巴掌……
“他妈的,这么胆小,有鬼跟我骂哪个医生有关系吗?傻X!老刘头那老昏眼能看清什么……”